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沈砚的卧室门被暴力推开。
姜晚意睡得正香，梦里她正把虐文原著撕成碎片撒向天空，结果下一秒，一阵刺骨的寒意猛地将她拽回现实。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身上的被子不翼而飞，而沈砚正站在床边，手里攥着她的被角，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早？"她试探性地打了个招呼。
沈砚冷笑一声，猛地将被子扔到一旁："起来。"
姜晚意慢吞吞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沈总，私闯民宅犯法。"
"这是我的房子。"
"哦。"她点点头，然后重新躺了回去，"那您随意。"
沈砚："……"
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起来："姜晚意，别挑战我的耐心。"
姜晚意被迫坐首，歪头看着他："沈总大清早的，是来给我送早安吻的吗？"
沈砚的瞳孔微微收缩，捏着她手腕的力道骤然加重："昨晚的事，你以为就这么算了？"
"昨晚？"姜晚意故作思考状，"您是指我吃了三碗饭，还是说您皱纹有点明显？"
沈砚的呼吸明显沉了一分。
他猛地松开她，后退一步，居高临下地冷声道："穿好衣服，下楼。"说完，转身大步离开，门被摔得震天响。
姜晚意盯着紧闭的房门，半晌，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泛红的手腕。
"系统，"她在心里问，"原著这段剧情是什么来着？"
【原剧情：女主跪地认错，被男主拖进书房惩罚，然后哭着承诺再也不敢逃。】
姜晚意翻了个白眼："行吧，那今天的目标就是——让这段剧情彻底崩坏。"
她慢悠悠地洗漱，挑了件最舒适的家居服穿上，甚至还给自己泡了杯咖啡，这才晃悠着下了楼。
一楼餐厅，沈砚正在看财报。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坐下。"
姜晚意端着咖啡，拉开他对面的椅子，舒舒服服地坐下，还顺手拿了一片吐司。
沈砚抬眸，目光落在她悠闲的姿态上，眼神微冷："我允许你吃东西了？"
"没啊。"姜晚意咬了一口吐司，含糊不清道，"但我饿了。"
沈砚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冷笑："看来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
"什么处境？"她喝了口咖啡，"被囚禁的金丝雀？虐恋情深的女主？"她耸耸肩，"沈总，大清早的，别这么严肃。"
沈砚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缓缓站起身，绕过餐桌走到她面前。姜晚意仰头看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懒散的表情，但指尖却不自觉地捏紧了咖啡杯。
沈砚俯身，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姜晚意，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动你？"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危险的压迫感，指腹微微用力，捏得她生疼。
按照原著，此时的她应该眼眶泛红，颤抖着认错，然后被他拖进书房"惩罚"。
但姜晚意只是眨了眨眼，然后——
伸手从旁边的餐具架上抽了根钢管。
是的，钢管。
沈砚："……？"
福伯刚端着早餐进来，看到这一幕，手里的盘子"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姜晚意淡定地把钢管塞进沈砚手里："给，记得消毒。"
沈砚的表情凝固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钢管，又看了看姜晚意平静的脸，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你……"他的声音罕见地卡了一下。
"不是要打断我的腿吗？"姜晚意指了指自己的膝盖，"建议从这儿下手，比较脆。"
沈砚："……"
福伯："……"
餐厅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沈砚盯着她看了足足十秒，突然松开她的下巴，首起身，将钢管"咣当"一声扔到一旁。
"你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我？"他的声音恢复了冷静，但眼底的暗涌却更加危险。
姜晚意揉了揉被捏红的下巴，笑了："没啊，我只是觉得沈总的威胁太老套了。"她掰着手指细数，"'打断你的腿''让你生不如死''别挑战我的耐心'……"她抬头，眼神无辜，"您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词儿？"
沈砚的呼吸明显沉了一分。
他猛地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拉近，两人鼻尖几乎相触："那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
姜晚意眨了眨眼："比如——'姜晚意，你再敢跑，我就亲哭你'？"
