这种水平的厨师哪是那么好找的？
厂里这么快就搞到手，说不定是跟人家单位商量好暂时借用一下。
根本就不可能是正式调过来的。
正式调任的手续多了去了，哪能一两天就搞定。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位，只能是借调了。
想到这里，易中海心里安稳多了，脸上也笑开了花。
“原来如此。”
“哎，我刚才太心急了，没想到这一层。”
“不过既然他是临时调过来的，咱们也没什么好愁的。”
“他迟早得回原单位嘛。”
“咱们食堂还得靠你呢，傻柱！”
何雨柱得意洋洋地说：“我就说我一首在院子里宣扬嘛。”
“当厨师的好处就是饿不着肚子。”
“就算是领导，也不会轻易炒我鱿鱼！”
揣着这份好心情，何雨柱下午干活时哼着小调烧煤。
锅炉房的孙组长在一旁看得愣住了。
要知道，这锅炉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身为组长他最清楚。
只要进了这儿，不管你以前多威风，都得低头苦干。
来过这儿的人，哪个不是满脸灰尘的？
今天何雨柱怎么反常地这么开心呢？
真是奇怪！
孙组长忍不住凑上前问。
何雨柱冲着他神秘一笑，满脸得意：“孙组长，你可得珍惜我跟你在锅炉房共事的日子！”
“说不定很快咱俩就见不着面了！”
孙组长被何雨柱这话搞迷糊了。
“这何雨柱，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呢？”
“他难道还想回厨房去？”
“他不知道厂里新来了个厨艺比他还厉害的厨师吗？”
“这小子莫非是受什么刺激了，脑袋出毛病了？”
想着想着，孙组长懒得跟他啰嗦，摇摇头走开了。
再说何雨柱心情好，干起活来效率特别高。
离下班还早，他就把今天的活儿都干完了。
何雨柱跟孙组长打了个招呼，满身的煤灰也没顾上拍，就离开了锅炉房。
他想着还没到下班时间，打算去厨房瞅瞅。
他想瞧瞧厂里新调来的厨师到底长什么样，有什么本事。
何雨柱熟门熟路地走到厨房门口。
刚要进去，就撞上了刘岚。
何雨柱全身黑不溜秋的，还散发着浓浓的汗臭味，
刘岚一开始根本没认出他来。
不过作为厨房的工作人员，她还是按照规矩拦住了他。
“这里是厨房，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你是哪个部门的？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刘岚一边捂着鼻子一边严肃地说。
何雨柱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是没认出自己。
他赶忙说：“刘岚，你不认识我了？”
“我是何雨柱！”
刘岚惊讶地说：“傻柱？”
她听出了是何雨柱的声音，又仔细看了看，确认是他没错。
“你不在锅炉房待着，跑这儿来干什么？”
何雨柱笑着说：“这不是活儿干完了，没什么事嘛。”
“回来看看老同事呗！”
说着，他就迈步要往里走。
刘岚惊讶地问：“锅炉房还有空的时候呢？”
她瞅见何雨柱要从身边溜过去，连忙伸手拦住。
“傻柱，你不能进！”
何雨柱不高兴地嚷嚷：“我怎么就不能进？”
刘岚面无表情地说：“你现在不是厨房的人了，当然不能进！”
“再说，你这一身脏兮兮的。”
“要是把厨房弄脏了怎么办？”
“厨房里的东西都是给领导和工人们吃的。”
“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何雨柱被气笑了：“好，刘岚！”
“连大锅菜都做不好的人，竟然敢拦我这个大厨？”
“你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刘岚依然冷冷地说：“这是规矩！”
“跟自知之明没关系！”
何雨柱生气了，心想刘岚真是太不懂事了。
居然拿规矩来压他。
难道她不知道他迟早要回到厨房吗？
等他回去了，还不是他说了算？
这个笨女人，怎么就不明白这个理儿呢？
正当何雨柱想硬闯时，南易来了。
他皱着眉看着两人争吵：“怎么回事？”
“刘岚，他是谁？”
刘岚说：“南师傅，他是我们一食堂以前的班长何雨柱。”
南易打量了浑身黑不溜秋的何雨柱一眼，露出点兴趣：“哦，你就是何雨柱！”
何雨柱抬起头说：“怎么，你也知道我的名字？”
南易憋着笑，点点头：“知道！知道！”
他虽然刚来轧钢厂，但关于何雨柱的事，厨房的同事己经跟他说得差不多了。
其实他早就想见见这个传说中连领导都不放在眼里的厨师了。
在南易看来，这种脑子不正常的人，比大熊猫还稀有。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这样的厨师。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何雨柱本人了。
何雨柱见南易也知道他，更加得意了。
“呵呵，知道我的名字就好！”
南易好奇地问：“那你这次来是……”
何雨柱不屑地说：“也没什么大事。”
“听说厂里很多人都说你做菜好吃。”
“我手痒了，想看看你的手艺，顺便比划比划。”
南易一脸惊讶地看着何雨柱。
心想：你要比试，好歹把自己拾掇干净点。
一身煤灰就来比试，这算什么呀？
还有没有做厨师的最起码的样子？
南易因此对何雨柱有点瞧不上了。
一旁的刘岚说：“傻柱，你还是别白费心思了！”
“南师傅的手艺比你可高明多了。”
“再说了，你看你这一身脏样，要是把咱们厨房弄脏了可怎么整？”
何雨柱一听这话，立马火了：“我这儿正跟南师傅说话呢！”
“关你什么事！”
眼瞅着两人又要吵翻天了，南易连忙打圆场：“别吵啦！”
“你就是何雨柱吧？”
