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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暗室疗伤与沉默的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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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寒气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地浸透孤儿院破旧的走廊。卡卡西的房间内,死寂得能听到尘埃落地的声音。唯一的生命气息,来自角落里一个用旧衣物临时搭建的简陋小窝,以及窝里那个微弱起伏的小小身影——帕克。

卡卡西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坐在离小窝几步远的地板上。他没有点灯,银发在从破旧窗帘缝隙透入的惨淡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微光。露出的那只眼睛,不再是空洞的死寂,而是如同冰封的湖面,底下压抑着汹涌的暗流。嘴角干涸的血迹,像一道刺目的伤疤。

帕克的状态很不好。虽然被卡卡西本能地护住,躲过了致命的精神攻击,但那歹毒的精神尖刺的余波,以及被卡卡西仓促间用精神壁垒硬撼造成的冲击,都让这只本就重伤未愈的幼犬雪上加霜。它蜷缩在衣物堆里,身体间歇性地抽搐,呼吸急促而微弱,发出痛苦的呻吟,小小的身体烫得吓人。伤口处似乎也有感染的迹象,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卡卡西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死死地钉在帕克身上。每一次帕克痛苦的抽搐,每一次微弱的呻吟,都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刺在他那刚刚被撕开一道缝隙的心防上。自责、愤怒、无措、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强行唤醒的焦急,如同毒藤般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该怎么做?去找医疗忍者?不…不行。任何异常举动都可能引来“他们”(根)更首接的干涉。而且…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帕克,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只小狗的存在。这仿佛是他冰封世界里唯一仅存的、属于他自己的…微光。

他尝试着调动自己微薄的查克拉,试图像记忆中模糊的片段那样,用温和的能量去安抚帕克。但他那混乱、冰冷、充满了自我毁灭倾向的精神力,根本无法凝聚出稳定的、带有治愈性质的查克拉。一丝微弱的、带着寒意的查克拉刚刚靠近帕克,反而刺激得小家伙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惊恐的呜咽!

“呃!”卡卡西猛地收回手,如同被烫到一般。看着帕克因自己的“帮助”而更加痛苦的样子,一股更深的、几乎将他淹没的自责感汹涌而至!他果然什么都做不好!连一只小狗都保护不了!父亲…带土…琳…现在又是帕克…他只会带来不幸和痛苦!

他痛苦地抱住头,指甲深深陷入银发之中。精神壁垒内,那被帕克唤醒的痛苦熔岩再次疯狂冲撞着冰层!他周身的气息变得更加混乱、冰冷而绝望!

就在卡卡西陷入更深的自我厌弃漩涡时,门外,两道如同壁虎般紧贴着墙壁的阴影,正屏息凝神地感知着房间内的一切。

凉和红。

红的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坚定的微光。她双手维持着一个极其微弱、却精妙无比的幻术结界,将她和凉的气息、查克拉波动乃至体温都完美地融入走廊的阴影和墙壁的冰冷之中,如同两片真正的影子。这是她昨夜灵魂受创后,在凉的暗示和自身对“真实碎片”的感悟下,对幻术掌控力的一次突破性提升。

凉的精神力如同最纤细的蛛丝,小心翼翼地穿透门板,感知着房间内帕克糟糕的状态和卡卡西濒临崩溃的精神波动。他的心揪紧了。帕克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必须立刻救治!否则这小家伙撑不过今晚!

“琳那边…”凉用极其微弱的精神力传音给红。

“准备好了。在约定地点。”红立刻回应,声音如同微风拂过,“但卡卡西的精神状态…太不稳定了。强行闯入,刺激到他,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根’的监视…”

凉当然知道风险。卡卡西现在就像一颗极度不稳定的炸弹,任何外力刺激都可能引爆他,或者引来“根”的致命打击。帕克是唯一的钥匙,不能让它折在这里!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计划在凉脑海中瞬间成型!

“红,听我说…”凉的精神传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决绝,“我需要你制造一个‘空隙’。一个极其短暂、只针对卡卡西感知的‘空隙’。在他精神壁垒因剧烈痛苦而震荡、对外界感知最薄弱的瞬间,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把帕克‘换’出来!琳在外面接应治疗!然后立刻把处理好的帕克‘换’回去!整个过程必须在三秒内完成!你能做到吗?”

红的瞳孔猛地收缩!这个计划的风险高到令人窒息!不仅要精准抓住卡卡西精神波动的瞬间低谷,还要在极短时间内完成两次“物品置换”,更要避开无处不在的“根”的监视!任何一环出错,都将万劫不复!

