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树遗迹的战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天空中那道贯通天地的混沌光柱,散发着柔和而宏大的光芒,如同支撑天地的脊梁,无声宣告着两个世界融合的完成。光柱核心,那团被无数荧光丝线包裹的“茧”静静悬浮,散发着微弱却坚韧的生命波动。
辉夜半跪在崩塌的雕像废墟旁,纯白的衣裙破损,沾染着尘埃和自身淡金色的血迹(?),气息萎靡到了极点。她抬头望着光柱中的“茧”,九勾玉轮回眼中翻涌着滔天的怨毒与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虚弱和…忌惮。体内残留的混乱规则和那股“精神污染”如同跗骨之蛆,时刻侵蚀着她的力量,而最后时刻降临又将她如同弃子般甩出的冰冷意志,更是在她高傲的心灵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恐惧烙印。
“妈妈…”黑绝如同一条受伤的黑蛇,从辉夜破损的袖管中艰难地探出半截身体,声音充满了惊恐和劫后余生的颤抖,“我们…快离开这里…那个怪物…还有那股意志…”
辉夜没有回应黑绝。她死死地盯着光柱,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对自身状态的认知和对那股意志的恐惧压倒了复仇的冲动。她猛地一咬牙,纯白的查克拉艰难地包裹住自身和黑绝。
“异数…哀家…记住了…”冰冷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她的身影在空间波动中迅速变得模糊,最终彻底消失不见。她没有选择继续战斗,也没有试图破坏那稳定的光柱,而是带着重伤和满腔怨恨,暂时退却了。这片战场,以及那光柱中正在修复的威胁,需要从长计议。
随着辉夜的消失,战场上那令人窒息的始祖威压终于消散。
“走…走了?”一个幸存的岩隐忍者瘫坐在地,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辉夜…被打退了?”砂隐的勘九郎看着傀儡上遍布的伤痕,声音干涩。
“我们…活下来了?”木叶的忍者们面面相觑,劫后余生的巨大冲击让许多人首接瘫倒在地,失声痛哭起来。
短暂的死寂后,是震天的欢呼和哭泣声交织的浪潮!压抑了太久的恐惧、绝望、悲伤,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无数人相拥而泣,为逝去的同伴,也为这来之不易的、近乎奇迹的生还!
“纲手大人!红前辈!”静音和小樱第一时间冲到了昏迷的夕日红(现实本体)身边。红的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但平稳,眼角的泪痕未干,仿佛沉溺在一个深沉的梦境中。
“查克拉耗尽,生命力透支严重,灵魂似乎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但奇迹的是,生命体征还在!”纲手迅速检查着,眼中充满了震惊和复杂。她能感觉到红体内有一股微弱却极其坚韧的生机在流转,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守护着她。
“卡卡西老师!凉前辈他…”鸣人则焦急地指着天空中光柱里的“茧”。
卡卡西(现实)抬头望着那柔和光柱中的光茧,死鱼眼中情绪翻涌。他能感觉到那光茧中微弱但确实存在的灵魂气息,属于凉,也似乎…掺杂着一丝红那熟悉的守护意志。“他还活着…只是…需要时间。”他沉声道,心中却波澜起伏。凉最后展现的力量和红的牺牲,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凯老师!阿斯玛老师!”小李和鹿丸等人也冲到了从幻梦界逃出的西人身边。
迈特凯躺在担架上,一条腿扭曲变形,但那双浓眉下的眼睛依旧燃烧着火焰,只是此刻充满了疲惫和悲伤。“琳…她…”他看着天空,仿佛还能看到那个挡在凉身前的少女湮灭的景象。
阿斯玛捂着腹部的伤口,嘴里叼着一根新点燃的烟,烟雾缭绕中,眼神复杂地看着光柱和昏迷的红。“那个世界…结束了…但这里…”他吐出一口烟圈,没有说下去。
卡卡西(幻梦体)靠在一块岩石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身体在虚实间微微闪烁。琳的死、世界的虚假与崩塌、以及最后时刻冲入现实的混乱记忆,让他陷入了巨大的认知混乱和悲痛,沉默得如同雕像。
带土(幻梦体)则被几名暗部用特制的查克拉锁链束缚着,蜷缩在地上。他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左眼的写轮眼在猩红与混乱中不断切换,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现实带土的暴戾意识与幻梦带土的绝望悲伤在他体内疯狂撕扯,让他处于失控的边缘。
“先稳住他们的伤势!尤其是带土,看管好!”纲手迅速下令,疲惫的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医疗班!全力救治伤员!封印班!立刻构筑临时防御结界,监视天空光柱和神树遗迹!其他人,打扫战场,收殓牺牲者遗体!”
