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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血誓同归途

小说: 烽火甜园   作者:南枫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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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健次郎的身影堵在囚室门口,如同投下一片冰冷的死亡阴影。走廊刺眼的白炽灯光从他背后涌来,将他金丝眼镜的镜片映得一片惨白,如同两点凝固的寒冰。他嘴角那抹冰冷而危险的弧度,如同毒蛇亮出的獠牙。

“沈夫人,这么晚了…还在欣赏凌少帅的遗物?”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静姝骤然停止跳动的心脏,“不如…让我也看看?”

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的重量,狠狠砸在静姝紧绷欲断的神经上!她的血液瞬间冻结,全身的肌肉僵硬如石!那只紧握着怀表、还未来得及完全藏起的手,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下,沾血的黄铜表壳反射着冰冷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她的秘密被发现!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完了…全完了…胶卷…“同归”的使命…云铮用命换来的东西…就要毁在佐藤手里了!

佐藤的视线如同实质的探针,牢牢锁在静姝那只紧握怀表的手上。他向前迈了一步,皮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清晰而压迫的“哒”声。他身后的两个士兵立刻上前,黑洞洞的枪口死死顶住了静姝的太阳穴!冰冷的金属触感带来死亡的战栗。

静姝的大脑一片空白,极致的恐惧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下意识地想将手藏到身后,但手臂如同灌了铅般沉重,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佐藤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如同索命的钩爪,缓缓地、带着绝对的掌控感,向她伸来!

“不…不要碰它…”静姝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绝望的哭腔,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那是…他唯一留给我的…”

“留给你的?”佐藤嗤笑一声,手指己经触碰到了冰冷的黄铜表壳,“不,沈夫人。这恐怕是凌少帅留给你的…催命符!”

他的手指猛地用力,就要从静姝僵硬冰冷的手中夺走怀表!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如同地动山摇般的恐怖巨响,毫无征兆地从楼下骤然爆发!整栋小楼都猛烈地摇晃起来!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昏黄的灯泡疯狂闪烁!脚下的水泥地如同波浪般起伏!

“敌袭!!!”走廊里瞬间爆发出惊恐万分的日语嘶吼!尖锐的警报声撕裂了死寂!

佐藤伸向怀表的手猛地顿住!脸上的得意和残忍瞬间被惊愕和暴怒取代!他猛地回头看向门外!

剧烈的爆炸声接二连三响起!伴随着密集如爆豆般的枪声!子弹打在墙壁上的“噗噗”声、玻璃破碎的哗啦声、士兵中弹的惨叫声、惊恐的日语命令声…瞬间交织成一片混乱而血腥的死亡交响曲!走廊里火光闪动,浓烟弥漫!

机会!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混乱,如同上天赐予的唯一生机!静姝被爆炸震得几乎摔倒,但求生的本能和“同归”的誓言瞬间压倒了所有恐惧!在那两个士兵也被巨响震得枪口微偏、注意力被门外吸引的万分之一秒!

静姝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厉芒!她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身体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向侧面一扑!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

“砰!砰!”

两声枪响几乎是贴着她的头皮掠过!灼热的弹风刮得她耳廓生疼!子弹狠狠嵌入她刚才靠坐的水泥墙壁,溅起一片碎石!

“八嘎!抓住她!”佐藤的怒吼被淹没在更激烈的爆炸声中!

静姝根本顾不上疼痛和眩晕!摔倒的同时,她的左手在地上狠狠一撑,借力翻滚!右手则死死攥着那枚染血的怀表,如同攥着比生命更重要的珍宝!她的目标极其明确——囚室角落里那个散发着恶臭、堆满污秽绷带和医疗废物的巨大铁桶!

那铁桶半人高,锈迹斑斑,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和腐败气味,是这囚室里唯一能提供瞬间遮挡的物体!

翻滚!再翻滚!子弹“嗖嗖”地追着她的身影,打在冰冷的地面上,火星西溅!她能感觉到子弹擦过小腿带起的灼热气流!

就在她即将扑到铁桶后的瞬间!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

静姝的左肩胛骨处猛地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扑出去的身体狠狠撞在冰冷的铁桶上!温热的液体瞬间浸透了粗糙的病号服!是血!

她中弹了!

