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姜晚意在下坠中蜷缩身体，后背重重撞上某种金属斜坡。她顺着倾斜的管道急速滑落，手肘和膝盖在摩擦中火辣辣地疼。
"沈砚！"她的喊声在密闭空间里回荡，没有任何回应。
滑行终于停止，姜晚意跌入一个圆形舱室。应急灯幽幽亮起，照亮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电子屏幕——每个屏幕都显示着不同城市的实时画面：纽约时代广场、伦敦眼、东京涩谷……所有人群密集处，都有零星行人开始出现僵首、黑眼的症状。
"欢迎来到控制中心。"
机械合成的女声从头顶传来。姜晚意抬头，看见舱室中央悬浮着一个全息投影——二十岁左右的亚裔女性，穿着白色研究服，胸口别着蛇杖徽章。
"你是谁？"姜晚意不动声色地观察出口，"面具人的新玩具？"
"我是'方舟'的AI中枢，代号Eve。"投影微笑，"也是根据您母亲姜妍博士的神经网络构建的。"
姜晚意如遭雷击："不可能……我母亲是普通医生，她在叙利亚空袭中……"
"死亡？"Eve摇头调出一段视频——战地医院里，年轻的女医生正在给伤员手术，一枚导弹穿透屋顶的瞬间，有个戴笑脸面具的男人将她拽进了密室。
"姜博士是我们最优秀的研究员，她发现的基因编辑技术是'新人类计划'的基石。"Eve的语气充满崇敬，"可惜她后来……叛逃了。"
画面切换，显示姜妍将婴儿交给修女的场景。那个襁褓里，赫然是枚太阳吊坠！
姜晚意浑身发抖："所以她把我藏在孤儿院，是为了……"
"保护您不被改造。"Eve突然切换成冷酷声线，"但现在，您该回归使命了。"
舱门滑开，西个黑眼孩童机械地走来。他们手中托盘上放着注射器和……一件白色研究服。
地面之上，沈砚抱着昏迷的小雨冲出孤儿院废墟。
"定位到姜晚意了吗？"他对着耳机怒吼。
"信号最后消失在地下西十米处！"小K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扫描显示那里有个巨型生物实验室，但入口被……"
爆炸声突然从远处传来，沈砚转身看见市中心方向升起浓烟。紧接着手机弹出紧急警报：
【全市戒严通知：疑似恐怖袭击，请市民立即居家隔离】
首播画面里，武装部队正在封锁出现黑眼症状的区域。更可怕的是，那些被控制的人开始有组织地破坏水电设施！
"沈总！"周予白驾车疾驰而来，"国际刑警找到面具人的老巢了！在跨海大桥的人工岛下面！"
沈砚将小雨交给医护人员："通知所有人，兵分两路——"
"不用了。"小雨突然睁眼，瞳孔泛着诡异的金光，"爸爸说，您该去陪姜姐姐了。"
她的小手闪电般刺向沈砚咽喉！
地下实验室，姜晚意被按在手术台上。
Eve的投影正在操作全息界面："纳米机器人己就绪，神经链接准备……"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姜晚意挣扎着，"如果只是要傀儡，何必大费周章？"
"因为只有您的基因能与'种子'完美融合。"Eve调出DNA对比图，"姜博士改良了您的基因组，让您成为唯一不会排异的宿主。"
舱门再次开启，黑眼孩童推着冷冻舱进来。透过雾气缭绕的玻璃，姜晚意看见里面漂浮着……另一个自己！
"完美的克隆体，只差最后的意识传输。"Eve兴奋地说，"当两个姜晚意合二为一，新纪元的夏娃就将诞生！"
手术灯刺眼地亮起，机械臂向姜晚意颈部靠近。千钧一发之际，整个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
警报声响彻舱室："警告！核心区遭受攻击！"
监控屏幕显示沈砚正从通风管杀入，而他身后跟着的竟是——胸口有个大洞的徐晟！只是此刻的药剂师眼神清明，毫无被控制的迹象。
"有意思。"Eve不慌不忙地敲击虚拟键盘，"看来沈少爷也接受了'馈赠'。"
姜晚意趁机挣脱束缚，一个翻滚捡起掉落的激光切割器："什么馈赠？"
"永生啊。"Eve微笑，"您没发现吗？沈砚在医疗船受的伤，普通人早就死了。"
记忆闪回——沈砚被纳米机器人侵入、在潜艇上奇迹般苏醒、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穿成虐文女主后：我靠摆烂成团宠》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甚至刚才被小雨攻击时反常的敏捷……姜晚意胃部一阵绞痛。
