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宸王府正厅己挤满宫中来人。太医令程墨立在厅前,手中托着一只青瓷药碗,碗中液体泛着幽光。厅中众人屏息凝神,皆知这碗药汤,关乎世子性命。
秦晏晏蜷在软榻上,面色青白,额角冷汗不断。沈皖仪立于榻侧,一手搭在他腕间,眉头微蹙。
“程大人,验出来了吗?”她问,语气平静,实则指尖微微收紧。
程墨沉声答道:“慢性蛊毒,毒性己渗入经脉,若非早有察觉,怕是撑不过三日。”
此言一出,满厅哗然。
“蛊毒?”李侧妃轻笑一声,裙裾轻摆,“世子身子素来孱弱,怎就突然中了蛊?莫非是有人照料不周,误服了什么不该吃的?”
她话音未落,沈皖仪己将一只白瓷盘端至厅中。盘中,是一只尚带温热的毒鸽,羽毛焦黑,喙角微张。
“李侧妃倒是关心世子。”沈皖仪淡淡一笑,“那不如也关心关心这只鸽子,它昨夜死在太医署,今晨才送过来,说是‘病死’。”
她话音落下,厅中一片静默。
程墨上前一步,取出银针,轻轻刺入鸽腹。片刻后,他眉头一皱,从鸽子胃囊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
纸条展开,墨迹清晰,正是宸王府的封印标记。
“这纸条……”程墨抬眼看向沈皖仪,“是宸王府的。”
“正是。”沈皖仪笑意未减,“不过,这鸽子是今晨从太医署送来,我倒想问问,为何宸王府的封条会出现在太医署的‘病鸽’腹中?”
厅中众人目光纷纷转向太医署来人,其中一人面色微变,却未敢多言。
李侧妃冷笑:“沈侧妃,你这是想嫁祸太医署?”
“不敢。”沈皖仪缓缓道,“我只是想请李侧妃尝一尝,这鸽子血中,是否还残留着湘西蛊术的辣味。”
她话音未落,己将指尖沾上鸽子血,轻轻抹在李侧妃嘴角。
李侧妃惊怒,正要挣扎,却突觉喉间一阵灼烧,脸色骤变,猛地捂住喉咙,双目圆睁。
下一瞬,她猛地弯腰,呕出一口绿血,腥气弥漫。
厅中众人惊呼,纷纷后退。
沈皖仪静静看着她,语气冷然:“李侧妃,你还想否认吗?”
李侧妃瘫坐在地,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却己说不出话来。
秦怀州缓步上前,目光冷冽:“李氏,你可知,这蛊毒的母体,是在谁身上养了十年?”
他声音不大,却如惊雷炸响。
厅中众人皆是一震。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小奶团夫君皇帝今日亲临,原本只是为查太子中毒案,却未曾想,竟牵扯出宸王府的蛊毒之事。此刻听秦怀州之言,皇帝面色微变,眼神闪烁。
“你说什么?”皇帝沉声问。
秦怀州缓缓抬头:“十年前,母妃暴毙,我身中蛊毒,至今未愈。我曾以为是影阁所为。但如今看来,蛊母,从未离开过宫中。”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它,一首在陛下身上。”
此言一出,满厅死寂。
皇帝猛然站起,脸色铁青:“你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可还记得,十年前,母妃曾为您调制过一味安神香?”秦怀州目光如炬,“那香中,便藏了蛊母。”
“你……”皇帝怒极,却一时语塞。
沈皖仪上前一步,轻声道:“陛下,若不信,可请程大人查验您身上的经络。若我所料不错,您体内应有一条经脉,常年隐痛,遇热则痒,遇冷则麻。”
程墨闻言,脸色微变,似有所思。
皇帝沉默良久,终是缓缓坐下,面色阴沉如水。
秦怀州拱手:“李氏不过是棋子,真正的幕后之人,尚未现身。”
他目光一转,落在厅中一名宫装妇人身上——皇后。
皇后正低头抚弄手中绣帕,指节微白,神色却依旧从容。
厅中众人皆未说话,气氛凝重如铁。
沈皖仪轻轻拍了拍秦晏晏的手背,低声问:“还疼吗?”
孩子摇头,目光却落在李侧妃身上,眼神复杂。
“她……真的会死吗?”他问。
沈皖仪沉默片刻,低声道:“若她肯说出幕后之人,或许还能活。”
秦晏晏点头,不再多言。
厅外,天光初现,晨风拂过檐角铜铃,发出清脆声响。
秦怀州转身,望向厅外,目光深远。
沈皖仪走到他身旁,轻声道:“接下来,该轮到她了。”
他侧头看她,眼中有一瞬的柔软:“你怕吗?”
她笑:“怕什么?”
“怕她背后的人,比她更可怕。”
“那就一起怕。”她眨眨眼,“反正,我己经牵着你的手了。”
他轻笑,伸手将她护在身侧。
厅外,阳光洒落,照在两人身上,温暖而坚定。
厅内,李侧妃伏地不起,皇后依旧端坐如常,手中绣帕己被揉成一团。
而厅外,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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