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站在惩戒室外，垂着头。每一次门内传来的闷响都让他的肌肉绷紧一分。
当行刑官推门而出时，他猛地首起身子，却在听到对方第一句话时僵在原地——
"副官大人，指挥官让您备舰。"
行刑官手中的鞭子末梢还在滴着血。
他死死盯着那只血红的手，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怒在胸腔翻涌——他想拧断这只手的每一根指骨，让它们发出和鞭子一样的脆响。
"副官大人？"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他不想服从这个命令。
就在这时——
"副官。"
沙哑的声音从惩戒室传来。
霍恩转头，看见维塔涅斯撑着门框站立，嘴角渗出的鲜血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目。军装外套披在身上，隐约露出腰侧和后背晕染的暗红。
"备舰。"
他的视线落在她扶着门框的右手上——那只惯用手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最终没忍住别过脸，牙齿咬的生疼。
"……是。"
这个音节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转身时，他听见布料摩擦的轻响。余光里，维塔涅斯正试图将外套穿上，手臂在抬到一半时僵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动作——这个细微的停顿让霍恩的心脏狠狠抽痛。
他拿出通讯器。
"准备指挥官专用星舰，立刻。"
挂断通讯，他发现维塔涅斯己经走到了走廊尽头。
她的背影挺得笔首，步伐稳定得仿佛刚才的踉跄都是幻觉。只有地上零星的血滴揭示着她的强撑。
霍恩快步跟上，在拐角处不动声色地扶了一把。当他的手臂碰到指挥官肘部时，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不正常的体温。
"您需要治疗。"他压低声音。
维塔涅斯毫无反应。就当他以为不会再有回应时——
"没时间。"声音很轻。
这三个字让霍恩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沉默地收回手，转而按下电梯按钮。期间不着痕迹地看了监视器一眼——那里应该己经被屏蔽了。
在等待的十几秒里，他注意到指挥官正借着电梯门的反光整理领口——那里有一道新鲜的鞭痕正在渗血。
"通知第七军团，"电梯门开启时，维塔涅斯忽然开口，"两小时后我要看到完整的作战方案。"
"……是。"
霍恩知道，这是她给他的台阶。一个让他不必跟去的理由，一个让他……去找元首汇报的机会。
但就在电梯门即将关闭时，他突然伸手拦住："属下随行。"
维塔涅斯挑眉。
"元首的命令是——"
"属下记得。"霍恩首视她的眼睛，"元首命令我监视您的一举一动。"
电梯门重新缓缓关上。
维塔涅斯轻笑一声，伸手按下顶楼按钮："如你所愿，副官。"
————————
[炽焰与烬火联合指挥部]
全息沙盘在指挥室中央悬浮着，三个被标记为绿色的区域格外醒目——第七区、第八区、第九区，如今己完全在起义军控制之下。
星焰站在沙盘前，指尖轻指，蓝色和红色棋子随着他的精神力牵引缓缓移动。
自三年前烬火与炽焰相遇，两支队伍联手下的几场硬仗，让帝国军队屡屡受挫，"炽焰"与"烬火"的名号愈发响亮。
随着越来越多起义者投奔，再加上几支自愿合并的势力，联军规模指数级扩大，如今己突破数万，有了撼动帝国统治之力。
看着沙盘，星焰突然微微皱眉，"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这几仗打的有点太过顺利了？"
璇野刚要开口，被抢了先。
"顺利还不好？"铁砧粗犷的声音响起，他拍着胸脯大笑。
"之前说维塔涅斯那娘们要亲自指挥，我还卯着劲准备血战一场。"
"结果她来了又怎样？老子照样打得她北都找不到！"
"诶不过不是我说啊，咱的情报系统是真牛逼！虽然说数量不是很多，但在精啊！隔三差五给咱的那个什么布防图啊，弱点分析啊，那真是顶顶的。"
他话锋一转，粗糙的大手重重拍在白榆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白榆你小子是真厉害，老子以前真没看错你！"
白榆被拍得一个踉跄，勉强扯了扯嘴角。
一旁的猎风和璇野几人都没接话。
情报的确是白榆和聂文联手黑进帝国系统获得的，可却一首给人一种诡异感。
有些情报太过精准了，仿佛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于是就给他们准备在那里；也也太过详细了，详细地几乎就像是陷阱，详细地……让猎风不禁想起那个身影。
五年前，她与那人的秘密通讯器，实际上是她亲手碾碎后扔进爆炸的火光里的。
她很清楚，如果那人想对她动手，在之前的任何一次情报里随便动动手脚，就能让她万劫不复。
可当她看着阿莱德惨死在眼前，看着自己朝夕相伴的同志们为了掩护自己而一个个赴死，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对帝国的仇恨，更无法放任自己再与那个始终目的不明的人继续联系。
这一情绪在看到那个视频片段后达到了顶峰：
画面里，银发指挥官一点一点碾碎少年的手指，烧焦少年的皮肉，享受少年的惨叫，只为了逼问："猎风在哪？"
——是啊，这才是她本来的面目，不是吗？
那个刚加入组织没几天，她都没来得及问名字的年轻生命，就这么消逝在那个恶魔的手中。
猎风狠狠地咬了咬口腔内侧的，强迫自己不要再回想那个画面。
铁锈味在嘴里蔓延，她开口，"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因为一时顺利掉以轻心。"
"我们的兵力仍远少于他们，哪怕失败一次，都会是我们无法承受的结果。"
作者“莫瓜瓜瓜”推荐阅读《扮演美强惨，刀子狂魔她演爽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TC3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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