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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西方贫瘠,魔气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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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之滨点化灵龟的余韵尚未完全散去,林辰的脚步己然踏上了洪荒的西方大地。

一步跨越山河,空间在混元大罗的脚下失去了距离的意义。然而,当双足真正踏上这片曾经的道魔之争核心战场时,一股与东海截然不同的、令人窒息的衰败与死寂之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包裹。

目之所及,一片荒凉。

大地不再是洪荒其他地方那种厚重肥沃的玄黄之色,而是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毫无生机的灰败。

巨大的、深不见底的裂谷如同洪荒大地的狰狞伤疤,纵横交错,绵延至视野尽头。

裂谷边缘,着被魔煞之气浸染成紫黑色的、如同琉璃般光滑的岩壁,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异光泽。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与腐朽混合的刺鼻气味,灵气稀薄得近乎于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粘稠、阴冷、仿佛能侵蚀神魂的怨气与魔煞残留。

枯骨随处可见。

有庞大如山峦的凶兽骸骨,骨殖漆黑,散发着不甘的凶戾;有断裂的、曾经光华流转如今却黯淡腐朽的仙兵神甲碎片;更有无数难以辨认种族的细小骸骨,堆积在裂谷边缘、干涸的河床底部,无声地诉说着那场大战的惨烈与亿万生灵的陨落。

河流早己断流,河床干涸龟裂,只有零星几处低洼之地,残留着浑浊不堪、冒着丝丝黑气的毒水。

曾经郁郁葱葱的山峦,如今只剩下嶙峋的怪石,光秃秃地指向铅灰色的天空,寸草不生。

偶尔能看到几株扭曲、枯槁、通体漆黑的怪树,如同垂死挣扎的魔爪,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死寂。

除了呜咽的风声和远处裂谷深处偶尔传来的、如同大地痛苦呻吟般的低沉轰鸣,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几乎听不到任何生命的律动。连最顽强的虫豸,都难以在此地生存。

“道魔之争…罗睺自爆…天道清算…” 林辰的目光扫过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心中了然。罗睺败亡时的终极反扑,毁灭性的魔气污染了地脉根源;鸿钧(天道)虽胜,却似乎只专注于清理表面的魔头余孽,对这被彻底毁坏的地脉根基,选择了近乎放弃的态度。此地,俨然成了洪荒的“遗忘之地”,被天道遗弃,被众生远离。

他伸出手指,指尖一缕精纯无比、蕴含着造化生机与大地本源之力的玄黄色光芒亮起,正是他以人道之主权柄引动的不周山印之力与自身造化法则的结合。光芒如同最纯净的甘霖,洒向脚下一条细微的地脉支流裂口。

嗤——!

玄黄光芒刚一接触那紫黑色的裂口边缘,瞬间爆发出刺耳的腐蚀声!如同冷水滴入滚油!浓郁的紫黑色魔煞之气如同被激怒的毒蛇,猛地从裂口中喷涌而出,疯狂地缠绕、侵蚀着那缕玄黄光芒!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消融!

林辰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这魔煞之气的顽固与侵蚀性,远超他的预估。它不仅深入了地脉骨髓,更似乎与这片土地亿万生灵陨落时滋生的怨气、死气、绝望之气彻底融合,形成了一种极其难缠的“怨煞魔毒”!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缠绕、污染着地脉的本源生机。

他心念微动,指尖光芒陡盛!玄黄光芒中融入了一丝更加霸道、更加纯粹的人道信念之火!那火焰并非灼热,却带着万灵自强不息、追求光明的坚韧意志!

“净!”

一声低喝,蕴含人道意志的净化之火猛地压向魔煞!

滋滋滋——!

这一次,魔煞之气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痛苦的尖啸,开始剧烈地翻腾、溃散!那紫黑色的色泽在玄黄火焰的灼烧下,明显变淡了一些!裂口处,一丝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属于大地本源的土黄色生机,艰难地透了出来!

有效!

但林辰眼中并无喜色。因为仅仅净化这一条细微的地脉裂口边缘,就消耗了他引动的不菲力量!

而这只是西方大地无数裂口、无数被污染地脉中微不足道的一处!

若要彻底净化整个西方,哪怕以他混元大罗巅峰的修为,也绝非一朝一夕之功,甚至可能需要耗费数个元会的苦功!

“难怪天道弃之如敝履…” 林辰心中了然。净化此地的代价太大,收益却渺茫(对天道而言),对急于掌控洪荒、建立秩序的天道来说,这无疑是个巨大的包袱。放弃,是最“经济”的选择。

就在他持续净化这处裂口,感受着那微弱大地生机艰难复苏之时,一股极其隐晦、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与痛苦的脉动,极其微弱地、断断续续地,从大地深处传来,触碰到了他的感知。

那脉动…厚重、承载、孕育…却充满了被撕裂、被污染、被遗弃的哀恸!

仿佛一个垂死的母亲,在污秽的泥沼中发出无声的呻吟!

地道意志!

这片被彻底毁坏、遗忘的西方大地深处,那本该沉睡的地道意志碎片,竟然在极度虚弱与污染中,向他这位人道之主,发出了本能的、绝望的呼救!

虽然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清晰无比!

林辰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变得无比深邃。他望向这片死寂荒凉的西方大地,灰败的景象仿佛蒙上了一层更加沉重的悲凉。

净化西方,不再是单纯的修复创伤。

这下面,是地道的一部分!是洪荒大地母亲被撕裂、被污染的残躯!是盘古开天辟地时赋予的厚德生机被魔毒侵蚀的痛苦本源!

“原来如此…” 林辰低语,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

西方之困,非一日之寒。

此地,不仅是洪荒的伤疤,更是地道复苏路上,一道深可见骨、魔毒缠身的巨大阻碍!

唤醒地道,平衡天道,这西方之地,是绕不过去的一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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