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田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
每一寸骨头都在呻吟,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精神世界里,楚歌那如同实质山岳般的威压和刻骨剜心般的“毒鸡汤”依旧在疯狂肆虐,将她的意识反复碾过。汗水早己浸透了单薄的练功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刚刚开始发育的、单薄而狼狈的曲线。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被咬破,渗出血丝,混合着不断滚落的泪水,咸涩而腥甜。
但那双白眼,却如同风中残烛般,倔强地维持着开启的状态。眼角的青筋因为过度压榨而突突狂跳,视野里的一切都在晃动、模糊,只有楚歌那庞大身躯周围流动的、粘稠如墨的查克拉光晕,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对抗那恐怖压力的锚点。
“吼!废物!呱!才这点程度就摇摇晃晃?!嘶——!你的骨头是豆腐做的吗?!吼!!” 楚歌的咆哮如同魔音,精准地在她精神防线即将崩溃的临界点上再次炸响,伴随着精神威压的又一次骤然加强!
嗡——!
雏田眼前猛地一黑!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膝盖一软,就要向前扑倒!
就在这彻底崩溃的边缘!
嗡——!!!
她那双剧烈颤抖的白眼中,那点微弱的湛蓝色光芒再次如同濒死的火星般,顽强地、剧烈地闪烁了一下!比之前更加清晰!虽然依旧转瞬即逝,但一股微弱却极其精纯的瞳力波动,如同清泉般瞬间流过她几乎枯竭的精神!
【目标瞳力波动异常!“转生眼”雏形应激反应加剧!活跃度:0.01%!】
【精神压力抵抗提升:3%!查克拉感知敏锐度+5%!】
就是现在!
雏田那即将软倒的身体,如同被注入了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绷紧!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在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强行扭转腰肢,脚下踏出一个极其别扭、却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正面扑倒的柔拳卸力步法!
噗通!
她最终还是摔倒在地,却是侧身翻滚,避免了脸着地的惨状。虽然狼狈不堪,但终究…没有彻底倒下!
“吼…(嗯?)” 楚歌巨大的黄色眼球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讶异。这小丫头,最后那一下…有点意思。虽然动作丑得像鸭子划水,但那瞬间爆发出的、对自身重心和外界压力的微妙掌控,以及强行调动查克拉稳住身形的本能…似乎有点柔拳卸力的影子?是被逼出来的潜力?
他巨大的蹼爪缓缓抬起,那笼罩在雏田身上的恐怖精神威压如同潮水般瞬间退去。
压力骤然消失,雏田如同离水的鱼般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腔火辣辣地疼,眼前金星乱冒,浑身脱力,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吼!起来!呱!” 楚歌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毫不留情的命令,“今天的开胃菜结束了!嘶——!明天!吼!太阳晒屁股!呱!准时滚过来!嘶——!迟到一秒,老子让你再尝一遍!吼!滚吧!”
雏田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不敢看楚歌,低着头,拖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挪地朝着演武坪外走去。小小的背影,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楚歌巨大的眼球看着雏田踉跄离开的背影,又瞥了一眼演武坪入口处那几个早己目瞪口呆的小鬼头(鸣人、佐助等人),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咕噜。
调教麻烦的小丫头第一步,勉强及格。至于那几个偷看的小鬼…
“吼!看什么看?!呱!” 楚歌猛地转向演武坪入口,巨大的咆哮如同平地惊雷,“嘶——!也想尝尝老子的开胃菜?!吼!滚蛋!呱!再让老子看到你们鬼鬼祟祟!老子就把你们串成蛤蟆肉串烤了吃!!!”
恐怖的煞气如同实质的狂风,瞬间席卷过去!
“哇啊啊啊!快跑啊!蛤蟆妖怪发飙啦!” 鸣人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第一个抱头鼠窜!
佐助脸色发白,强忍着转身就跑的冲动,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如同魔神般的巨影,才咬牙跟着鸣人飞快逃离。
牙抱起赤丸跑得比兔子还快。
鹿丸拉着还在发呆的小樱,连拖带拽:“麻烦死了!快走!”
