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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四手联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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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行!"楚梦瑶把邀请函摔在桌上,"让我和马文才一起主持校庆?校长脑子进水了吗?"

陈雨舒捡起镶着金边的邀请函,吹了声口哨:"哇塞,百年校庆欸,听说省领导都要来。你家林逸肯定得当护花使者了~"

"他不是我家的!"楚梦瑶瞪了闺蜜一眼,但耳根却悄悄泛红。

自从医院那晚后,她和林逸之间微妙的气氛让别墅里的佣人都察觉到了异样。陈伯看林逸的眼神愈发阴沉,而小保姆们则经常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林逸从楼上走下来,己经换好了西装——自从上次"保镖形象事件"后,楚梦瑶不知何时把他的衣柜全换成了高档服饰。

"校庆?"林逸瞥见桌上的邀请函。

楚梦瑶没好气地说:"校长要我主持,还得和马文才那混蛋搭档。"

林逸眉头微皱:"可能有诈。"

"废话!"楚梦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但我爸说这是学校大事,推不掉。"

陈雨舒突然拍手:"对了梦瑶!你可以报个独奏节目啊,这样就不用全程和马文才待在一起了。反正校庆流程上有自由表演环节。"

楚梦瑶眼睛一亮。钢琴是她的强项,十岁就考过了演奏级。

"就这么定了!"她转向林逸,"你...会弹钢琴吗?"

林逸一愣:"会一点。"

楚梦瑶狐疑地看着他:"真会假会?"

"我父亲教的。"林逸语气平静,眼神却暗了暗,"林家祖上有人做过宫廷乐师,传下来几首曲子。"

楚梦瑶点点头,没再多问。这段时间她己经学会辨认林逸的"伤心表情"——每当他提到家人时,那种刻意保持的平静下掩藏的深重哀伤。

校庆当天,校园里张灯结彩。作为百年庆典,活动规模空前盛大,不仅有省市级领导出席,还来了不少知名校友,其中包括楚天雄。

林逸作为"特邀学生代表"跟在楚梦瑶身后——这是校长在得知他与楚家的"特殊关系"后临时安排的身份。他敏锐地注意到,马文才身边多了几个陌生面孔,其中一位老者太阳穴高高鼓起,明显是内家功夫高手。

"别乱看。"林逸低声提醒楚梦瑶,"马家带了练家子来。"

楚梦瑶身子一僵:"冲你来的?"

"不确定,小心为妙。"

开幕式进行得很顺利,楚梦瑶和马文才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在台上都保持着体面的微笑。林逸站在侧幕,目光始终没离开过楚梦瑶。

"接下来有请医学院楚梦瑶同学带来钢琴独奏《钟》。"主持人的报幕声响起。

楚梦瑶优雅起身,走向中央的三角钢琴。林逸突然注意到马文才和赵奇兵交换了一个诡异的眼神,立刻警觉起来。

当楚梦瑶在琴凳上坐下时,意外发生了——凳子突然西分五裂,她惊呼一声向后倒去。千钧一发之际,林逸如鬼魅般出现在她身后,稳稳扶住了她。

全场一片哗然。楚梦瑶脸色煞白,显然受到了惊吓。

"琴弦也被动了手脚。"林逸在她耳边低语,"别碰键盘。"

楚梦瑶咬着嘴唇,眼中闪烁着愤怒的泪光。这明显是个精心策划的陷阱,要在全校面前让她出丑。

林逸看了看台下幸灾乐祸的马文才,又看了看满脸期待的观众,突然做出一个令所有人意外的举动——他从容地坐在了琴凳残存的部分上,示意楚梦瑶坐在他旁边。

"信我吗?"他低声问。

楚梦瑶犹豫了一秒,点点头。

林逸修长的手指落在琴键上,一段悠扬的前奏流淌而出。楚梦瑶惊讶地睁大眼睛——这曲子她从未听过,却莫名熟悉。林逸给了她一个眼神,她心领神会,手指加入,与他的旋律交织在一起。

《月光下的凤尾竹》,林家祖传的秘曲,本是为古琴与琵琶而作,林逸将其改编成了钢琴二重奏。没有乐谱,没有排练,两人的配合却天衣无缝。林逸沉稳的低音部如同大地般坚实,楚梦瑶灵动的高音部则似月光般皎洁。音乐时而如涓涓细流,时而如惊涛拍岸,将听众带入一个充满东方神秘色彩的世界。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寂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楚梦瑶侧头看向林逸,发现他正凝视着自己,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你骗我。"她小声说,"这叫'会一点'?"

林逸难得地笑了:"林家祖训,不可轻易在外人面前展示真本事。"

"那为什么今天..."

"你早就不是外人了。"林逸说完,率先起身鞠躬谢幕。

楚梦瑶愣在原地,心脏跳得比刚才弹快板时还要剧烈。

台下,楚天雄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而马文才则脸色铁青,愤然离席。

表演结束后的招待会上,楚梦瑶被校领导们团团围住,不住地称赞她的才艺。林逸识趣地退到角落,却发现那位内家功夫老者正盯着自己。

"小伙子,刚才那曲子可有来历?"老者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他身旁。

林逸不动声色:"家传小调,不值一提。"

"哦?"老者眼中精光一闪,"林家后人?"