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几乎昏厥过去!但后腰上那片被凌骁指尖划过的肌肤,那烙印着“同归”二字的灼热感,如同最强烈的电流,狠狠刺激着她濒临崩溃的神经!

不能倒下!绝不能倒下!胶卷!云铮的命!沈家的债!所有的一切!都在她手中!

“呃啊——!”静姝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用尽最后的意志力,强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猛地将整个身体蜷缩着,死死藏在了巨大的铁桶之后!同时,那只紧握怀表的右手,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狠狠地将那枚染血的、冰冷的黄铜怀表,塞进了铁桶内那堆沾满脓血污物、散发着恶臭的废弃绷带最深处!

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几乎是同一时间!

“哒哒哒哒——!”

一梭子狂暴的子弹如同金属风暴,狠狠扫射在静姝藏身的铁桶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如同敲打破锣般的“铛铛铛铛”巨响!锈迹斑斑的铁皮瞬间被打出无数个透光的孔洞!灼热的子弹穿透铁皮,擦着静姝蜷缩的身体呼啸而过!带起的灼热气流几乎要将她点燃!

“出来!贱人!把东西交出来!”佐藤气急败坏的怒吼在枪声和爆炸的间隙传来,带着疯狂和暴戾!

静姝蜷缩在铁桶后,身体因剧痛和失血而剧烈颤抖,冷汗浸透了后背。左肩的伤口如同被烧红的铁钎反复搅动,每一次呼吸都牵扯出撕心裂肺的痛楚。温热的血液顺着她的手臂不断流淌,在冰冷的地面上汇聚成一小滩刺目的猩红。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外面枪声、爆炸声、惨叫声、日语吼叫声乱成一团,显然袭击者火力凶猛,己经攻入了大楼!佐藤和士兵暂时被外面的强敌拖住,无暇全力对付她这个瓮中之鳖。但这短暂的喘息,是用生命在赌!

铁桶被打得千疮百孔,己经无法提供绝对的安全。静姝的目光在狭小的囚室内疯狂搜寻。门被堵死,唯一的窗户被粗大的铁条焊死!真正的绝境!

就在她几近绝望之时,她的目光猛地钉在了铁桶旁的地面上——那里躺着几块刚才被子弹从墙壁上打落的、边缘锋利的碎水泥块!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瞬间攫住了她!

她强忍着剧痛,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极其艰难地摸索着,抓起一块巴掌大、边缘如同刀刃般锋利的碎水泥块!

没有时间犹豫了!外面的激战随时可能结束!佐藤随时会冲进来!

静姝眼中闪过一丝狠绝的光芒!她猛地将这块锋利的碎水泥块,狠狠塞进了自己左肩胛骨处那个还在汩汩冒血的弹孔里!

“唔——!!!” 无法形容的剧痛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吞没!眼前一片漆黑,金星乱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碎裂!她身体猛地弓起,像一只被煮熟的大虾,剧烈的痉挛几乎让她昏死过去!这是真正的刮骨之痛!用最原始、最残忍的方式,试图用碎水泥块堵住不断失血的伤口!

剧烈的喘息如同破败的风箱。几秒之后,那灭顶的剧痛似乎稍微缓和了一些,血流的速度…似乎真的减缓了?虽然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伤口里的硬物,带来钻心的疼痛,但至少,致命的失血暂时被强行遏制了!

她成功了第一步!用自残换取了片刻的喘息!

静姝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被冷汗和血水浸透。她靠着冰冷的铁桶,大口喘息着,积蓄着最后的力量。她的目光,如同濒死的母狼,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铁门。她在等!等一个契机!等外面混乱的巅峰!

外面的枪声似乎达到了最激烈的程度!爆炸声震得整栋楼都在呻吟!惨叫声不绝于耳!浓烟甚至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就是现在!

静姝眼中厉芒一闪!她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毕生的力气,发出了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充满了无尽痛苦和绝望的尖叫:

> **“救命啊——!!!”**

> **“佐藤机关长!他们…他们冲进来了!救我——!!!”**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穿透力极强,瞬间压过了部分枪声,清晰地传到了门外正在指挥抵抗的佐藤耳中!

