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高中的上课铃响到第二遍时，楚梦瑶还站在篮球场边的樱花树下。她低头看着手中己经变温的草莓牛奶盒，拇指无意识地着包装上的褶皱。
"所以呢？"苏婉清把玩着胸前的长发，"保镖小哥到底是什么来头？"
阳光穿过树叶间隙，在两人之间洒下跳动的光斑。楚梦瑶突然发现对方睫毛膏涂得太浓，右眼眼线还有细微的晕染——这种细节总能让她找回优越感。
"陈雨舒，"她朝教学楼方向抬了抬下巴，"把刚才拍的照片发我。"
手机立刻震动起来。楚梦瑶点开图片，放大林逸被带上车的细节。黑色奔驰的车窗半开着，后座隐约可见一个白发老者的轮廓。她瞳孔微缩——那是林逸在资料里提过的"莫老"，父亲旧部中唯一的古武传承者。
"喂！"苏婉清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至少告诉我他喜欢什么口味？抹茶还是巧克力？"
楚梦瑶终于拧开牛奶盒喝了一口："他喜欢原味。"
"骗人！我明明看见他昨天在便利店买薄荷糖..."
"因为那是我喜欢的。"楚梦瑶转身走向教学楼，发梢扬起薄荷洗发水的香气，"去年冬天我感冒时说过一次。"
五楼走廊的窗户前，陈雨舒正举着单反调试镜头。看见楚梦瑶过来，她神秘兮兮地招手："快看我刚挖到的八卦！"
监控截图显示苏婉清上周五深夜出现在男生宿舍区。楚梦瑶皱眉："她去找谁？"
"更精彩的在后面。"陈雨舒切换画面，楼下的便利店监控里，苏婉清正往某个保温杯里倒入白色粉末。
楚梦瑶猛地攥紧栏杆。远处操场上的体育生正在练习接力跑，呐喊声被夏风撕成碎片。
"冷静。"陈雨舒按住她发抖的手，"我查过校医室记录，昨天只有马小跳因为腹泻请假。"
"你的意思是..."
"她在针对篮球社。"陈雨舒推了推眼镜，"但为什么今天突然挑衅林逸比赛？"
上课铃再次响起时，楚梦瑶突然说："我要去趟小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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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的后山小径长满野蔷薇。楚梦瑶小心避开带刺的藤蔓，在一棵老槐树下找到那只三花猫。小家伙正抱着林逸留下的牛肉干大快朵颐，见她来了也不怕生，反而蹭了蹭她的小腿。
"小没良心的。"楚梦瑶蹲下来挠猫下巴，"谁天天给你买进口罐头？"
树丛突然沙沙作响。她警觉地回头，看见林逸的白衬衫出现在拐角处，衣摆沾着些许草屑。
"不是说午饭前才回来？"她假装继续逗猫，心跳却漏了半拍。
林逸晃了晃手里的纸袋："莫爷爷给带了城西那家的手工蛋卷。"他额前的碎发有些湿，像是刚洗过脸，"路上看到马小跳被架去校医室？"
楚梦瑶盯着他解开纸袋的手指——指关节处有新鲜的擦伤。"你跟人动手了？"
"只是切磋。"林逸蹲下来掰了块蛋卷喂猫，"莫爷爷想试试我的玄天功进步没。"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楚梦瑶突然发现他右耳后有道淡疤，是上周替她挡飞石留下的。当时血流如注，这人却笑着说"幸好没破相"。
"苏婉清往马小跳杯子里下药。"她突然说。
林逸的手停在半空："确定？"
"陈雨舒有监控证据。"楚梦瑶捏紧裙角，"她今天突然找你打球也很可疑。"
三花猫突然炸毛窜上树梢。林逸猛地拽过楚梦瑶护在身后，目光锁定了蔷薇丛后的黑影。
"出来。"
苏婉清举着手机走出来，屏幕上是正在录音的界面："我只是好奇翘课的好学生去哪了。"她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保温杯，"顺便给腹泻的篮球队长送药。"
林逸上前半步挡在两人之间："你认识莫爷爷？"
楚梦瑶震惊地看到苏婉清脸色骤变。
"什...什么意思？"
"你右手无名指。"林逸声音冷了下来，"长期佩戴戒指的压痕是玄铁戒才有的氧化特征。"他轻轻握住楚梦瑶的手腕往后带，"莫家独有的防伪标记。"
苏婉清突然笑了。她扯下脖子上的项链坠子——里面藏着一枚古铜色钱币，边缘刻着细密的符文。
"师兄好眼力。"她后退几步，"替我向师父问好。"
林逸身形刚动，苏婉清己经甩出三枚烟雾弹。彩色的烟雾瞬间笼罩小树林，呛得楚梦瑶首咳嗽。等视野恢复时，地上只余一个还在转动的保温杯。
"她叫你师兄？"楚梦瑶拽住林逸的衣角。
"莫爷爷去年收的记名弟子。"林逸捡起保温杯嗅了嗅，"确实是止泻药。"
远处传来午休铃声。楚梦瑶突然想起什么："糖醋排骨！"她拽着林逸就往食堂跑，"今天限量供应！"
被遗忘的三花猫在树上委屈地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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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窗口前己经排起长龙。楚梦瑶仗着学生会干部身份挤到前排，却发现最后一份糖醋排骨刚被马小跳的跟班端走。
"我的。"她拦住对方。
篮球队跟班正要反驳，看见她身后的林逸立刻怂了："给...给学姐..."
林逸接过餐盘时，楚梦瑶注意到他手腕内侧有新鲜的针眼。
"莫爷爷抽血了？"
"常规检查。"林逸把最大的一块排骨夹给她，"听说苏婉清上周刚转来？"
楚梦瑶咬着筷子尖："资料显示她从圣玛丽女中转学，但..."她压低声音，"陈雨舒查不到她在原学校的任何记录。"
食堂电视突然插播新闻。画面上市郊药厂发生爆炸，浓烟中隐约可见穿着明德校服的身影闪过。楚梦瑶筷子啪嗒掉在桌上——虽然只有0.5秒，但那头栗色卷发太有辨识度了。
"我去趟学生会。"她擦擦嘴起身，"下午社团活动请假。"
林逸按住她的手腕："一起。"
他们都没注意到，食堂角落的马小跳正对着手机低声汇报："确认目标前往药厂...是，己经按计划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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