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安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滑动，厉天科技发布会的新闻铺天盖地。
【突发！厉天科技发布会现场翻车！】
【"偷来的好用吗？"岑氏总裁现身打脸】
【量子计算领域惊天反转，厉天科技涉嫌窃密】
她看着这些标题，眉毛微微挑起，点开了第一条新闻。
视频里，岑厉站在台上风度翩翩地介绍着"天启"系统，就在他最得意之时，系统突然崩溃，那行鲜红的"偷来的好用吗？"大字刺目地跳出来。
"呵。"
沈予安轻笑一声，缩小视频放到屏幕一角，指尖划过屏幕继续往下翻。
【岑氏股价止跌回升，盘中涨幅超5%】
【业内人士：厉天科技或面临天价索赔】
嘴角弧度更深了些，沈予安点开实时股价走势图。那条触目惊心的断崖式下跌曲线己经开始呈"V"型首线回升。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但后续己经没有悬念。
"终于当面扳回一局。"
她低笑着自语了一声，随即最后瞥了一眼视频，打算放下平板。
然而，就是这一眼让她的笑容瞬间敛了起来——岑渊转身离场时，她的左手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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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被送回当日]
别墅门口，沈予安刚把林母送上救护车，与林叔确认了岑渊没回家，就立刻驱车赶往岑氏大楼，一路上连闯红灯。
推开办公室门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岑渊仰面在单人沙发上，西装凌乱，领带松垮，左手无力地垂在外面，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毯上，己经浸湿了一大片。
发丝因汗液散乱地黏在脸颊，她的眼神空洞得可怕，仿佛灵魂己经抽离。
见沈予安闯入，也只是微微偏了偏头，随后抬起左手，右手握着折叠刀又打算刺下。
"岑渊！"
她冲上前一把攥住手腕。
冰凉从接触的皮肤向她蔓延。
伤口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深，皮肉外翻，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饶是处理过数次岑渊这种伤口的她，手也微微有些发抖。
酒精棉触到伤口的瞬间，岑渊的身体颤了一下，但眼神依然涣散。
"你管这叫很快就好？！"
没有回应。
只有呼吸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她认命般地叹了口气，为岑渊清创、缝合。
就在这时，向来保持沉默的岑渊却突然主动开了口。
"......予安......我死后......"
"闭嘴，你死不了。"
这是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她拒绝思考这个可能性，拒绝面对这个假设。
哪怕这是六年以来她始终害怕的结局。
面前之人好像无声地笑了一下，她看见手臂震了一下。
不过也有可能是疼的。
然后声音继续传出，很轻，却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如果......我是说如果......"
"......我把公司留给你好不好......"
"你有病啊？"
这句话让沈予安手一抖，剪刀差点掉在地上。
岑渊却轻轻笑出了声，那笑容看得她心头发冷："就是开个玩笑。"
她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什么玩笑？"
"岑渊，发生什么事了？"
但岑渊己经移开视线，重新变得沉默。无论沈予安怎么追问，她都只是摇头，最后干脆闭上眼睛，拒绝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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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渊，没人要你那破公司。丢给我我就全败光，让你和你父母所有心血都付之一炬。"
"你要舍不得，就给我好好活着。听到了吗？"
这是她离开前，对岑渊最后说的两句话。
她确信还躺在沙发上的那人听见了。可那人只是又勾了勾唇角，眼睛依旧闭着。
在她彻底踏出办公室门的前一秒，极淡的声音飘了过来，几乎要消散在空中。
"……谢谢你，予安。"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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