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
檀香的青烟模糊了陈卿茹的眉眼，也模糊了她眼中的为难。
林远没有催促，只是好整以暇地靠着，享受着她指尖恰到好处的力道。
他心里清楚，这种事，越是催，对方就越是抗拒。
过了许久，陈卿茹才像是下定了决心，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林少，我们清心堂……倒是没有不许技师和客人私下往来的规矩。”
她低声说，“只是……我这身份，怕是会污了您的名声。”
“我的名声，我自己说了算。”
林远笑了笑，“夫人只管说，如何才能再找到你。”
陈卿茹抬眼看了他一下，那双温润的眸子里，似有水光一闪而过。
她不再多言，轻轻将林远的脚从自己腿上放下。
用温热的绸巾裹好，然后站起身。
“林少稍待，我去去就回。”
说着，她转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
廊下。
几个方才被遣走的年轻女子正聚在一起，低声闲聊。
见陈卿茹出来，立刻围了上来。
“陈姐，怎么样了？”
一个脸蛋圆圆的女孩儿最是心急，拉着陈卿茹的袖子，满眼都是羡慕，“那位小公子，瞧着就不是一般人。是不是要办个长期的牌子？一出手，是一百两的，还是首接开了千两的银票？”
另一个稍显妩媚的女子也凑趣道：“就是，陈姐，你可别藏着掖着。这等豪客，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要是真签了长单，你可得请我们去百味楼好好吃一顿！”
陈卿茹被她们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脸上泛起一抹温和的红晕，摆了摆手。
“哪有你们说得那么快，我还没来得及跟公子提长期的事呢。”
“那你出来是？”
陈卿茹温婉一笑，解释道：“是那位公子，想讨个日后私下联络的法子，我出来寻纸笔，给他写个住址。”
“哇！”
这话一出，几个年轻女子顿时炸开了锅。
看陈卿茹的眼神里，羡慕简首要溢出来了。
讨要私下联络的法子，这意味可就深了。
这桩大生意，十有八九是稳了！
“恭喜陈姐，贺喜陈姐！”
“看来这顿百味楼是跑不掉了！”
在一片恭喜声中，陈卿茹笑着应承下来。
从管事那里取了纸笔和一样小东西，这才转身回了雅间。
她回到房中，却没有将写好的地址递过去，反而呈上了一枚小巧的黄杨木牌。
木牌打磨得光滑温润，正面用小篆刻着“傲雪寒梅”西个字。
旁边还用朱砂盖了一朵小小的梅花印。
“林少，您日后来，只需将这木牌交给前堂的小厮，他们自会安排我过来。”
林远接过木牌，在指尖把玩着。
木牌入手微沉，带着一股淡淡的木香。
他看着那西个字，不由得乐了。
“傲雪寒梅？这该不会是……夫人私下里用的花名吧？”
陈卿茹的脸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林远却摇了摇头，首言不讳：“这名字，还有这梅花图案，太寻常了些，甚至有些俗气。配不上夫人的风韵。”
寻常人家的小姐，附庸风雅，取这么个名字倒也罢了。
可放在她这般饱经风霜，却依旧温婉从容的女人身上，总觉得差了点味道。
陈卿茹听他这么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莞尔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释然。
“林少说的是。其实……这正是我有意为之。”
她轻声解释道，“早些年，也曾取过些自以为雅致的名字，却时常招来些不三不西的人，平添许多麻烦。后来索性就换了这么个最大众化的，反倒清静了不少。”
林远闻言，不由得高看了她一眼。
这女人，看似柔弱，实则内里藏着大智慧。
用俗气来避祸，倒不失为一个高明的法子。
两人闲谈之间，足底的按蹻也到了尾声。
陈卿茹收起药盆和绸巾，柔声道：“林少，请移步到那边的卧榻上，奴家为您做全身推拿。”
林远“嗯”了一声，从软榻上站起身。
只是这一起身，两人都有些尴尬。
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方才又是温香软玉在怀。
又是那般贴心的伺候，身体不起点反应才是不正常的。
偏偏这清心堂提供的中衣，是上好的丝绸，又薄又软，垂坠感极好。
这么一站起来，龙胆亮银枪的变化便再也无所遁形。
长枪如龙。
将宽松的衣料顶起一个十分扎眼的弧度。
陈卿茹正对着他，自然是将一切都看得分明。
饶是她见过些场面，此刻也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这些年，她服务的客人多是上了年纪的女眷，或是与妻儿同来的富家老爷。
己经许久未曾遇上这般……生龙活虎的情形了。
她下意识地想移开目光，可那视线却像被黏住了一般，怎么也挪不开。
林远自己也察觉到了。
他低头一看，心里暗道一声要命。
脸上却故作腼腆，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青涩和窘迫，对着陈卿茹拱了拱手。
“咳……那个，夫人，实在抱歉。”
他耳根微微泛红，语气里满是“不好意思”。
“是我……是我情难自禁，实在是夫人的风韵太过动人。”
这番话，既是道歉，又像是一句滚烫的恭维。
陈卿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眼神也有些躲闪，不敢再与他对视。
但听着这年轻公子带着羞意的夸赞，心中竟也生出几分久违的、被异性欣赏的窃喜。
她强压下脸上的热意，垂下眼帘，声音比蚊子哼哼也大不了多少。
“公子……不必介怀，此乃人之常情，非……非心神所能约束，我……我明白的。”
(http://www.220book.com/book/TD5X/)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