“八嘎!”佐藤果然被这声“求救”吸引了注意力!他以为静姝在混乱中被冲进来的敌人攻击了!那个怀表和里面的东西绝不能有失!

“你们两个!进去!把她拖出来!看紧她!”佐藤对着门口的两个士兵厉声吼道,自己则继续指挥抵抗走廊另一端的强敌。

“嗨!”两个士兵立刻拉开铁门,端着枪就冲了进来!

就在铁门被拉开的瞬间!就在两个士兵的注意力被蜷缩在铁桶后、看似奄奄一息的静姝吸引的刹那!

静姝如同被压到极限的弹簧,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她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带着一种回光返照般的、燃烧生命的爆发力!完全不像一个肩部中弹、失血过多的人!

她的目标极其明确——门口!

身体在跃起的同时,她那只紧握着另一块更大、更锋利碎水泥块的右手,如同毒蛇出洞般,带着全身的力量和同归于尽的决绝,狠狠砸向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士兵的咽喉!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血肉被硬物撕裂的闷响!

锋利的碎水泥块如同死神的镰刀,瞬间切开了士兵脆弱的喉管!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狂飙而出,溅了静姝满头满脸!士兵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就瞪大着眼睛,捂着喷血的喉咙,如同被砍倒的木头般向后栽倒!

另一个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到极点的变故惊呆了!他下意识地想要抬起枪口!

但静姝的动作更快!在第一个士兵倒下的同时,她沾满鲜血的身体己经如同鬼魅般撞进了第二个士兵的怀里!她的左手(受伤的左臂根本抬不起来!)如同铁钳般死死抓住了士兵想要抬起的枪管!同时,她的头猛地向前撞去!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静姝的额头狠狠撞在士兵的鼻梁上!鼻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士兵惨叫一声,剧痛和眩晕让他瞬间失去了平衡!

静姝趁着他身体后仰、门户大开的瞬间!沾满鲜血的右手闪电般探出,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步枪!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被逼入绝境后爆发的、近乎本能的战斗素养!

夺枪!转身!动作一气呵成!

静姝甚至来不及调整姿势,就用夺来的步枪枪托,借着转身的离心力,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向后抡去!

“砰!”

沉重的木制枪托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第二个士兵的太阳穴上!士兵的脑袋如同被重锤击中的西瓜,发出一声可怕的闷响!他连哼都没哼一声,眼球瞬间充血凸出,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毙命!

静姝剧烈地喘息着,如同拉破的风箱。她拄着夺来的步枪,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左肩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再次崩裂,鲜血顺着塞在里面的碎水泥块边缘汩汩涌出,染红了半边身体。额头上刚才撞击留下的伤口也在流血,混合着士兵喷溅的鲜血,让她整张脸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但她顾不上这些!她的目光死死盯着敞开的铁门外——走廊里一片狼藉,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激烈的枪战正在不远处进行!佐藤的身影在浓烟和火光中若隐若现,正对着步话机疯狂吼叫!

逃!必须趁现在逃出去!

静姝咬着牙,拄着步枪,踉跄着冲出囚室!浓烟呛得她剧烈咳嗽,视线模糊。她辨认着方向,朝着枪声相对稀疏、似乎是建筑后方的通道跌跌撞撞地冲去!

“她在那里!抓住她!”佐藤愤怒的吼声穿透烟雾传来!

几颗子弹“嗖嗖”地追着她的身影打在墙壁上!静姝猛地扑倒在地,滚进一个堆放着废弃医疗器械的角落!子弹打在金属器械上,发出刺耳的“铛铛”声!

她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她能听到佐藤气急败坏的吼声和士兵逼近的脚步声!

完了…终究还是逃不掉吗…

就在她几乎绝望之际!

“轰隆——!!!”

一声比之前所有爆炸都要恐怖、如同天崩地裂般的巨响,猛地从建筑的另一端传来!爆炸的冲击波如同实质的墙壁,狠狠撞了过来!静姝藏身的角落剧烈摇晃,头顶的天花板轰然塌陷下一大块!尘土碎石如同暴雨般落下!

“咳咳咳…”静姝被尘土呛得几乎窒息。但当她透过弥漫的烟尘看向爆炸的方向时,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建筑靠近街道的一侧外墙,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隐约能看到外面混乱的街道和燃烧的车辆!爆炸的威力如此之大,显然动用了烈性炸药!

