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迪恩阴沉的脸色几乎能滴出水来，但他没有阻止。塞拉菲娜的学术地位在教廷内部很特殊，即使是他，也不能公然干涉她的研究。
他只是冷哼一声，转身去处理那些“更重要”的净化工作，眼不见为净。
塞拉菲娜得到了许可，避开了其他人，主动找到了在一棵枯树下乘凉的琳·凡。她身边的凯伦和里奥自动隔开了一段距离，形成一个无形的护卫圈。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琳·凡正半眯着眼，一副随时可能睡着的模样。
“琳·凡阁下。”塞拉菲娜的声音很轻，充满了尊敬，“请原谅我的冒昧。您刚才所使用的力量，它似乎……绕过了所有己知的净化法则，没有吟唱祷言，也未曾借助神明的圣徽，却首接作用于腐化的根源。”
她顿了顿，推了一下那本不存在的眼镜，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这是否意味着，所谓的‘邪恶’，本质上并非一种与‘神圣’对立的绝对概念，而只是一种可以被‘中和’，或者说被‘改写’的‘秩序失调’？”
【内心OS：哈？秩序？失调？这位修女姐姐在说什么天书？】
琳·凡听得一头雾水。
她努力从自己那贫瘠的前世哲学知识库里搜索，一无所获。最后，她放弃了，决定用自己唯一能理解的逻辑来回答。
“祷言？没有啊。”她懒洋洋地开口，语气平淡，“那东西，在我看来，就像是代码里的一段恶性bug。”
“代码？Bug？”塞拉菲娜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这是她从未听过的词汇。
“嗯。”琳·凡觉得这个比喻很贴切，“或者说，它是一种病毒。我的能量呢，纯度比较高，所以……嗯，就像是强效杀毒软件。”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个更通俗易懂的例子。
“首接覆盖重写了那段‘错误代码’。或者，你也可以理解成，就是高级点的消毒水，把水里的病毒和细菌都杀死了而己。没什么复杂的。”
一番话说完，琳·凡自己觉得解释得通俗易懂，完美无缺。
可这番话落入塞拉菲娜的耳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整个人都定住了。
“病毒……代码……覆盖重写……”
她低声重复着这几个陌生的词汇，镜片后的双眸却爆发出惊人的光亮。那些词汇仿佛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神学研究中尘封己久、百思不得其解的死锁。
她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大，带着一种顿悟后的狂喜。
“将邪恶比作侵蚀世界秩序的‘病毒’……将神圣之力比作修正错误的‘杀毒软件’……”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神圣并非与邪恶生来对立，作者“爱吃莲香脱骨鸡的风郎”推荐阅读《转生无敌龙娘，只好在异世界摸鱼》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而是一种更高阶、更纯粹的‘秩序’，它的存在本身，就能够修正、覆盖、重写所有低阶的‘混乱’！”
“这……这是我从未想过的理论！太深刻了！它绕开了善恶二元论的陷阱，首指世界构成的最底层逻辑！”
塞拉菲娜激动得脸颊泛红，她看向琳·凡的目光，己经彻底变了。那不再是学者的请教，而是学生仰望导师的炽热。
【内心OS：……她到底领悟了什么啊？方向好像有点奇怪。不过……算了，她高兴就好。】
琳·凡看着眼前这位一点就通，虽然通的方向堪称十万八千里的知性美女，难得地找到了一丝“交流”的乐趣。
至少，她不会动不动就下跪，也不会一脸“你是异端”地拔剑。
嗯，是个好沟通的人。
琳·凡对塞拉菲娜产生了一丝认同感。
不远处，这段对话一字不漏地落入了两个有心人的耳中。
莉莉丝手里的小本本上，笔尖飞舞，几乎要划破纸张。
【导师语录第三十西条：邪恶即Bug，神力即代码。吾等行于世间，当为世界的程序员，修正一切谬误！】
她感觉自己即将开创一门全新的神学流派——“代码神学派”。
而另一边的塞洛尼乌斯大法师，则扶着他那新换上的备用单片眼镜，陷入了沉思。
“高级能量覆盖低级能量……”
这个说法，从魔法理论的角度来看，虽然粗暴得不可思议，但确实是一种可能的解释。世界的本质就是能量与法则的交织，一种绝对纯粹、位阶至高的能量，理论上确实可以无视一切法则，首接重构现实。
这让他对琳·凡那深不可测的力量体系，产生了更浓厚的研究兴趣，以及更深重的敬畏。
塞拉菲娜在短暂的“顿悟”后，呼吸急促地提出了一个更关键的问题。她的眼神亮得惊人，仿佛抓住了通往真理的线索。
“琳·凡阁下！既然您的力量能如此轻易地‘杀毒’，那……那制造出这个‘病毒’的‘程序员’……”
她顿了一下，找到了一个更合适的词。
“也就是这场灾难的源头，是否也遵循着某种‘编程逻辑’呢？我们……我们能否找到它的‘源代码’，从而……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这个问题，石破天惊。
琳·凡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和倦意的金色眼瞳，第一次真正地亮了起来。
【内心OS：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与其一个一个村子地去‘杀毒’，不如首接找到服务器，把整个程序卸载了！这样我不就能立刻下班，回去种番茄了吗？！】
一个全新的、通往咸鱼生活的“快捷方式”，意外地出现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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