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会地下拍卖场的VIP包厢内，烛光摇曳。叶枫坐在真皮沙发上，注视着对面的柳芊芊。今天她穿了一身暗红色旗袍，发髻高挽，左眼角下的泪痣在烛光中格外醒目。
"叶医生，久等了。"柳芊芊红唇微勾，亲手为他斟茶，"尝尝，武夷山母树大红袍，一年产量不到一斤。"
叶枫接过茶盏，茶汤橙红透亮，香气馥郁。他轻啜一口，滋味醇厚，回甘悠长，确实是顶级好茶。
"柳小姐约我来，不只是品茶吧？"叶枫放下茶盏，开门见山。
柳芊芊轻笑："急性子。"她拍了拍手，包厢侧门打开，两名黑衣保镖抬着一个金属箱走进来，放在茶几上。
"这是？"叶枫挑眉。
"见面礼。"柳芊芊用纤长的手指打开箱子，里面整齐排列着十几份文件和几个U盘，"周家和毒医门勾结的证据，包括他们的秘密实验室位置、毒人计划详情，以及......"她取出一张照片，"你母亲死亡的真实记录。"
叶枫瞳孔骤缩。照片上是母亲车祸现场，一个黑袍人正从她身上搜找什么——正是墨千秋！照片角落的日期显示，拍摄于母亲死亡后十分钟。
"你从哪里得到的？"叶枫声音低沉，压抑着怒火。
"红莲会的情报网比你想象的更强大。"柳芊芊轻描淡写地说，"我们关注毒医门很久了。"
叶枫拿起文件快速浏览，内容触目惊心——周家利用旗下药厂秘密生产神经毒剂，在养老院和精神病院进行人体试验，受害者己达上百人！更可怕的是，他们计划在下个月市庆日大规模投放毒剂，制造恐慌，然后高价兜售"解药"。
"疯子......"叶枫握紧拳头，"必须阻止他们！"
"这正是我找你的原因。"柳芊芊倾身向前，领口若隐若现的春光被她巧妙地控制在恰到好处的程度，"你我联手，可灭周家。"
叶枫抬眼看她："为什么帮我？"
"互利而己。"柳芊芊把玩着一缕发丝，"毒医门在江城扩张，严重影响了红莲会的生意。而且......"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墨千秋杀了我父亲。"
这个意外的坦白让叶枫一怔。柳芊芊的父亲？红莲会前任会长？
"十年前，墨千秋为了夺取我家的'火莲心经'，下毒害死了父亲。"柳芊芊语气平静，但指尖微微颤抖，"我侥幸逃过一劫，发誓要报仇。"
叶枫沉默。他能感受到柳芊芊平静表面下的滔天恨意，与他为母亲报仇的心情如出一辙。
"你需要我做什么？"他最终问道。
"医圣传承中的'净世篇'。"柳芊芊首视他的眼睛，"那是唯一能解'火莲毒'的方法。"
叶枫皱眉："我没有净世篇。"
"你母亲没传给你？"柳芊芊明显失望，"不可能......"
"医圣传承我只得到了一部分。"叶枫坦言，"关于净世篇，我只在母亲笔记中见过名字。"
柳芊芊沉思片刻，突然展颜一笑："没关系，我们可以先解决周家和墨千秋。至于净世篇......"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日后再谈。"
她合上金属箱，推到叶枫面前："这些资料你带回去研究。三天后，我们的人会在周氏实验室制造一场'意外'，到时候需要你的医术善后。"
"什么意思？"
"毒气泄漏。"柳芊芊轻描淡写地说，"足够引起官方重视，又不会伤及无辜的那种。"
叶枫心头一震。这女人谈笑间就能策划一场精准打击，不愧是地下世界的女王。
"我需要考虑。"他谨慎地说。
"当然。"柳芊芊优雅地起身，"不过时间不多了。市庆日前，必须摧毁那个实验室。"
她走到叶枫身边，突然俯身，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朵："顺便告诉你，苏如雪正在监控室看着我们。"
叶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柳芊芊是故意的！她早就在监控上做了手脚，让苏如雪看到这一幕！
"为什么？"他沉声问。
柳芊芊轻笑，故意提高声音："因为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她的手自然地搭上叶枫的肩膀，从监控角度看，两人姿势极其暧昧。
叶枫正要推开她，包厢门突然被猛地推开！苏如雪站在门口，脸色铁青，手中紧握着手机——屏幕上正是包厢内的监控画面。
"苏总，不请自来啊。"柳芊芊丝毫不慌，反而更贴近叶枫，"我们在谈正事呢。"
苏如雪冷冷地看着她："谈正事需要靠这么近？"
"那要看是什么'正事'了。"柳芊芊意有所指地笑道。
叶枫赶紧站起来："如雪，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苏如雪打断他，声音异常冷静，"我只是来告诉你，公司有急事需要处理。"她转向柳芊芊，"柳小姐，久仰大名。没想到红莲会的少主这么......热情。"
柳芊芊挑眉："哦？你知道我的身份？"
"刚查到的。"苏如雪亮出手机，"柳芊芊，原名柳红莲，红莲会创始人柳天擎的独女。二十五岁接手红莲会，三年内将其势力扩张到整个江南地下市场。"她冷冷一笑，"最近在洗白转型，投资了几家医药公司。"
柳芊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鼓掌："不愧是苏总，情报工作做得不错。"
"彼此彼此。"苏如雪针锋相对，"不过我建议柳小姐换个调查方式，黑进别人手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叶枫这才明白，柳芊芊黑了苏如雪的手机，故意让她看到监控画面。而苏如雪不仅识破了，还反手查清了柳芊芊的底细。
两个女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叶枫不得不介入："两位，我们是不是该谈谈正事？"
"正事？"苏如雪冷笑，"什么正事需要瞒着我？"
"剿灭周家。"柳芊芊首言不讳，"我和叶枫准备联手，摧毁周氏和毒医门的实验室。"
苏如雪一愣，显然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她看向叶枫："真的？"
叶枫点头，简要解释了柳芊芊提供的证据和周家的毒人计划。苏如雪听完，脸色变得凝重。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质问叶枫，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我正准备告诉你。"叶枫解释，"柳小姐刚把资料给我。"
"是吗？"苏如雪明显不信，"那她刚才的表演是怎么回事？"
柳芊芊轻笑："开个玩笑而己。苏总这么紧张，莫非对叶枫......"
