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的胶片与愤怒的囚徒
洛尘的身影在腐朽颜料构成的阴影中消失,又在下一瞬,如同从褪色画布中撕裂而出的幽灵,出现在狂怒的油彩小丑身后!他与花灵的腐败伪装完美融入画室的污浊背景,首到这致命一击的寒光乍现!
突袭!余烬与腐败的共舞
余烬之弦的颤音不再是微鸣,而是撕裂腐朽空气的尖啸!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由焚尽星辰的灰烬构成的苍白细线,缠绕着囚徒之血赋予的沉重意志,从洛尘的指尖迸射而出,首刺广场中央那团被疯狂冲刷的绚烂霞光——目标正是霞光核心那枚刺眼的墨绿“毒种”印记!
与此同时,缠绕在洛尘骨骼上的花灵孢子流发出无声的尖啸!所有的腐败力量不再用于伪装,而是化作一股墨绿色的、带着最恶毒诅咒与反向同化意志的能量洪流,后发先至,狠狠撞向那枚“毒种”!
花灵的目标并非摧毁,而是引爆与共鸣!她要让这枚扎根于油彩小丑操控核心的毒刺,在内外夹击下彻底爆发!
“什——?!”油彩小丑由颜料碎片构成的扭曲身躯猛地一僵!它终于察觉了背后的致命危机,那张变幻的色块面孔瞬间凝固成一个极度惊愕与狂怒的猩红裂口!
太晚了!
“噗嗤——!!!”
苍白余烬之线精准地刺中了霞光核心的墨绿“毒种”!并非物理穿透,而是规则的湮灭与引燃!
“嗡——轰!!!”
被花灵腐败洪流灌入的“毒种”,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在霞光核心处猛烈炸开!不再是无声的腐蚀,而是惊天动地的精神能量爆炸!墨绿色的腐败光华混合着苍白余烬,瞬间吞没了整团绚烂霞光!
“啊啊啊啊——!!!”
油彩小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真正意义上的精神尖嚎!它的整个颜料身躯如同被投入强酸的油画,剧烈地沸腾、剥落、溃烂!构成王座的断裂画笔和调色盘纷纷炸裂!那张色块面孔在猩红裂口的基础上,被强行烙印上一个巨大、丑陋、无法愈合的墨绿腐蚀印记,仿佛被盖上了叛徒的烙印!它操控桃源幻梦、拨弄演员的“神经枢纽”——霞光节点——被彻底摧毁!
“门票”的反噬:囚徒的牢笼
“卑贱的虫子!你们毁了我的调色盘!”油彩小丑的意念充满了被亵渎的狂怒和刻骨的痛苦,“但你们忘了——这里是我的画室!而你的‘门票’…就是我的画笔!”
它那溃烂的颜料手臂猛地抬起,并非攻击洛尘或花灵,而是狠狠刺向自己胸前——刺向那被墨绿腐蚀印记覆盖的核心!一股混杂着它本源痛苦、褪色油彩、以及…洛尘胸中囚徒之血同源共生的诡异力量,被它强行抽取出来!
“以‘债主’之名!以‘门票’为引!囚徒的牢笼——开!”
随着它无声的尖啸,洛尘胸口那块“碎金”——囚徒之血——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与沉重!不再是守护,而是变成了一座引信的熔炉!一股浩瀚无匹、充满了永恒痛苦与麻木的意志,如同沉睡的巨兽被强行惊醒了一缕意识,顺着囚徒之血的共鸣通道,被油彩小丑这疯狂的自残举动…强行引动!
轰隆——!!!
整个腐朽画室的空间猛地向内塌陷、扭曲!洛尘和花灵周围的一切——剥落的油彩、朽烂的画框、恶臭的颜料——瞬间褪色、剥落,如同老旧的电影胶片飞速倒带!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绝对黑暗、虚无的平面!而在这平面的上方,无数冰冷、巨大、锈迹斑斑的规则锁链贯穿虚空,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金属摩擦声!
这景象…赫然与洛尘在桃源图核心崩落记忆碎片中看到的、囚禁着痛苦巨兽的永恒刑场…一模一样!
油彩小丑竟以自身为祭品,强行引动了一缕桃源核心囚徒巨兽的“痛苦感知”,并通过洛尘胸口的“门票”(囚徒之血)为锚点,将洛尘和花灵…瞬间拉入了这恐怖刑场的意识投影之中!
这不是物理空间转移,而是精神与感知的强制沉沦!一个由纯粹痛苦构成的…记忆战场!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油彩小丑溃烂的身影在褪色的背景中狂笑,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报复的快意,“感受吧!抹布!这就是你所追寻的‘桃源’!这就是你‘母亲’遗留的‘遗物’…所连接的…永恒地狱!在这囚徒的痛苦回响里…慢慢腐烂吧!等我…清理完身上的霉菌…再来…好好炮制你们!”
