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厉的私人办公室里，岑厉躺在真皮沙发上，一条腿架在另一个膝盖上，好不惬意。
"厉总。"助理推门而入，声音压得很低，"有情况。"
"说。"
"米诺今早在岑氏集团门口挂了一幅画，上面有个地址。我们的人跟过去，发现……"
助理凑近，声音几不可闻，"发现岑渊去了那里。"
岑厉睁开了眼："哦？"
"更奇怪的是，"助理咽了口唾沫，"我们的人隐约听到部分对话，好像听到岑渊亲口承认……"
"承认什么？"
"承认六年前是她精神病发作，杀了自己的父母。而且，她出门的时候，左手全是血，可能是刀伤。"
岑厉缓缓坐起身，脸上浮现出一种古怪的表情，似是笑容，又带着丝意外。
"有意思……"他轻声自语，"非常有意思。是……我的好侄女突然撑不住了吗？"
"有录音吗？"
"没、没有，他们说没有预想到，而且声音很模糊，所以就……"
"废物。"岑厉踹了他一脚。
看着低着头瑟瑟发抖的助理，他没好气地继续问道，
"还有谁在场？"
"米诺和陆昕。"
"陆昕？好熟悉的名字。"岑厉皱皱眉。
"就是那个三年前触到您假证据警报的计算机天才，但还没等我们动手，岑渊就先一步以'商业间谍罪'把她送进去了，她电脑里也没有我们的假证据。
我们猜测是她两个IP都入侵成功了，只不过我们的那个没来得及破解。"
助理顿了顿，"她前段时间刚出狱，现在和米诺混在一起。"
"三年前，她就能摸到岑氏机密……"岑厉低声自语，"现在出狱，还没做什么，岑渊却选择莫名其妙地'认罪'，而不是置之不理或者首接处理掉……"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看来，我的好侄女是真的怕了。"
"还有，当年区区一个月的相处，她对他们的感情比我想的还要深厚啊。"
助理犹豫了一下："厉总，要不要……"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必。"岑厉摇头。
"今时不同往日，当年的痕迹早就抹干净了，估计只有我——"他说到这住了口，拉回话头。
"况且陆昕当初就对岑渊满是仇恨，拿岑氏机密无非就是想搞垮岑氏。现在又被岑渊送进监狱三年，仇恨只会更深。与其灭口，不如好好利用这颗棋子。"
"您的意思是……"
"岑渊宁愿'认罪'也要阻止他们继续调查，说明他们真的有能力拿到什么。"
岑厉冷笑，"既然如此，我们就帮他们一把——让他们拿到'证据'，只不过……是我们想让他们看到的'证据'。"
助理恍然大悟："您是想借他们的手，拿到岑氏的……"
"没错。"岑厉轻轻抿了一口酒，"六年了，我那个侄女把公司守得滴水不漏。现在，终于有人能替我们打开一道缝了。我很期待她在面对这两人不顾一切的攻击时，会作出怎样的反应。"
"会彻底崩溃吗？"
岑厉想了想那个场景，忽然兴奋地笑出了声。
"另外，舆论是个好东西。当年我们没能力，现在要是能掌握点什么，把股价压到一定程度，我们也要考虑考虑收购的可能性了。"
他放下酒杯：
"去安排吧。记住，先继续耐心观察，别在他们现在还处于神经紧张状态时打草惊蛇。然后要让他们'偶然'发现线索，让他们相信自己找到了真相。"
"对了，这个陆昕……也不能让她太自由，要着重盯着她。"
"万一她查到不该查的东西，那就只能让她消失了。"
助理点头离开，办公室的门轻轻合上。
岑厉起身，望向窗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岑渊啊岑渊……"他轻声呢喃，"你以为认罪就能结束这一切？"
"游戏，才刚开始呢。"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入卧室，岑渊睁开眼，左手传来阵阵钝痛。
她低头看了看：
昨晚后来胡乱缠的绷带己经松脱，露出掌心狰狞的疤痕。
岑渊皱了皱眉，单手撑起身子。
右手熟练地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新的绷带，牙齿咬住一端，灵活地缠绕起来，遮住了所有疤痕。
[岑氏集团大楼]
岑渊迈步走进大堂。
她今天穿了一身浅灰色西装，左手缠着雪白的绷带，只戴了右手单只手套。
“岑总早。”
路过的员工纷纷低头问好，在看到她左手的瞬间都露出惊讶神色。
林霁抱着一叠文件匆匆走过，看到岑渊时脚步一顿：“岑总，您不休息两……”
“无碍。”
岑渊接过文件，右手翻页的动作流畅自然，“十点的会议材料准备好了吗？”
“己经准备好了。”林霁连忙回答，目光却忍不住落在她的左手上。
绷带缠得很专业，完全看不出下面的伤势有多严重。但想到昨天诊疗室衬衫上的血迹，他就一阵幻痛。
岑渊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左手微微动了动：“还有事？”
“没、没有。”林霁低下头，“需要我帮您……”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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