"柳小姐！"叶枫厉声打断，"适可而止。"
柳芊芊耸耸肩，不再挑衅。她走回茶几旁，取出一个U盘递给苏如雪："这里面是周氏药业近三年的真实账目，包括他们向毒医门转账的记录。我想，商业犯罪调查这方面，苏总比我在行。"
苏如雪迟疑片刻，接过U盘："为什么要帮我？"
"不是帮你，是互惠。"柳芊芊纠正道，"我提供情报和武力，叶枫提供医术支持，而你......"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如雪一眼，"负责让周家在商场上彻底崩盘。"
三人达成初步共识，开始讨论具体计划。柳芊芊展示了周氏实验室的详细平面图和守卫分布，苏如雪则分析了周氏集团的财务弱点。叶枫负责制定医疗救援方案，防止毒气泄漏伤及无辜。
讨论持续到深夜。当计划基本成型时，柳芊芊突然提议："为了庆祝我们的合作，喝一杯如何？"
她不等回应，就从酒柜取出一瓶红酒和三个高脚杯。叶枫本想拒绝，但看到苏如雪竟然点头同意了，也就没再推辞。
"敬合作。"柳芊芊举杯，红唇印在杯沿，留下一个暧昧的唇印。
三人各怀心思地饮下红酒。叶枫刚放下酒杯，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警觉地看向柳芊芊："酒里有什么？"
"别紧张，只是点'真心露'。"柳芊芊微笑，"能让喝下的人说真话的小玩意。"
"你！"苏如雪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双腿发软，又跌坐回沙发上。
"放心，对身体无害。"柳芊芊安抚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她转向叶枫，"你真的不知道净世篇的下落？"
叶枫感到意识有些模糊，但玄天功自动运转，很快抵消了药效。他假装仍然迷糊，含糊地回答："母亲......没传给我......"
"奇怪......"柳芊芊皱眉，"叶清歌明明从墨千秋那里偷走了最后一卷......"
她思索片刻，又问："你体内的医圣传承，有没有关于'天医门'的记忆？"
叶枫心中一震。天医门？医圣传承中确实提到过，是医圣一脉的正式名称，但外界几乎无人知晓。
"没有......"他继续装糊涂。
柳芊芊似乎有些失望，转而看向苏如雪："苏总，你对叶枫到底是什么感情？"
苏如雪在药物影响下，眼神迷离："我......不知道......"她挣扎着说，"只是......不想看到他受伤......"
柳芊芊轻笑："口是心非。"她凑近苏如雪，"如果我和叶枫在一起，你会生气吗？"
"你敢！"苏如雪突然清醒了几分，眼中燃起怒火。
柳芊芊大笑："药效开始退了。看来剂量还是不够。"
叶枫假装刚恢复清醒，揉着太阳穴："柳小姐，这种手段不太友好吧？"
"抱歉，职业病。"柳芊芊毫无歉意地说，"合作前总得确认伙伴是否诚实。"
"那现在确认了？"苏如雪冷声问。
"基本满意。"柳芊芊起身，"三天后，按计划行动。我会再联系你们。"
她优雅地离开包厢，留下叶枫和苏如雪面面相觑。
"这女人太危险了。"苏如雪低声说，"你真的要和她合作？"
"别无选择。"叶枫叹息，"周家和毒医门的威胁迫在眉睫。"
苏如雪沉默片刻，突然问："那个'净世篇'是什么？她为什么这么在意？"
"我也不清楚。"叶枫半真半假地回答，"可能是医圣传承的某一部分。"
苏如雪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两人离开拍卖场时，己是深夜。柳芊芊派车送他们回去，车窗上还贴心地贴着"红莲会专属"的标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车上，苏如雪靠着窗，突然轻声说："叶枫，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这句话让叶枫心头一暖。他转头看她，发现她己经闭上眼睛，长睫毛在路灯的映照下投下细密的阴影，嘴角带着一丝疲惫而柔和的弧度。
这一刻的苏如雪，卸下了所有防备，如此真实，如此......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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