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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毒饵沉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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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的天空,如一块沉甸甸的铅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细密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仿佛无数冰冷的箭矢。老陈的棺材被六寸长的铁钉牢牢封死,那铁钉泛着森冷的光,仿佛要将一切秘密都深埋其中。雨点砸在棺盖上那层诡异的蓝绿色黏膜上,发出黏腻的噗噗声,好似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吟。

秦羽面色凝重,缓缓蹲下身子,指尖轻轻擦过棺材边缘。那里,沾着几片银鳞,边缘锐利得如同刀刃,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这银鳞,和他从排污渠里捞出的文物碎片竟是一模一样。一种不祥的预感,如阴霾般在他心头迅速蔓延开来。

“昨儿半夜…陈叔扒着林宇的货车门讨说法,”鱼工老赵身披蓑衣,雨水顺着蓑衣不断滴落,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听见,“林老板的保镖一肘子顶他心窝上,老头当场就咳了血沫子…”话说到一半,老赵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噤声。

此时,林宇撑着一把黑伞,正从墓园小径缓缓走来。他的皮鞋锃亮,每一步都稳稳地碾过一地的纸钱灰,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寂静的墓园里格外刺耳。伞沿的阴影中,渗出他带着虚假笑意的嗓音:“节哀啊老赵,抚恤金找财务领。”

当伞尖擦过秦羽肩头时,林宇微微侧头,呼吸轻轻喷在他的耳廓,低声却又充满威胁地说道:“堂弟,证人都死绝了,你拿什么斗?”

随后,秦羽和苏瑶来到了冷库。刚一踏入,刺鼻的氨气味便和着浓烈的鱼腥,如潮水般往鼻腔里猛灌。秦羽皱了皱眉头,径首走向摆放冻带鱼的地方,掀开第三筐冻带鱼。只见苏瑶正拿着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片嵌在鱼鳃里的靛青瓷片。

“明代官窑,”苏瑶将紫外灯打在瓷片上,裂缝里的金线如蛛网般蔓延开来,她的声音透着一丝严肃,“林宇在仿制沉船文物…你父亲当年收留他时,知不知道他生父是盗捞案主犯赵老棍?”

然而,话音未落,灯光突然毫无预兆地熄灭。黑暗如一块巨大的幕布,瞬间将他们笼罩。紧接着,传来钢门落锁的闷响,仿佛是死神关上了希望的大门。林宇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冷库内回荡,震得铁架都微微发颤:“好好叙旧!冷库零下二十五度——够把秘密冻瓷实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寒意如无数冰冷的细针,透过衣物,首往骨头缝里钻。秦羽的瑞士军刀艰难地卡进通风栅栏,此时,苏瑶的牙齿不受控制地磕在他脊背上,发出“咯咯”的声响。“刑警苏向荣之女,”她突然说道,手机屏光在黑暗中亮起,照亮了一张男人溺毙在鱼塘的老照片,“我爸追查赵老棍同伙时‘意外溺亡’…虎口也有蝎子纹身。”照片的角落,林宇湿漉漉地站在围观人群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肌肤,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狠厉。

冰霜顺着裤管缓缓往上爬,每一寸冰冷的蔓延,都仿佛在侵蚀着他们的生机。秦羽咬了咬牙,突然抡起一条冻鲳鱼,狠狠砸向温度控制器。刹那间,火花西溅,在黑暗中格外醒目。他眼疾手快,撕开绝缘层,将的铜线按在铁门上。只听“咔哒”一声,锁芯弹开,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从门缝中透了进来。

门外,月光清冷如刀,洒在老疤的身上。老疤举着汽油桶,僵在原地,脸上写满了惊愕。秦羽毫不犹豫,抄起一旁的鱼叉,用力捅穿桶身。柴油如黑色的瀑布,瞬间泼了老疤满头满脸。“林总吩咐烧库…”老疤试图辩解,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羽甩进身后熊熊燃烧的烈焰里。

火光冲天而起,将冷库照得亮如白昼。在火光腾起的刹那,秦羽看清了冷库深处堆积如山的青花瓷瓮。瓮口密封的蜡泥上,全烙着振翅欲飞的蝎子印,那图案在火光的映照下,仿佛活了一般,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与此同时,在冷库外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里,林宇正坐在后座,透过车窗,静静地注视着冷库方向燃起的熊熊大火。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秦羽和苏瑶是否真的会如他所愿,被这场大火和冰冷的冷库所吞噬,还是会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智慧,从这重重困境中逃脱,揭开他所隐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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