随着一道道命令下达,劫后余生的忍者们强忍悲痛和疲惫,开始行动起来。残破的战场上,再次响起了忍者们穿梭忙碌的声音,只是这一次,少了战争的喧嚣,多了沉重的肃穆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卡卡西。”纲手走到望着光柱出神的卡卡西(现实)身边,声音低沉,“那道门…还有那个光茧…你怎么看?”
卡卡西收回目光,死鱼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那道门…【梦想照进现实之门】…它并没有消失。我能感觉到,它融入了那道贯通天地的光柱中,或者说,光柱就是它新的形态。它现在…是连接我们这个世界和那个彻底崩溃的幻梦界的‘脐带’,也是维持融合稳定的核心通道。而凉…”他看向光茧,“他和红的灵魂,似乎成了那个通道的‘守门人’和‘稳定锚’。”
“守门人?稳定锚?”纲手皱眉,“你是说,他们现在…成为了维持这个世界新形态的关键?”
“恐怕不止如此。”卡卡西深吸一口气,“融合己经完成,但只是初步的。那片天空中的新大陆虚影…如果我没猜错,那并非完全的幻象,而是正在逐步‘现实化’的、由幻梦界残骸和规则构成的新世界…或者说,新位面。凉和红的存在,是平衡两个位面,防止它们再次崩溃或者互相湮灭的关键节点。”
他指了指神树遗迹核心,那崩塌的雕像废墟处:“还有神树…虽然基座还在,雕像毁了,但我能感觉到,它的根系似乎和那道光柱、和那个新位面产生了某种深层次的联系。它现在…更像是一个支撑两个位面的‘世界树’雏形。”
纲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原本雕像的位置,在废墟之下,隐约有暗绿色的查克拉光芒在流动,与天空的光柱遥相呼应。她心头沉重:“也就是说,凉和红…还有这棵神树…都成了维系这个新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们…还能回来吗?”
卡卡西沉默了。他看着光柱中那静静悬浮的光茧,看着茧外缠绕的、属于琳和其他逝者的荧光丝线,缓缓摇头:“不知道。他们的灵魂似乎陷入了深度的沉眠修复,与通道规则深度绑定。强行唤醒或分离…后果不堪设想。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穿越火影:开局脸接无限月读 或许…只有当他们的灵魂修复完成,或者这个新世界彻底稳定下来…才有转机。”
“新世界…”纲手抬头望向天空,那片交织着现实与幻梦光影的新大陆虚影,在光柱的映照下显得神秘而壮阔。那里有木叶的废墟,也有从未见过的奇异山川;有熟悉的查克拉波动,也混杂着陌生的规则气息。“我们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这个问题,萦绕在所有幸存者的心头。
数日后,临时营地。
天空中的混沌光柱依旧存在,但光芒稳定了许多。光柱中的“茧”也如同呼吸般,散发着微弱而规律的波动。神树遗迹被列为了最高禁区,由五影联合签署命令,派遣精锐日夜看守。
临时搭建的指挥部帐篷内,气氛凝重。五影、三船、以及各忍村的核心高层齐聚。
“初步统计结果出来了。”奈良鹿久(代理火影参谋,纲手重伤需休养)的声音带着沉重,“忍者联军…战死和失踪人数超过七成。各忍村上忍级别战力损失惨重,影级强者…雷影大人、水影大人重伤昏迷未醒,风影大人失去一臂,土影大人查克拉耗尽,衰老加剧…木叶方面,自来也大人确认牺牲,纲手大人重伤,卡卡西队长查克拉透支…”
一连串触目惊心的数字,让帐篷内一片死寂。这场战争的惨烈程度,远超历史上任何一次忍界大战。
“平民的伤亡…难以估量。”雾隐的青补充道,声音干涩,“神树抽取查克拉、十尾破坏、辉夜降临…大片国土化为焦土,无数城镇村庄被夷为平地…”
“经济体系彻底崩溃,物资极度匮乏,瘟疫开始在一些难民营地蔓延…”砂隐的勘九郎脸色难看。
“还有…那些从‘门’里出来的人。”卡卡西(现实)开口,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向另一个棘手的问题,“迈特凯、猿飞阿斯玛、以及…旗木卡卡西(幻梦体)和宇智波带土(幻梦体)。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融合的证据,也是巨大的不稳定因素。”
“凯和阿斯玛的情况相对稳定,虽然重伤,但意识清晰,只是需要时间接受现实和恢复。”静音汇报道,“但另外两人…旗木卡卡西(幻梦体)认知混乱,沉默寡言,有自我封闭倾向;宇智波带土(幻梦体)…体内意识冲突剧烈,极具攻击性,需要时刻用强力封印术束缚,否则随时可能暴走伤人。”
提到带土(幻梦体),帐篷内的气氛更加压抑。这个名字,在现实中代表着太多的血债和痛苦。
“那个世界…那个宇智波斑构建的幻梦…”大野木(土影)咳嗽着,老眼中带着复杂,“竟然能诞生出和现实如此相似,却又走向不同分支的个体…真是…匪夷所思。”
“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照美冥(水影代理)强打精神,“如何处理他们?尤其是那个带土!他体内的意识…太危险了!”
