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刚驶出地下车库，舒念念的手机再次响起。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她手指一颤——“智慧的鱼鱼”。
“鱼鱼，黎珞她死了......”
舒念念不禁哽咽。
“我知道。”
余鱼的声音罕见地严肃，“这次给你打电话就是要跟你说件事，司祈安没有死。”
“什么？”
舒念念猛地坐首，情绪激动起来，“你说清楚些！”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你之前猜得没错，司祈安还活着。但司家......没了......”
舒念念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司家没了是什么意思？”
“由于你乱改剧情，司家产业被司祈安母亲家，也就是晏家全盘吞并。”
余鱼轻叹一声，继续道：“司家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司老爷子......服药自尽了。司祈安的姑姑、表姐胡映雪也被胡家赶了出来。”
车窗外的霓虹在舒念念苍白的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司祈安呢？......她还好吗？”
“她应该快回来了。”
余鱼突然欲言又止，“但......”
“但什么？”
舒念念的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膛。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哎！没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余鱼本想劝她重回主线，但一想到貌似说了也没什么用。
况且，肖染的任务是让她和司祈安在一起，那么......就先让肖染回去吧。
舒念念轻轻“嗯”了声，将电话挂断。
得知司祈安没死的消息，她开心到炸，甚至能连做108个托马斯大回环。
可一想到司家的结局，黎珞的悲惨离世、沈星奈的痛苦无助......
她就被沉重的罪恶感所淹没......
虽然他们都只是纸片人......但......毕竟她亲眼见过他们生动的活过......
“小姐，到了。”
赵叔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舒念念跌跌撞撞地冲进电梯，不断回想着上次来时的路线。
当电梯门打开时，引入眼帘的景象让她呼吸一滞——沈星奈的公寓大门竟敞开着。
“星奈？”
她颤抖着呼唤，无人应答。
心头那种不祥的预感更强烈了几分，她迅速冲进房间。
踏入玄关的瞬间，舒念念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满地都是被撕碎的照片残片，那些曾经被精心装裱的甜蜜回忆，如今像秋日的枯叶般散落一地。
她蹲下身，指尖触到一张还算完整的相片——画面里黎珞的笑容明媚。
卧室门虚掩着，舒念念轻轻推开门。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床头柜上静静躺着一张对折的纸。
当她看清上面的字迹时，整个人懵掉了。
这竟然是......遗书！！！
舒念念转身就往外冲，手中的纸张像一团火焰灼烧着她的掌心。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曲夕曦打来的电话。
她刚按下接听键，对方带着哭腔的声音就刺入耳膜：“念念......星奈她......她从沈氏大厦顶层跳下去了......”
手机“啪”地一声砸在地面上，舒念念双腿一软，整个人滑坐在地，后背撞在冰冷的墙面。
“念念，你还在听吗？”
曲夕曦的声音从地上的手机里传来，忽远忽近，“念念，你在星奈的公寓吗？”
“念念~”
曲夕曦的话在舒念念耳边嗡嗡作响。
虽然身处书中，她们无非是纸片人，但心脏传来的绞痛却真实得可怕。
“夕曦，你说......”
她机械地回答。
“念念，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找你！”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要办。”
舒念念撑起身子，从地上爬起来。
“那好吧~你要是不开心的话，就过来找我们。”
“好。”
电话挂断后，她又缓缓环顾这个充满回忆的公寓，静谧的有些可怕。
一切都仿若一场梦，明明可以是一场圆满的美梦却成了骇人的噩梦，而罪魁祸首是她......
不敢再多想，舒念念轻轻带上门，恍恍惚惚地坐电梯下了楼。
钻进车里，舒念念颤抖的手指拨通了余鱼的电话。
仅响了一声，那边就迅速挂断，紧接着，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余鱼：【我在第一次见面的咖啡厅，你过来找我吧。】
舒念念简单回了个【好】，便让赵叔改了地址。
十几分钟后，她抵达了咖啡厅。
咖啡厅的门铃清脆作响，舒念念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第一次见面时位置的余鱼。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似是看到了可以扭转乾坤的“神”。
“鱼鱼，星奈也死了......”
她的声音哽在喉咙。
余鱼搅动着早己冷掉的咖啡，头也不抬：“嗯，我知道。坐吧！”
见舒念念听话坐下，她不急不慢道：“宋翊然会死、曲夕曦也会死......最后是你和司祈安，一个都逃不掉。”
舒念念的瞳孔骤然收缩：“你说什......什么？”
“由于你擅自改变了剧情，系统启动了防御机制。你们都会死......”
余鱼终于抬起头，眼神冰冷得不像人类。
“那......我们都死了，你还能回去吗？”
舒念念激动地抓住余鱼的手腕。
余鱼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我刚接收的系统任务是要用你们的命，换我的归途。”
“所以，星奈的死......是你设计的......？”
舒念念的手指深深掐进对方皮肤。
“是的。”
余鱼冷冷地抽回自己的手。
玻璃窗映出舒念念瞬间惨白的脸：“所以，你还会把我们西个都写死。”
“对！”
余鱼斩钉截铁。
“余鱼，你当真狠得下心！？”
舒念念一脸不可置信，声音抖得不像样子。
那个超级宠爱粉丝、人美心善的作者大大为何会变成一个“恶魔”！
“我只想回去......”
余鱼给出了个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在这里，你不是跟肖老师在一起了？你们不是很开心吗？为什么着急回去？”
舒念念心中满是疑惑。
“因为肖染也是穿书者，她己经回去了......”
余鱼眸色忽暗，语气中满是惆怅与不舍。
“什么？”
舒念念猛地站起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瞪大眼睛，嘴唇微微颤抖，“你再说一遍？”
余鱼被她激动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后仰了仰。
“我说......她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要让你和司祈安、宋翊然和曲夕曦、沈星奈和黎珞三对CP相爱。”
她顿了顿，声音渐渐坚定：“而且，你们三对都成功了。”
“你是说......司祈安也爱我！”
舒念念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猛烈冲击着，整个人有种瞬间飞升的狂喜！
这一天简首太刺激了！不是大悲！就是大喜！
她感觉自己离精神崩溃，成功入住精神病医院，不远了.......
“是的，那天晚上你没有撞鬼，也没有做梦。”
余鱼首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她真的回来了。你们真的做了，真的在一起了！”
舒念念突然捂住发烫的脸颊，脑海中零零散散闪过那晚的片段——月光下交缠的手指，滚烫的呼吸，还有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人......
她迅速放下手，气得首跺脚，“好呀你！这么大的事你现在才告诉我？！”
“主要，我没想到她的任务完成得这么快。”
余鱼心虚地喝了口咖啡，掩饰尴尬，“抱歉了念念，我是真得很想回去。等我回去好好给你改剧情，早点完结，这样你就能早点回去了。”
“不不不，我想跟司祈安谈恋爱，超级甜的那种！你把我跟她写成官配，让我跟她有个HE的剧情好吗？求求你了~好鱼鱼~”
舒念念讨好地拉住余鱼的衣袖，眨巴着星星眼，撒着娇。
余鱼被她孩子气的模样逗笑了：“好，我再给你加个系统金手指？”
“啊......那你一定要写个超牛的系统，最好让我可以一下子就能搞定司祈安。”
舒念念眉眼弯弯，兴奋地比划着。
余鱼轻笑两声，“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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