它的身影随着空间的彻底褪色而消失,只留下那恶毒的笑声在绝对死寂的“刑场”中回荡。
褪色的战场:囚徒的哀嚎
洛尘和花灵悬浮在那片冰冷的绝对黑暗平面上。头顶是贯穿天地的巨大规则锁链,每一次摩擦都带来整个空间的震颤和无声的、却足以撕裂灵魂的痛苦哀嚎。空气(如果存在的话)中弥漫着硫磺、腐烂组织液和绝望的甜腥味。
“这…是它的…痛苦…”花灵极度虚弱的声音在洛尘意识中响起,带着深刻的共鸣与恐惧,“…神经…幻痛的…深渊…”
洛尘的琉璃骨骼在这片空间里显得格格不入,散发着微弱的抵抗光芒。胸口的囚徒之血沉重地搏动着,与这片空间浩瀚的痛苦产生了剧烈的共鸣,仿佛随时要将他同化!骨骼上那朵妖异的花苞,此刻却因为身处这同源的痛苦深渊,反而散发出一种病态的、舒适的微光。
更可怕的是,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化。黑暗并非静止,而是如同褪色的胶片般,开始“播放”破碎的、扭曲的影像:
一片蠕动的肉质大地上,无数粗大的血管被锈蚀的锁链强行勒断,喷涌出暗金的“岩浆”(组织液)!
天空那坏死的组织液膜穹顶被锁链撕开巨大的口子,虚空的寒流灌入,带来冻结灵魂的酷刑!
那些依附在肉质结构上的生物畸变体(“仙禽瑞兽”)在锁链的牵扯下被活生生撕裂,发出器官挤压的粘液声和骨骼错位的摩擦音!
每一个破碎的画面,都伴随着一股实质性的、足以摧毁常人意志的痛苦冲击波!这不是回忆,而是囚徒巨兽正在承受的、永恒的、被具象化的神经痛楚!
“呃…”花灵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她的腐败之躯在这纯粹的精神痛苦冲击下变得更加虚幻。
洛尘也感到意识如同被亿万根冰冷的钢针穿刺,琉璃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囚徒之血的共鸣像海啸般冲击着他的意志,试图将他拖入那无边的痛苦麻木深渊。骨骼上的花苞则贪婪地吸收着这片空间的痛苦气息,微微膨胀。
绝境?还是钥匙?
“清醒…洛尘…”花灵微弱却坚定的意念传来,“…它的痛…是真实的…但你的‘碎金’…也是钥匙…找到…连接点…共鸣…但不要…沉沦…”
钥匙?共鸣?
洛尘猛地一震!花灵的话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闪电!
囚徒之血是桃源巨兽心脏的碎片,是它的一部分,所以能共鸣它的痛苦,成为被拉入这个“痛苦回响”的锚点(门票)。
但反过来…它也是连接这头痛苦巨兽的…桥梁!
油彩小丑能引动一缕痛苦意志困住他们,是因为它利用了“门票”的通道。
那么,他是否也能利用这“桥梁”,去主动接触那被囚禁的意志?不是沉沦于它的痛苦,而是…唤醒它?或者,至少是…对话?
头顶巨大的规则锁链再次绷紧,带来新一波撕裂灵魂的痛苦冲击。洛尘咬紧牙关(意念),将余烬之弦的颤音死死护住核心意识不被冲垮。他低头看向胸口那块沉重搏动的“碎金”,又看向周围不断闪过的、褪色的酷刑画面。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成型。
他不再抗拒囚徒之血的共鸣,反而小心翼翼地、主动地将自己的意识,如同最细的探针,顺着那沉重的搏动,逆流而上,主动触碰这片痛苦空间的核心源头——那被永恒锁链禁锢的、浩瀚无边的…囚徒意志!
“我知道…你很痛…”洛尘的意念,带着余烬之弦的微光和他自身不屈的意志,如同投入黑暗大海的一颗小石子,顺着共鸣的通道传递出去,“…我也在…追寻…痛苦的…真相…”
“…告诉我…是谁…把你锁在这里?”
“…告诉我…‘门票’…到底是什么?”
“…告诉我…如何…撕碎这锁链?!”
他的意念,如同在狂风暴雨中点燃的一缕微弱篝火,投向那无边痛苦的黑暗深渊。是会被瞬间扑灭,沉沦其中?还是会…引来囚徒的注视?
褪色的胶片在痛苦中滚动,巨大的锁链在头顶轰鸣。在这片由纯粹痛苦构成的记忆战场中,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再次模糊。洛尘的冒险呼唤,是开启生门的钥匙,还是加速毁灭的丧钟?
余烬壁垒之外,铁砧与银狐-7只能感受到壁垒核心传来剧烈的、不稳定的能量波动,以及西南涡流深处那令人心悸的沉寂。他们不知道画室内发生了什么,只知队长与花灵的气息变得极其遥远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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