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枯木逢春
VIP病房,第七天夜
苏如雪己经七天没有合眼了。
她机械地拧干毛巾,擦拭叶枫枯瘦如柴的身体。他的皮肤像干裂的树皮,白发散乱在枕上,曾经俊朗的面容如今凹陷下去,仿佛一具被抽干生机的木乃伊。
“你还要睡多久……”
她的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眉骨,突然僵住——
叶枫的太阳穴,竟有一丝血肉在微微跳动!
苏如雪猛地掀开被单,发现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正渗出淡金色的液体。原本干瘪的血管像被注入生命般缓缓鼓起,皮肤下隐约流动着奇异的光泽。
“医生!医生!”
她跌跌撞撞扑向呼叫铃,却被突然爆鸣的监测仪吓得倒退一步——
心率从30飙升到120!
血氧饱和度瞬间突破正常值!
窗外骤然劈下一道闪电,照亮了病床上诡异的一幕:叶枫的白发无风自动,发梢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白转黑!
“这不是医学范畴的恢复了……”
苏如雪突然想起药王谷主临走时的话:“若见金光透体,立即用银针封他神阙穴!”
她颤抖着抓起托盘里的银针,却在针尖即将刺入的瞬间,听到窗外传来冷笑——
“现在封穴,会打断他的涅槃。”
唐刀劈开钢化玻璃,柳芊芊裹着夜风跃入病房,刀尖还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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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血色玉盒
病房内,凌晨3:17
柳芊芊甩来的龙纹玉盒在病床上弹开,里面猩红药丸散发出的血腥味,让苏如雪胃部一阵痉挛。
“林家秘制‘血髓丹’。”柳芊芊用刀尖挑开叶枫的衣领,露出他心口那个尚未愈合的窟窿,“取古武者骨髓混合百种毒虫炼制,吃下去会痛得想自杀……”她突然掐住苏如雪的下巴,“你这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见过真正的江湖手段吗?”
苏如雪抢过药丸就要往嘴里塞,却被柳芊芊一掌拍在腕骨上。剧痛中她听到近乎残忍的解释:
“没有古武根基的人吃了,首先会全身毛孔渗血,然后——”
“骨骼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最后嘭的一声……”
柳芊芊做了个烟花爆炸的手势。
病床突然传来布料撕裂声。
两只苍白如鬼的手抓住药丸——本该深度昏迷的叶枫,此刻睁开的眼睛里滚动着熔金般的暗芒!
“吵死了……”
他首接将血髓丹拍进心口的伤口,血肉与药丸接触的瞬间,竟发出烙铁入水般的“嗤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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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涅槃之痛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整个病房开始剧烈震动。
叶枫全身血管暴凸成青黑色,皮肤下仿佛有千万条毒蛇在窜动。监测仪的导线接连崩断,病床钢管在他指间扭曲成麻花。
“按住他!”柳芊芊甩出三十六枚金针钉入叶枫周身大穴,“现在抽搐越剧烈,吸收的药效越彻底!”
苏如雪扑上去抱住叶枫的头,却被突然爆发的罡气掀飞。后脑撞在墙上的瞬间,她看见永生难忘的景象——
叶枫弓起的脊背撕裂病号服,苍白的皮肤下浮现出完整的金色图腾!那是一只衔着灵芝的玄龟,龟甲纹路正是《黄帝内经》失传的经络图!
“呃啊啊啊——!!!”
非人的吼叫声中,叶枫的白发根根倒竖。七窍喷出的金雾在头顶凝结成三朵莲花虚影,又被他生生吸回鼻腔。
柳芊芊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抹在叶枫眉心:“二十年前你教我运功,现在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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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凤凰债
晨光穿透云层时
苏如雪在墙角醒来,发现病房像被龙卷风肆虐过。
叶枫站在窗前逆光而立,新生的黑发间仍夹杂着几缕银丝。阳光透过他半透明的耳廓,能看见血管里流淌着淡金色血液。
柳芊芊突然扯开衣领。
她锁骨处的凤凰纹身缺失了尾羽,疤痕组织形成诡异的符文。
“二十年前昆仑雪崩,有个傻子用身体替我挡了塌方的冰洞。”她将唐刀插在叶枫脚边,“今天这枚血髓丹,抵得过半条命了吧?”
叶枫拾起唐刀轻轻一弹。
刀鸣声中,柳芊芊突然僵住——她听见了姐姐独创的《寒梅调》!
“你认错人了。”叶枫将刀掷还给她,“那年我救的是穿红袄的姑娘,她右肩有和你一样的胎记。”
唐刀当啷落地。
柳芊芊倒退着撞上墙壁:“不可能…姐姐明明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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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守护者
正午阳光里
苏如雪替叶枫系病号服纽扣时,发现他锁骨多了道金纹——正是柳芊芊凤凰纹缺失的尾羽形状!
“所以你能吸收她的药,是因为……”
叶枫突然将她拉进怀里,鼻尖埋在她白发间轻嗅:“但能让我真正恢复的……”他舌尖舔过她结痂的腕部伤口,“只有你的血。”
门外,柳芊芊静静听着里面逐渐急促的呼吸声。
她从怀中取出另一个玉盒放在地上,里面是救姐姐命的药。
盒底刻着当年冰洞里,姐姐用指甲划的字:
“救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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