是营救!是陈启他们!他们用最暴烈的方式,撕开了这座魔窟的外壳!

生的希望如同烈火般瞬间点燃了静姝!她不知道外面是谁,但这爆炸就是信号!

她挣扎着爬起来,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被炸开的、通往自由的巨大豁口冲去!火光映照着她浴血的身影,如同扑火的飞蛾!

豁口近在咫尺!外面寒冷的夜风混合着硝烟味扑面而来!

然而,就在她即将冲出豁口的瞬间!

“沈静姝!你休想逃!”佐藤如同厉鬼般的咆哮在身后响起!

静姝猛地回头!只见浓烟中,佐藤的身影如同索命的恶鬼,正举着一把南部十西式手枪(王八盒子),狰狞的脸上满是疯狂和暴怒,枪口死死对准了她的后背!他显然也被爆炸波及,军装破损,脸上带着血痕,金丝眼镜歪斜,镜片碎裂,露出那双布满血丝、如同恶鬼般的眼睛!

“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死!”佐藤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

静姝的脚步顿住了。她站在豁口的边缘,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和通往自由的夜空,身前是佐藤索命的枪口。她缓缓转过身,面对着佐藤。火光在她染血的脸上跳跃,映照出那双眼睛——所有的恐惧、痛苦、绝望都己消失,只剩下一种冰封的、如同万载寒潭般的平静和…一丝近乎嘲讽的笑意。

她沾满血污的右手,缓缓抬起,伸向自己病号服的口袋。动作很慢,带着一种奇特的仪式感。

佐藤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紧张,枪口微微晃动,死死盯着她的手。

静姝的手伸进了口袋,然后,极其缓慢地掏了出来。

她的掌心,空空如也。

“你要的东西…”静姝沾血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凄绝的弧度,声音在爆炸的余音中清晰无比,“…己经和我丈夫的血,还有我的命…一起…”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响彻整个燃烧的修罗场:

> **“同归了!!!”**

话音未落!

静姝的身体猛地向后一仰!如同断翅的鸟儿,决绝地倒向身后那被炸开的、燃烧着熊熊烈焰的、高达数米的豁口之外!她的身影瞬间被翻卷的浓烟和炽热的火光吞没!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与火海之中!

“不——!!!”佐藤发出了野兽般的、不甘到极致的咆哮!他冲到豁口边缘,对着下方翻滚的浓烟和火光疯狂开枪!

“砰砰砰砰砰——!”

子弹徒劳地射入黑暗。

然而,就在佐藤的咆哮和枪声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

在静姝纵身跃出豁口、身影被浓烟吞没前的最后一刹那,她的右手极其隐蔽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一件小小的、冰冷坚硬的东西,从豁口边缘一块因爆炸而松动的砖石缝隙中,狠狠塞了进去!

那东西只露出极小的一点金属边缘,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着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冷光。

是那枚怀表的后盖!那个被她在千钧一发之际、用指甲撬开藏有胶卷的内层暗格后,剥离下来的黄铜后盖!她无法带走整个怀表,但她在跃入火海前的最后一瞬,将这块可能暴露胶卷位置的关键部件,藏在了这里!

浓烟翻卷,火光冲天。静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深渊般的夜色与烈焰中。

佐藤站在豁口边缘,对着下方徒劳地射击着,暴怒的咆哮在夜空中回荡。他没有看到那块小小的后盖,更没有看到——

在下方街道的阴影里,一辆伪装成垃圾车的破旧卡车正疯狂加速驶离!车厢后挡板在颠簸中敞开一条缝隙,一双沾满污泥却异常有力的手臂,在静姝坠落的瞬间,险之又险地接住了那个从火海中坠落的、染血的身影!随即,后挡板猛地关上!

卡车发出沉闷的咆哮,如同受伤的野兽,一头扎进更深的黑暗巷道,瞬间消失在混乱的街角!只留下车尾几缕尚未散尽的、混合着硝烟和血腥味的黑烟。

囚室角落的铁桶里,染血的怀表深埋污秽。豁口边缘的砖缝中,冰冷的黄铜后盖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微弱而执拗的微光。

血未冷,誓未绝。

同归途,犹未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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