几个小鬼如同受惊的鸟雀,瞬间消失在演武坪入口,只留下几声惊恐的尖叫在空气中回荡。
楚歌满意地打了个响鼻,巨大的身躯重新趴伏下来,巨大的尾巴懒洋洋地拍打着地面。
“怪蛤蟆”?这名字…还挺贴切。他巨大的黄色眼球深处,闪过一丝恶劣的笑意。
雏田几乎是爬回自己房间的。侍女看到她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狼狈模样,吓得尖叫起来,手忙脚乱地扶她坐下,端来热水和毛巾。
“大小姐!您…您这是怎么了?那…那头怪物它…” 侍女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
雏田无力地摇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靠在软垫上,任由侍女帮她擦拭脸上的汗水和泪痕,换下湿透的衣服。身体疲惫到了极点,但精神却异常地亢奋和…混乱。
楚歌大人那恐怖的压迫感,那刻薄恶毒的言语,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脑海里。濒临崩溃的绝望,最后关头那一点奇异的清凉和力量…还有摔倒时那本能的一扭…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看着自己依旧微微颤抖的手指。在楚歌大人那山崩海啸般的压力下,她好像…真的“看”到了点什么?虽然很模糊,很短暂…但那瞬间,周围空气的流动,甚至楚歌大人那粘稠查克拉光晕中极其细微的波动…似乎都变得清晰了一点点?
这…就是压力下的“动力”吗?雏田迷茫地想着,心头涌上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恐惧依旧占据了大半,但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名为“不甘”和“好奇”的火苗,却在恐惧的灰烬下,悄然探出了头。
日向大宅的另一端,宗家核心密室。
日向日足和几位族老围坐在一个巨大的水晶球前。水晶球里呈现的,正是演武坪上楚歌用精神威压“折磨”雏田,以及最后雏田那踉跄离开的全过程影像(显然是通过某种隐秘的监控手段)。
密室内的气氛压抑而凝重。
“这…这哪里是指导?分明是酷刑!” 一位族老看着雏田那副凄惨的模样,气得浑身发抖,“日足!你就眼睁睁看着雏田被那怪物如此折辱?!”
“折辱?” 另一位观察更细致的族老眉头紧锁,指着水晶球中雏田摔倒前那一瞬间的影像回放,“你们看雏田最后那一下!虽然狼狈,但她避开了正面摔倒!那步法…有点‘八卦掌·回天’雏形卸力的影子?还有她开启白眼的状态…似乎比之前更稳定了?虽然只有一瞬…”
日足沉默地注视着水晶球,目光在楚歌那庞大的身躯和雏田最后离开的背影上来回扫视。他的脸色依旧阴沉,但眼中却多了一丝极其复杂的思索。
那怪物…手段酷烈如魔鬼。但雏田…似乎真的在那种非人的压力下,被逼出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那瞬间爆发的瞳力波动…连他都感到一丝心悸。难道…这蛤蟆的“毒打”式训练,真有其门道?
“继续观察。” 日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种冰冷的、近乎冷酷的决断,“只要不危及雏田性命…暂时…不予干涉。”
族老们面面相觑,最终默然。笼中鸟的松动,雏田那异常的白眼潜力…在巨大的利益和未知面前,一个宗家大小姐暂时的“委屈”,似乎也变得可以忍受了。
木叶村,夕阳西下。
烤肉Q的烟火气混合着的肉香弥漫在街道上。鸣人、佐助、小樱、牙、鹿丸几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面前的烤肉滋滋作响,却没人有心思动筷子。
“喂!你们看到了吗?那个大蛤蟆!真的好可怕!” 鸣人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脸上还残留着后怕,“它一吼!我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雏田好可怜!被它那样…”
“闭嘴,吊车尾!” 佐助烦躁地打断他,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力量…那种纯粹的、碾压性的力量…还有它对雏田做的…那到底是什么训练方法?”
“赤丸到现在还在发抖…” 牙心疼地摸着怀里蔫蔫的小狗,“那蛤蟆…绝对是怪物中的怪物!”
“麻烦死了…” 鹿丸有气无力地用筷子戳着烤盘上的肉,“日向家这次…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雏田…她不会有事吧?” 小樱担忧地看向日向大宅的方向。
“怪蛤蟆…” 鸣人突然一拍桌子,眼睛发亮,“决定了!以后就叫它‘怪蛤蟆老师’!虽然很可怕…但是…感觉比伊鲁卡老师凶多了!一定超厉害!”
“白痴!” 佐助和小樱异口同声地骂道,但眼神深处,却都对这个名字,以及那头力量恐怖、行事乖张的巨兽,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
“怪蛤蟆”之名,如同投入池塘的石子,在木叶新一代的小圈子里,悄然荡开了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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