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的好，要是我，非把他家祖坟刨了不可。”李阿婆把桌子拍的啪啪响，大声骂道：“缺德玩意，这辈子都吃不上西个菜。”
姜黎附和道：“可不是嘛，那姑娘在那养母家，起得比鸡还早，睡得比狗还晚，吃的比鸟都少，干的活比驴都多。
隔三差五一顿打，能活到现在纯粹是因为命大。”
“那姑娘回去了，那换过去的那姑娘呢？”
姜黎叹了口气：“也在那家养着呢，
她爸妈说什么养了十几年，舍不得那姑娘去乡下受罪。”
“人家都把你姑娘当牛做马使唤了，你还舍不得他家娃。”
李阿婆连连摇头：“要我看啊，这姑娘的亲爹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哪个正常人愿意帮仇人养孩子？
要么是脑子有坑，要么是有所图谋。
李阿婆感慨了好半天那两口子八成有病后，想起来姜黎找她打听李春花这事，主动道，“姑娘你想打听啥，只要阿婆知道，阿婆都跟你说。”
姜黎顺杆子往上爬：“阿婆我就是想知道李春花有没有什么比较异常的地方。”
“异常的地方？”
李阿婆想啊想，觉得李春花除了长得丑、嘴巴毒、缺大德外，还真没有什么比较异常的地方。
注意到李阿婆的表情，姜黎又补了句。
“阿婆，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是你们巷子最聪明的人，你肯定知道李春花哪不对劲的对不对？”
正想说自己不知道的李阿婆又被姜黎夸得一张脸笑成了菊花。
虽然这姑娘的嘴比裤腰带还松，但这眼光却是一等一的好。
她可不就是这巷子里最聪明的人嘛。
李阿婆想了好一会，终于想到了一个反常的地方。
“那个李春花隔几天就会抱着一个小娃儿回家，之前有人问过她，她说是有的产妇家里没人，她帮着照顾几天。”
姜黎冷笑一声，就李春花这种被人蹭一口红烧肉都要记账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帮人无偿养娃的好心人。
这些小娃大概率是李春花他们团伙偷的，只是因为她有县医院妇产科护士这个工作，没有人怀疑罢了。
就这么一会功夫，姜黎脑袋就转了好几个弯。
姜黎拉着李阿婆的手叮嘱着：“阿婆，要是李春花再带娃儿回来，你就去公安局找我叔叔，对了我叔叔叫李阳，你可别找错了。”
姜黎说完，又补充了句，“阿婆放心，不会让你白忙活。
等这事忙完了，我让我叔叔给您送锦旗！”
对于找李阿婆帮忙盯李春花，姜黎一点都担心李阿婆告密。
一来，李阿婆跟李春花有仇，
二来，老一辈就没有不喜欢锦旗的，有锦旗这根胡萝卜在前面吊着，李阿婆保管比她还希望能抓住李春花的小辫子。
果然，在听到只要帮忙，就给自己送锦旗后，李阿婆一蹦八尺高，差点就跳到房顶上扭秧歌。
李阿婆激动的搓着手，谁能想到，她都这把年纪了，竟然还有建功立业的一天。
一想到自己被公安送锦旗后，街坊邻居用崇拜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画面，李阿婆瞬间就觉得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跑十公里都不费劲了。
李阿婆攥着姜黎的手哽咽着。
“姑娘，啥也别说了，阿婆我向你保证，我绝对把李春花盯得紧紧的。”
看着李阿婆的激动样，姜黎想了想，补充了句：“阿婆，你盯李春花可不能传出去，不然送锦旗这事可就黄了。”
别什么都没盯到，打草惊了蛇。
正想着一会怎么跟老伙伴炫耀的李阿婆瞬间捂住嘴，跟姜黎保证，她绝对把这事瞒得死死的。
跟李阿婆说好盯李春花的事后，姜黎从布兜里取出红糖，递给李阿婆。
“阿婆，盯人可是一件体力活，这红糖你留着补身体。”
有锦旗在前面吊着，李阿婆跟吃了十全大补丹一样浑身都是劲，顺手又红糖推了回去。
“你说这话不就见外了嘛。你刚才帮了阿婆，别说有锦旗了，就是没锦旗，阿婆也帮你，这红糖阿婆可不能收。”
姜黎佯装生气的把红糖推了过去：“阿婆你这样说我就生气了，我帮阿婆是因为我跟你一见如故，跟你帮我盯李春花没关系，
再说，阿婆你不吃不还是有叔叔婶婶吗？
他们每天在厂里上班，为咱们国家早日实现西个现代化添砖增瓦，辛苦得很。
这红糖啊，留着给叔叔婶婶补身体也成。”
听姜黎提起自己的儿子、儿媳，李阿婆这才没继续推辞，收下了这块红糖。
见李阿婆收下红糖，姜黎这才装作不经意的问：“对了阿婆，我还不知道叔叔婶婶都在哪里上班呢？”
说起自己孩子的工作，李阿婆脸上挂着自豪的笑。
“你叔啊，在机械厂上班，现在是六级工，你婶呢，在纺织厂上班，前段时间刚升的小组长。”
这不就巧了嘛。
姜平安在机械厂，王秋香在纺织厂。
姜黎拿起一根江米条，咬了口，装作不经意的提了一嘴。
“欸，好像那个被换孩子的人好像就是机械厂的，叫姜平安，不知道叔认识不。”
“姜平安？”李阿婆想了想摇了摇头：“没听你叔说过这个人，估计不太熟，等他下班回来，我问问你叔。”
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不要抱错孩子这样劲爆的事情了。
姜黎相信，不到两天，全县城的人都会都知道姜平安跟王秋香就是那对被人偷走亲生孩子，还帮对方养了十七年的娃，到现在还不愿意将养女送走的大冤种。
她倒要看看，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看，王秋香跟姜平安还怎么跟姜娇娇父慈子孝。
陪着李阿婆说了一会话，姜黎拒绝了李阿婆的留饭，首接离开。
到巷子口，姜黎用一把水果糖跟一把江米条，就把巷子里的小孩变成她的眼线。
姜黎承诺小孩，只要他们在看到李春花抱小娃儿回家时把这事告诉李阿婆，她就给他们一人一把大白兔。
平时连水果糖都吃不上的小朋友在听到姜黎承诺一人一把大白兔后，当场集体高呼老大。
从巷子里离开后，姜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进空间卸妆换衣服，朝家属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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