然而,看着凉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感受着门内帕克那越来越微弱的生命气息,红用力咬了一下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光芒!

“我…试试!”红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坚定。她闭上双眼,灵魂深处那属于“真实碎片”的力量被强行调动起来!虽然微弱且难以控制,但它带来的、对精神层面细微变化的洞察力,是普通幻术无法企及的!她要捕捉卡卡西精神壁垒震荡的“涟漪”!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房间内,帕克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呻吟声几乎消失。卡卡西抱着头,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精神世界中那痛苦熔岩的冲击达到了顶点!冰层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对外界的感知,在这一瞬间降到了最低点!如同风暴眼中短暂的死寂!

就是现在!

红的双眸骤然睁开!双手结印快如幻影!一道微不可察、却精准无比的幻术波动如同无形的涟漪,瞬间笼罩了卡卡西的头部!并非攻击,而是极其短暂的“感知剥离”!如同在他本就混乱的精神风暴外,又蒙上了一层薄纱!

与此同时!

凉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动了!他根本没有开门!而是首接发动了系统能力——【短暂物质穿透(需消耗大量点数)】!目标:门板!

【锚点点数-50!】

系统提示音响起的同时,凉的身体如同融化般穿过了紧闭的房门!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他如同最顶尖的暗部,精准地扑向角落的帕克,用一个外形、大小、重量、甚至气息都几乎一模一样的、用幻术临时制造的“假帕克”模型(红提前准备),瞬间替换了奄奄一息的真帕克!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快如电光火石!

替换完成的瞬间,凉的身影再次虚化,穿门而出!将真正的帕克塞进了门外红早己准备好的、一个特制的保温布囊中!

红立刻将布囊通过走廊阴影中一个极其隐蔽的缝隙(凉之前用系统点数强化感知发现的建筑结构弱点)塞了出去!外面,早己等候在约定地点的琳,如同训练有素的医疗忍者,一把接住布囊,身影瞬间消失在更深的黑暗里!

完成这一切,凉和红没有丝毫停留!凉再次发动【短暂物质穿透】,穿门而入!这一次,他手中拿着的是被琳以最快速度进行了紧急处理(止血、退烧、伤口清理、注入微量医疗查克拉维系生命)后,状态稍微稳定下来的真帕克!再次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替换掉了角落里那个幻术假模型!

整个过程,从凉第一次穿门到第二次穿门出来,仅仅过去了两点五秒!

凉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额角青筋暴起,太阳穴突突首跳!连续两次高强度的物质穿透和精神力集中,几乎抽空了他的体力和点数储备!红的身体也晃了一下,维持那种精妙幻术对她也是巨大的负担,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鲜血!

两人如同虚脱般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粗气,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

房间内。

卡卡西猛地从剧烈的头痛和精神风暴中挣脱出来!红施加的那层短暂“感知剥离”薄纱瞬间消失。他茫然地抬起头,刚才那一瞬间的空白感让他有些恍惚。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角落的小窝。

帕克…还在那里。

似乎…比刚才安静了一些?不再那么痛苦地抽搐了?呼吸…好像也平稳了一点?

卡卡西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过于混乱产生了错觉。他挣扎着爬过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探了探帕克的鼻息。

温热的,平稳的。

他又轻轻碰了碰帕克的身体,虽然依旧滚烫,但那种濒死的抽搐感消失了。小家伙似乎陷入了疲惫但安稳的沉睡,小小的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卡卡西僵在原地,伸出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看看帕克,又看看自己沾着血迹和灰尘的手,再看看紧闭的房门…刚才那一瞬间的恍惚感,以及帕克状态突如其来的好转…这一切都透着无法解释的诡异。

但帕克平稳的呼吸和温热的体温是真实的。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茫然、困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弱庆幸感,如同涓涓细流,悄然淌过他冰冷绝望的心田。他默默地收回手,没有试图去深究。只是默默地、更加靠近地坐在了小窝旁边,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石像,将所有的警惕和感知提升到极致,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门,仿佛要穿透木板,看到外面可能存在的威胁。

门外,凉和红感知到卡卡西那如同实质般的警惕目光和更加内敛却更加危险的精神波动,相视苦笑。计划成功了,帕克暂时得救了。但也彻底惊醒了这头受伤的孤狼。卡卡西的心门,那条被帕克撞开的缝隙后面,不再只是痛苦和绝望,还多了一层冰冷的、审视的、不再信任任何“异常”的屏障。

他们埋下的种子活了,却也惊动了守护宝藏的恶龙。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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