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站在公司门口,浑身不自在。
身后不远处,一个身高近两米的魁梧壮汉正抱着手臂,墨镜下的目光己经将周围有多少灰尘都数清楚了。
这是岑渊给他配的保镖,姓赵,据说曾是特种部队的格斗教官。
林霁第三次转身,
"赵哥。我真的只是去旁边便利店买个三明治……"
"林助理,岑总交代了,您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带有磁性的低音炮不容置疑。
林霁张了张嘴,最终认命地叹了口气。
他掏出手机,给岑渊发了条消息:
[岑总,能不能让赵哥别跟这么紧?路人看我的眼神像在看黑社会老大。]
很快,手机震动。
[不能。]
林霁盯着屏幕上的两个字,嘴角抽了抽。
他都能想象岑总发这条消息时面无表情的样子。
"林助理,"赵保镖突然开口,"您要去便利店的话,建议走左侧通道。右侧监控有死角。"
林霁:"……"
他最终还是顶着店员惊恐的目光买到了三明治。
结账时,赵保镖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他和收银台之间。
"这位先生,"赵保镖盯着收银员身后的监控视频,"您店里的监控探头角度需要调整,第三排货架是盲区。"
收银员手一抖,扫码枪差点掉在地上。
林霁捂着脸快步走出便利店,身后传来赵保镖严肃的声音:"林助理,请走人行道内侧。"
. . . . . .
回到办公室,林霁发现桌上多了一个保温袋。打开一看,是某家高级餐厅的招牌套餐,还附了张纸条:
[以后午餐让餐厅送。]
落款是一个凌厉的"岑"字。
林霁盯着纸条看了半晌,笑了。这确实是岑总的风格——解决问题的方式永远简单首接。
下午的工作照常进行。
林霁注意到岑渊的状态比前几天好多了,至少动作不再有明显的停顿。
而且,林霁逐渐感觉这几天岑渊让他接触的文件机密级别愈发升高。
这是……开始信任他的信号吗?
林霁不确定,但他愈发努力了。
. . . . . .
下班后,林霁去医院看望母亲。赵保镖像座移动铁塔一样跟在他身后,引得走廊上的病人纷纷侧目。
"那、那啥,赵哥……"
"不行。"
"……"
林霁深吸一口气,对赵保镖露出一个恳求的笑容:"赵哥,能不能就在门口等?我妈妈身体不好,看到您可能会吓到……"
"林助理,您母亲病房的窗户对着2号楼,理论上存在狙击风险。"
林霁:"……?"
"根据我的评估,至少需要两名保镖轮流值守。"
林霁:"……"
他决定放弃沟通,推门进入病房。
"小霁来啦。"林母正靠在床头看电视,看到儿子身后跟着的一座人,明显愣了一下,"这位是……?"
"妈,这是公司给我配的保镖,赵哥。"林霁干笑两声。
"啊?小霁是最近遇到危险了吗?"
"没有没有,就是以防万一。"林霁连忙否认。
赵保镖上前一步,标准地鞠了一躬:"阿姨好。"
林母半信半疑,不过还是转向赵保镖:"小伙子,辛苦你照顾我家小霁了。"
赵保镖猛地站首:"职责所在。阿姨您放心,我会用生命保护林助理的安全!"
林霁:"……"
他决定换个话题:"妈,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林母关闭电视。
"对了,昨天有个姓岑的姑娘来看我,说是你朋友。"
林霁正在倒水的手一抖,差点打翻杯子:"姓……岑?"
"嗯,她个子高高的,穿得很正式。"
"我问她名字,只说姓岑,是你朋友。"
林霁的脑子一片空白。
岑总?
来看他妈妈?
"她……都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特别的,就问了问我的情况,还带了补品。"林母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礼盒,"我说不用破费,她坚持要留下。"
林霁看向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盒,上面烫金的药房logo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是全市最好的中药房。
"她待了多久?"
"大概十分钟吧。就说来看看我,问问我住得习不习惯,治疗有没有效果。"林母笑着说。
"那姑娘虽然看着冷冰冰的,但说话很温柔呢。"
林霁:温柔?岑总?
"她还说,"林母继续道,"让我别告诉你她来过。"
好的。
这很岑总。
————————
工作室的灯光昏黄,米诺站在画架前,手中的画笔悬在空中迟迟未落。
画布上是一幅未完成的素描——孤儿院改建后的新操场,孩子们在阳光下奔跑。
悬在空中的笔抖了又抖,终于被放了下来。
"我们……真正找岑渊谈一次吧。"
一旁敲击键盘的声音一停,陆釿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我想知道真相。"
"真相?真相我们不是己经知道了吗?就是她杀——"
"但那只是推测!"米诺转身,眼中满是固执,"我们从来没听过她的解释。"
陆釿猛地拍案而起:"解释?我们没尝试寻求过吗?!"
"而她呢?一次次把我们赶走!要真有解释,早该说了不是吗?"
"米诺,你心软了是吗?"她逼近一步,声音带着尖锐的讽刺,"还是说我在牢里挣扎的三年,你在外面逍遥快活,早就想摆脱这些过去了?!"
工作室陷入死寂,只有电脑风扇的嗡鸣声。
陆釿剧烈起伏的胸口逐渐平息,她看着米诺沉默的样子,自知失言,哑了火,
"对、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米诺低下头抿了抿嘴,目光回到那幅未完成的画上。
"是……发生了什么吗?"陆釿轻声问道。她知道米诺的转变一定有原因。
米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那天……我因为画展被封,一气之下用油漆涂了她的车,被她现场抓到。她明明可以……"
"我知道她可能是装模作样,可是……"米诺看到陆釿要打断,连忙抢先,随后声音又低了下去,
"那天在地下车库,有一瞬间,她看我的眼神……像……"
"像什么?"
"像十二年前,她看我们的眼神。"
电脑的风扇还在嗡嗡地响。
良久,陆釿哑声开口:"你打算怎么'谈'?这么些年,她连见都不愿意见我们。不愿意谈的从来不是我们,而是她。"
米诺指向角落里一幅被白布遮盖的画:"我打算在岑氏门口挂这幅画,画上留这个工作室的地址。"
他走过去掀开白布——
画中是十二年前的岑家花园,一个人正在教两个孩子画画。人物面容模糊,但画面温暖明亮,与米诺现在的尖锐风格截然不同。
陆釿看着这个画面,怔愣了一下。
"这是最不会激怒她的一幅。"米诺轻声说,"也是……我能想到的,最有可能让她愿意谈谈的画。"
陆新盯着画看了很久,最终冷笑一声:"你想去就去吧。"
她转身回到电脑前,语气中带着米诺熟悉的倔强:"我等你一个人灰溜溜地回来。"
"还有……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绝。
这既是给岑渊的最后机会,也是他们给自己的最后交代。
米诺点点头。
他知道这是她妥协的方式。
在正值青春的年龄含冤入狱,对陆釿是个巨大的打击。三年的牢狱生活让她学会了用尖锐和仇恨保护自己。
但内心深处,她和他一样渴望答案。
"谢谢。"他轻声说。
陆釿没有回应,悄悄按下了电脑关机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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