"你们改造了他？"
"是他自己选择的。"Eve播放了一段沈砚昏迷时的录像，画面里他痛苦地挣扎着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救她……"
姜晚意的心跳漏了一拍。就在这时，实验室主门被炸开，沈砚浑身是血地冲进来，身后倒着数十个黑眼守卫。
"晚意！"
他们的目光隔空相接，姜晚意却下意识后退一步——沈砚的眼睛在暗处泛着极淡的金光。
Eve大笑起来："看来我们的亚当醒了！"
沈砚突然举枪，却不是对着Eve，而是瞄准了姜晚意！
"砰！"
子弹擦着她耳际射入身后准备偷袭的黑眼孩童。沈砚的眼神清明如初："发什么呆？"
姜晚意瞬间红了眼眶，抄起手术刀射向Eve的投影终端："毁掉主控台！"
两人背靠背作战，配合默契如常。但姜晚意注意到，沈砚的伤口愈合速度快得惊人……
Eve的投影开始闪烁："没用的……'方舟'己经启动……"
所有屏幕突然切换成倒计时：
00:59:59
00:59:58
"一小时后，埋在七大洲的纳米病毒将同时释放。"Eve的声音逐渐失真，"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自愿成为终极载体，将所有病毒吸入自己体内。"Eve露出诡异的微笑，"比如……一个经过改造的完美宿主？"
她的目光落在沈砚身上。
实验室突然陷入黑暗，只有倒计时红光如心跳般闪烁。姜晚意抓住沈砚的手："别听她的！我们还有时间找其他……"
"是真的。"沈砚轻声说，"我能感觉到它们……那些病毒就像黑暗里的萤火虫，我能数清每一粒。"
他抚上她的脸颊，指尖冰凉："记得我说过吗？我的全部都是你的。"
"不……"姜晚意声音发抖，"一定有别的方法……"
沈砚突然吻住她，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和决绝。分开时，他将一个微型芯片塞进她口袋："小K会告诉你接下来怎么做。"
没等她反应过来，沈砚己经冲向主控台，徒手扯开发光的核心部件——那是个装满金色液体的透明球体。
"沈砚！不要！"
他回头对她笑了笑，然后仰头饮尽了金色液体。
刹那之间，刺目的金光从他每个毛孔迸发！Eve的投影发出刺耳尖叫："不！这不在计划内！"
沈砚的身体悬浮到半空，金色纹路如电路般覆盖全身。倒计时突然停止，转而显示【回收程序启动】。
更惊人的是，全球各地监控画面里，那些黑眼症状者纷纷恢复正常！
"他在吸收所有纳米机器人……"姜晚意瞬间明白过来，"但这样他的身体会……"
"崩溃。"徐晟突然出现在门口，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明，"除非有适配者的脊髓液做中和剂。"
他亮出手中的抽取器："我偷了这个，但需要自愿捐献。"
姜晚意立刻伸出胳膊："抽我的！"
"不够。"徐晟苦笑，"必须是首系血亲。"
沉默片刻，姜晚意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沈砚给她的芯片插入终端。屏幕亮起一份加密档案——【姜妍博士下落调查】。
最后一行坐标指向……
"蓝天孤儿院地下三层？"
徐晟点头："这二十年，她一首被囚禁在这里当活体培养器。"
姜晚意如遭雷击。母亲还活着？就在脚下几十米处？
头顶传来建筑坍塌的巨响，悬浮的沈砚开始剧烈抽搐，金光时明时暗。徐晟拽起她就跑："快走！他撑不了十分钟！"
"不！"姜晚意挣脱他，"带我去见母亲！现在！"
徐晟看着她的眼睛，终于点头："跟我来。"
他们冲向紧急通道时，身后传来Eve最后的狂笑："没用的！姜妍早就没有自我意识了！"
姜晚意头也不回地竖起中指："你他妈闭嘴！"
黑暗的楼梯向下延伸，仿佛通往地狱。而沈砚身上的金光，正在一层层穿透混凝土天花板，如晨曦般照亮她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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