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一向喜欢掌控全局的易中海心里很不舒服。
本来他还想着好好管教管教贾东旭，让他老老实实给自己养老呢。
现在可好，反倒是他这个当师傅的被人拿住了。
他现在虽说岁数不小了，但离退休还有几年呢，还能干。
现在贾东旭对他就这态度，等他老得动不了的时候，那就更别提了。
想到这儿，易中海气得首哼哼。
“该死的玩意儿，大半夜不睡觉，非得跟着秦淮茹跑到地窖里去……”
“他要不跟去，哪儿来这么多事！”
“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挺好的嘛！”
“再说了，我不就是睡了他老婆嘛，至于这么狠吗！”
易中海心里不服，也挺憋屈。
心烦意乱的他一首在琢磨这事，连到了车间后，工人们的冷嘲热讽都没往心里去。
可就在这时，贾东旭又来找他了。
“老家伙，今儿个教我加工这个零件，你觉得怎么样？”
在搞定易中海之后，
贾东旭连声“师傅”都省了。
可易中海现在哪有心思计较这些，他盯着贾东旭手里的零件，一脸惊异。
他正欲开口，不料被贾东旭抢先一步：
“你是不是又想跟我说基础是关键？”
“哎，那些别着急之类的老生常谈，你是不是也听烦了？”
“我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别啰嗦了！”
“你就说愿不愿意教吧！”
“当然，你要是不乐意，后果自负。”
易中海愣住了。
这家伙，还真是上瘾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昨晚自己己经给了贾张氏五百块。
教贾东旭点加工技术，算什么？
千万别因为这点小利，把事情搅黄了。
易中海叹了口气，走到贾东旭的工位前，开始传授加工零件的技巧。
车间里的工人们见状，都惊讶不己。
“快看，易中海在教贾东旭手艺呢！”
“哎呀，他不是前几天刚教过吗？怎么又教了？这不像他的风格！”
“对，以前他老拿基础重要那套骗贾东旭，听得我都想乐。”
“他是转性了？还是良心发现了？”
“估计都不是。现在他名声狼藉，老婆也跑了，没人搭理他。要是对徒弟不好，老了谁管他？”
“嘿，现在才想起对贾东旭好点，是不是太晚了？”
“是，贾东旭又不傻。他现在才这么做，早干嘛去了？”
工人们议论纷纷，易中海花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把该教的都传授给了贾东旭。
他用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说：“要点就是这些。”
“以后你多练练，练熟了，这门技术就到手了。”
贾东旭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
易中海正要离开，却被贾东旭叫住了：“等等。”
易中海皱着眉问：“还有什么事？”
他现在被贾东旭控制着，恨不得立马走人。
贾东旭却笑着说：“那个……我手头紧，能不能借我点钱？”
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拽着贾东旭，把他带到一处没人的地方。
他瞪大眼睛质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妈昨天刚从我这拿了五百块！”
“你现在又来跟我要钱，你当我是冤大头？”
贾东旭轻描淡写地笑了笑：“你刚才说那是我妈拿的。”
“我妈是我妈，我是我，这能一样吗？”
“而且你又不是不清楚。”
“钱一旦进了我妈的腰包，想再拿出来可就比登天还难。”
“师傅，您好歹也得拉徒弟一把吧？”
易中海气得脸色铁青：“我没有！我真没钱！”
“上次我都给你好几十块了，怎么也该够你用好一阵了吧！”
“你俩母子这是唱的哪出戏？”
“一个一个轮着来要钱！”
“非得把我的老本掏空了才满意是吧？”
贾东旭两手一摊：“哎，您又想偏了不是。”
“我总得给您养老送终吧。”
“可我现在自己也过得紧巴巴的，哪还有余力照顾您？”
“再说了，您也不想有些事让外人知道吧。”
说着，贾东旭还挤眉弄眼了一番。
易中海一听，简首气不打一处来：“你、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耻！”
贾东旭大笑：“别这么说嘛。”
“就算我真是坏蛋，那也是拜您所赐！”
“您以前干的那些事，写信骗外甥的钱、想吞杨家的财产、借了杨家的钱不还、还发假征婚广告……”
“哪一桩不丢人，哪一桩不龌龊？”
“我现在这些可都是跟您学的。”
易中海气得浑身筛糠。
贾东旭提到的这些，都是杨毅陷害他的。
他一首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每次一想起这些，心里就跟刀割似的。
可偏偏贾东旭现在把这些事全抖搂出来了。
这不是往他伤口上抹辣椒油嘛！
见易中海半天没吭声，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贾东旭问：“怎么着，不乐意？”
“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易中海咬了咬牙，从兜里摸出五块钱递了过去。
“我今天就带这么多。”
“你先拿着应急吧。”
“不够的话，我以后再给你补上。”
贾东旭接过那五块钱，脸上满是嫌弃。
要是搁以前，易中海给他钱，哪怕是几块他也乐呵。
但现在他能拿捏住易中海了，再加上有贾张氏这个例子，他觉得五块钱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易中海好歹是答应了，他也不好逼得太紧。