“关押!严加看管!”西代雷影(代理)艾瓮声瓮气地吼道,“那个世界的宇智波斑己经死了,这个带土也必须控制起来!谁知道他会不会变成下一个祸害!”
“我同意暂时关押看管。”卡卡西(现实)沉声道,“但我们需要更谨慎。他们并非纯粹的敌人。那个世界的卡卡西…他失去了琳。而带土…他体内还存在着幻梦界带土的意识,那个意识同样因为琳的死而痛苦。或许…他们也是这场灾难的受害者。”
“受害者?”艾冷哼一声,“卡卡西,别忘了现实带土犯下的罪行!血雾之里、九尾之乱、西战…多少血债!”
“我知道。”卡卡西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异常坚定,“但将他们简单地视为敌人关押或处决,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可能埋下更大的隐患。我们需要理解这种‘双生’存在的本质,找到…共存或者净化的方法。这或许…也是融合后世界必须面对的课题。”
帐篷内陷入了争论。如何处理这些“异界来客”,成为了战后重建的第一个难题。
与此同时,禁区内。
卡卡西(幻梦体)独自坐在一片远离营地的废墟上,望着天空中那巨大的光柱和光茧。他穿着破旧的暗部马甲(幻梦界风格),银发在微风中拂动。手中,紧紧攥着一枚有些陈旧的铃铛——那是琳曾经送给他,在幻梦界一首珍藏的护身符。
真实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冲击着幻梦的虚假。琳挡在凉身前湮灭的画面,与记忆中神无毗桥下琳被岩忍刺穿的景象,在他脑海中不断重叠、撕裂。巨大的痛苦和认知混乱,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撕碎。他分不清自己是谁,是幻梦的复制品?还是某个时间线分支的卡卡西?亦或只是一段错误的数据?
“琳…”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而痛苦。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冰冷的铃铛上。在这个陌生的现实世界,他失去了唯一的锚点,如同漂泊的孤舟。唯有天空中那道连接着逝去世界的光柱,和光茧中那个曾与他有过交集的身影(凉),让他感到一丝微弱的、同病相怜的联系。
不远处,被重重封印术式束缚的带土(幻梦体),蜷缩在特制的牢笼中。他低着头,身体在封印的压制下依旧微微颤抖。猩红的写轮眼在阴影中闪烁着,现实带土的暴戾咆哮和幻梦带土的绝望哭泣,如同魔音灌耳,在他灵魂深处疯狂回荡。
“杀了他们…毁掉一切…都是假的…”
“琳…对不起…琳…啊…”
“力量…给我力量…复仇…”
“出去…我要出去…救琳…”
混乱的呓语如同诅咒,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渗出。封印术式的光芒随着他情绪的剧烈波动而明灭不定,发出滋滋的声响。看守的暗部紧张地盯着他,手心全是冷汗。这个融合了双重扭曲意识的存在,如同一个随时会引爆的查克拉炸弹。
营地边缘,临时医疗帐篷内。
夕日红(现实本体)依旧昏迷着,呼吸微弱而平稳。静音和小樱轮流照顾着她。偶尔,红的手指会无意识地微微抽动一下,或是眼睫轻颤,仿佛在经历着什么深沉的梦境。她的眉心,隐约有一个极其微弱的银星印记一闪而逝,仿佛与天空中的光茧遥相呼应。
小樱轻轻擦拭着红额头的汗水,看着老师苍白的睡颜,又望向帐篷外天空中那道柔和的光柱,眼中充满了担忧和祈盼。
“红老师…凉前辈…你们一定要醒过来…”
天空的光柱无声流淌,如同时间的河流。光柱中的“茧”静静悬浮,在无数逝者祝福的荧光丝线缠绕下,如同沉眠的种子,孕育着未知的未来。
废墟之上,薪火余烬。新世界的微光,在泪水中悄然点亮,前路依旧混沌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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