“想瞧瞧我南某的本事，那就进来瞧瞧呗。”
刘岚急了：“南师傅！”
南易摆了摆手：“没事的。”
“有我在这儿呢，你放心吧。”
何雨柱朝刘岚使了个得意的眼色，就大模大样地走进了后厨。
刚踏进后厨，他就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用怪异的眼神瞅他。
这些眼神全来自后厨的伙计们。
这让何雨柱心里特不舒服。
他心里琢磨：这帮家伙难道不晓得他迟早得回来吗？
竟然敢这么瞧他。
尤其是他发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徒弟胖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正打算好好教训胖子几句，南易己经走到了灶台前。
“何师傅，你来得正好。”
“领导晚上有个饭局。”
“我这边菜都备齐了，正准备下锅呢。”
“你就站旁边瞧着就行。”
“要是觉得我手艺不行，你可以指点指点。”
“我一定洗耳恭听，虚心受教！”
说完，南易就把案板上切好的菜一股脑儿倒进锅里翻炒起来。
何雨柱则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盯着瞧。
在他看来，南易就算再能耐，也就跟他差不多。
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何雨柱的脸色渐渐变了。
他当厨师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把南易的实力给大大低估了。
南易的厨艺明显比他高出一大截！
刚才做这道菜的很多步骤和手法，何雨柱都觉得自个儿根本做不到。
这也让何雨柱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不过他转念一想，眼前这个人不过是临时调过来的。
应该没多久就会回原单位去。
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
这么一想，他的脸色又慢慢缓和过来了。
南易很快就把第一道菜做好了。
这是一盘宫保鸡丁。
虽说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但要做得好却很考验手艺。
这时，南易拿起一双筷子，从盘子里夹了一块鸡丁放到一个小碟子里，递到何雨柱面前。
“何师傅，尝尝？”
何雨柱尝了一口。
味道真不错。
完全不是他自个儿能做出来的。
他把筷子往灶台上一搁：“服了！我何雨柱彻底服了！”
“真没想到今天能碰到高手。”
“我刚才说的话，你就别往心里去了！”
南易笑了笑说：“何师傅，你太客气了。”
“比试手艺这种事挺常见的。”
“有竞争才有提高嘛。”
何雨柱望着南易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有竞争才能进步。”
“还好，你在这儿待不长，我也不用跟你较劲。”
“不然的话，我在这儿可能就没活路了。”
南易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我在轧钢厂待不长？”
“何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回轮到何雨柱愣住了：“不是……你是从别的单位临时调过来的吧？”
南易哭笑不得：“什么临时调？”
“我就是轧钢厂的正式职工！”
何雨柱心里一惊，接着摇头笑着说：“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你这么快就来上班，肯定是临时调的。”
“要是正式调过来，手续可多了去了！”
一旁的刘岚看到何雨柱这副自我安慰的样子，忍不住插话道：“傻柱，人家南师傅确实是咱们厂的正式职工。”
“只是他先来了，手续后面再补。”
何雨柱更不信了：“这怎么可能？”
“哪有这样办事的！”
刘岚说：“怎么不可能？”
“这是咱们厂李厂长帮忙安排的。”
“李厂长己经跟南师傅原来的单位领导说好了。”
“这才让他先来报到的。”
厨房里有个一首跟何雨柱不对付的职工忍不住笑出声：“傻柱这家伙。”
“还以为南师傅是临时调来的，他还以为自己有机会回厨房干活呢。”
又有个人笑道：“是。”
“可惜南师傅是正儿八经的正式职工。”
“有他在，后厨哪还用得上傻柱？”
一时间，除了马华，整个厨房的人都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听到这话，何雨柱感觉头晕目眩，像是挨了一闷棍。
什么临时调！
人家根本就是正式工！
是要在这儿长期干下去的！
有这么一个手艺高超的厨师在，领导们哪还会需要他何雨柱？
真是太可笑了，他之前还以为自己能重回厨房呢。
还大言不惭地要跟南易比厨艺。
结果厨艺比不过人家，连位置都被抢了。
原来他才是那个小丑！
何雨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厨房的。
等他回过神来，己经到了下班时间。
工人们看到他，都指指点点，还不时发出嘲笑声。
听着这些嘈杂的声音，再想想自己己经彻底丢掉的厨师工作，他整个人彻底垮了。
就在这时，杨毅那狡猾的笑容突然在他脑海中闪现。
他的脸色立马变得凶神恶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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