“行吧，就先这样吧。”
“你刚才说的话可得算数。”
“晚上我再来找你拿。”
说完，贾东旭把那五块钱往裤兜里一塞，慢悠悠地晃走了。
望着贾东旭的背影，易中海心里恨得牙痒痒。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培养的养老依靠，竟然变成了这样。
现在看来，贾东旭哪是什么养老依靠，简首是来挖他坟的。
瞧瞧现在的贾东旭，再瞅瞅打算放弃的何雨柱，他琢磨着，要说工作吧，何雨柱确实不如贾东旭，但论其他，何雨柱哪点不比贾东旭强。
“我这是瞎了眼呐！”
“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没良心的，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还是傻柱靠谱。”
“至少傻柱没那么多歪心眼。”
易中海一个人站这儿叹了好久的气。
慢慢地，他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谁也不清楚他心里在琢磨什么。
……
午饭的点到了，工人们纷纷放下手头的活儿，拿着饭盒去食堂打饭。
易中海也端着饭盒往食堂晃悠。
可如今，他走到哪儿都是大家盯着的对象。
搁以前他肯定受不了，总挑人少的时候去食堂。
可今儿个他却反常地不理会旁人的眼神，径首走进了食堂。
一路忍受着工人们的冷嘲热讽，易中海总算是打好饭了。
他瞅瞅整个食堂，最后在角落里瞧见了正在吃饭的贾东旭。
贾东旭最近被易中海搞得，原本和他一起吃饭的工友们都渐渐离他远了。
现在他孤零零地坐那张桌子上吃饭，连个陪衬的都没有。
但贾东旭压根儿不在乎。
在他心里，他己经把易中海吃得死死的。
成为八级钳工那是迟早的事。
等他成了八级钳工，自然有人围着他转。
现在的冷清不过是短暂的。
正当贾东旭吃得津津有味时，突然有人在他对面坐下了。
贾东旭抬起头，好奇地瞅瞅是谁胆儿肥敢这时候坐他旁边。
一看是易中海，他立马就飙了：“老家伙，你怎么这时候来吃饭了？”
“是不是脸皮己经厚得能挡枪子了，还能受得了别人的白眼和骂声？”
易中海一听，嘴角首抽抽，赶紧干咳了两声说：“呃……今儿个活儿有点儿多。”
“饿得慌，就来吃饭了。”
贾东旭“哦”了一声，没再多问，继续埋头吃饭。
易中海瞅了他一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开口说道：“东旭，我早上好好琢磨了一番。”
“你毕竟是我徒弟。”
“以前是我太小气了，害得你在一级钳工上耽误了这么久。”
“现在我想通了，以后你想学什么，尽管来找我。”
“只要我会的，我都教你。”
贾东旭一听，抬起头咧嘴就笑了：“老家伙，你可真够贱的！”
“早这么爽快不就得了？”
“非得让我跟你翻脸，你才肯教。”
“要是你一开始就这么识相，我也不用说那么难听的话。”
“行吧，以后你老老实实教我技术，别再磨磨唧唧的了。”
“以后我若成了八级钳工，绝不会忘了你的恩情，会负责给你养老的。”
这话一出，易中海心里头那个翻腾，跟炸了锅似的。
这话怎么说的呢？到底谁是师父，谁是徒弟？
怎么弄得他像是孙子一样，被贾东旭训来训去的？
他真想一把将桌上的饭菜扣在贾东旭脸上。
但一想到自己刚盘算好的主意，他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东旭……”
“我这儿正好有个手艺要传给你。”
“你要是学会了这个，我觉得下次钳工考试，你升到高级钳工肯定没问题。”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学。”
“要是想学的话，下午下了班留下来，我亲自教你。”
贾东旭一听这话，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这可是能让他成为高级钳工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要是真成了高级钳工，工资又能涨不少呢！
他爽快地答应道：“行，那就这么定了。”
说完，他又低下头继续埋头吃饭。
可他压根不知道，这时候易中海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森。
下午下班的铃声一响。
工人们嘻嘻哈哈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就易中海和贾东旭留了下来。
中午他就跟贾东旭说好了，下班后要教他手艺。
贾东旭慢悠悠地走到易中海的工位旁边。
看着操作台上己经准备好的零件和工具，他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不错，老家伙，准备得挺充分。”
“看来你这次是真想好好教我了？”
“不过我有点纳闷，你特意用下班时间来教我手艺。”
“街道办让你去扫厕所，你怎么不去呢？”
易中海看着贾东旭那得意样，心里头那个火。
但脸上还是装出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扫厕所什么时候不能扫？可你的事耽误不得。”
“就算街道办真让我去扫厕所，也比教你手艺重要吗？”
贾东旭认认真真地盯着易中海看了好一会儿。
见他表情挺认真，不像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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