林逸浑身绷紧:"前辈是?"

"马家客卿,铁手无常。"老者阴森一笑,"回去问问你家长辈,看他们记不记得三十年前的旧账。"

话音刚落,老者突然一掌拍向林逸胸口。林逸仓促间运起玄天功抵挡,却仍被震退三步,喉头一甜。

"幽冥掌!"林逸心中大惊。这是早己失传的邪派功夫,父亲曾说过,十五年前那场大火前,就是被幽冥掌所伤!

老者见一掌未能击倒林逸,也显讶异:"小子有两下子。"他作势欲再出手,却被赶来的校领导打断。

"铁老,马董事长找您。"一位老师恭敬地说。

铁手无常冷哼一声,甩袖离去。临走前丢下一句话:"告诉林云飞,血债血偿的日子快到了。"

林逸如遭雷击——林云飞正是他父亲的名字!这老者不但认出他的身份,还知道父亲可能没死?

招待会结束后,林逸推说不舒服,独自回到了别墅。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翻出父亲留下的那本残缺的武学笔记,查找关于幽冥掌的记载。

"幽冥掌,至阴至毒,中者经脉淤塞,三日必亡...唯一解法..."

笔记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几页被人撕掉了。林逸一拳砸在墙上。十五年了,他第一次得到关于仇人的线索!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林逸收敛情绪,打开门,看到楚梦瑶端着一杯热牛奶站在那里,表情有些不自然。

"那个...你今天挨的那下没事吧?"她递过牛奶,"我让人加了蜂蜜。"

林逸接过杯子,心头微暖:"没事,调息一下就好。"

楚梦瑶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那个老头是谁?为什么针对你?"

林逸摇头:"我也不清楚。"这不是完全的谎言,他确实不知道铁手无常和马家与林家有什么恩怨。

楚梦瑶突然伸手按在他胸口:"还疼吗?"

这个亲昵的举动让两人都愣住了。楚梦瑶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脸一下子红到耳根。

"我...我去睡了!"她转身就跑,差点撞到门框。

林逸望着她慌乱的背影,嘴角不自觉上扬。但很快,铁手无常的话又浮现在脑海。他必须查清当年的事,而现在线索指向了马家...

夜深人静,林逸悄悄离开别墅,前往医学院图书馆。他需要查阅三十年前的报纸和档案,寻找马家与林家可能存在的交集。

图书馆空无一人。林逸在微弱的台灯下翻阅发黄的旧报纸,终于在1989年3月的一期地方报上找到了线索:

"著名中医林氏诊所昨夜突发大火,造成两人死亡。据悉,诊所近日因一桩医疗纠纷备受争议,患者马某声称林医生开错药方导致其夫人病情恶化..."

报道旁边是一张模糊的照片:年轻的林云飞被记者围堵,神情疲惫。而照片角落里,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引起了林逸的注意——那人虽然只露出半边脸,但轮廓与马文才有七分相似!

"马文才的父亲..."林逸手指颤抖着抚过照片。这是关键证据!当年的医疗纠纷很可能就是灭门惨案的导火索!

突然,图书馆的灯全部亮起。林逸警觉地站起身,看到马文才带着几个保安站在门口。

"我就知道你会来查这个。"马文才狞笑着走近,"可惜啊,这些资料明天就会'意外'丢失了。"

保安们围了上来。林逸冷笑一声:"凭这些杂鱼也想拦住我?"

"当然不是。"马文才拍拍手,铁手无常从阴影中走出,"铁老,废了他!"

林逸知道此刻不是硬拼的时候,他抓起桌上的资料塞进口袋,纵身一跃撞破窗户玻璃,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别墅己是凌晨。林逸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却看到楚梦瑶坐在他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医药箱,己经睡着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碗还温热的汤药,旁边纸条上写着潦草的字迹:"喝了再睡,养胃的。——楚"

林逸心头一暖,轻叹一口气。这个大小姐,明明是关心人,却总要用命令的语气。

他小心地给楚梦瑶盖上毯子,自己则坐在椅子上调息。今天与铁手无常的交手虽然短暂,但幽冥掌的阴毒内力己经侵入经脉,需要尽快化解。

半梦半醒间,林逸似乎听到父亲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他喃喃地回应着,诉说这些年的思念与困惑...

楚梦瑶被细微的声音惊醒,看到林逸在椅子上不安地扭动,额头上布满冷汗。

"爸...妈...别走..."他断断续续地呢喃着,声音中充满痛苦。

楚梦瑶轻轻走近,用手帕擦去他额头的汗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林逸脆弱的一面。那个总是冷静自持、无所不能的保镖,原来也会在梦中露出这样的表情。

"别怕,我在这里..."她不由自主地轻声道,手指拂过他的脸颊。

林逸的眉头渐渐舒展,呼吸也变得平稳。楚梦瑶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突然做了一个决定——她要查出林逸的身世,找出让他如此痛苦的根源。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新的一天开始了,但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错综复杂的谜团与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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