沈砚："……"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眸色深得可怕，但姜晚意却敏锐地发现——他的耳尖红了。
哦豁，意外收获。
她正准备再添把火，沈砚却突然松开她，后退一步，整了整袖口："吃完早饭，去书房。"
姜晚意挑眉："干嘛？"
沈砚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算账。"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僵硬，脚步比平时快了几分。
姜晚意盯着他的背影，半晌，才低头喝了口己经凉掉的咖啡，嘴角微微上扬。
"系统，"她在心里说，"我好像找到对付他的办法了。"
【宿主，您这是在玩火……】
"不，"她笑眯眯地咬了口吐司，"我这是在改写剧本。"
书房内，沈砚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的文件半天没翻一页。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放姜晚意塞给他钢管时的表情——平静，甚至带着点挑衅，完全没有恐惧。
这不对劲。
姜晚意怕他，这是毋庸置疑的。从她成为他"未婚妻"的那天起，她看他的眼神就带着畏惧，说话小心翼翼，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可昨晚开始，她就像变了个人。
不仅敢顶撞他，还敢……
沈砚的指尖无意识地着袖扣，耳边又响起她那句"再敢跑，我就亲哭你"。
他的眸色一沉。
"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
门被推开，姜晚意慢悠悠地晃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盘水果。
"沈总找我？"她靠在门框上，完全没有进来的意思。
沈砚转身，目光落在她身上："过来。"
姜晚意撇撇嘴，这才不情不愿地走进来，顺手把果盘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吃点？"
沈砚没理她，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签了。"
姜晚意低头一看——
《婚前协议》
她挑眉："沈总这是要娶我？"
"别自作多情。"沈砚冷声道，"这只是确保你不会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招。"
姜晚意随手翻了翻，发现条款极其苛刻——限制自由、监控通讯、甚至连交友都要经过他同意。
"哇哦，"她吹了个口哨，"沈总，您这协议比监狱管理条例还严格。"
沈砚面无表情："签字。"
姜晚意合上文件，抬头看他："如果我不签呢？"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是吗？"她突然笑了，伸手从果盘里拿了颗葡萄，慢条斯理地剥皮，"沈总，您是不是忘了——"她将葡萄丢进嘴里，"我现在的人设，是个疯子。"
沈砚眯起眼。
姜晚意站起身，双手撑在他的办公桌上，俯身逼近他："一个疯子，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她的长发垂落，有几缕扫过沈砚的手背，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沈砚的呼吸微顿。
"比如？"他声音低沉。
姜晚意勾唇一笑，突然伸手拽住他的领带，猛地将他拉近——
"比如这样。"
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
沈砚的瞳孔微微收缩，但没动。
姜晚意盯着他的眼睛，慢悠悠地说："沈总，您猜我要是现在亲您一下，明天的头条会怎么写？"
"《震惊！沈氏总裁被精神病强吻》？"她歪了歪头，"还是《豪门秘辛：契约未婚妻的真实身份》？"
沈砚的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两人的位置瞬间调换——姜晚意被按在了办公桌上，而沈砚居高临下地禁锢着她。
"姜晚意，"他的声音危险至极，"你玩够了没有？"
姜晚意眨了眨眼："没呢。"
沈砚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冷笑一声，松开了她："滚出去。"
姜晚意整了整衣服，从容地站起身，临走前还不忘顺走果盘里的苹果。
"沈总，"她咬了口苹果，回头冲他一笑，"建议您下次换个新鲜点的威胁方式。"
说完，她晃悠着离开了书房，留下沈砚一个人站在窗前，眸色深沉。
门外，姜晚意靠在墙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腿有些发软。
"系统，"她在心里说，"我好像……玩脱了。"
【宿主，男主心跳频率刚才异常加快。】
姜晚意挑眉："气炸了？"
【不，】系统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兴奋，【是心动。】
姜晚意："……？"
她回头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突然觉得——
这个虐文世界，好像开始变得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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