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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用蜜雪冰城安抚6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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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界枢纽学园收容部,代号“深井”的负七层,空气里永远飘荡着一股消毒水混合着臭氧的刺鼻味道,以及一种更深层的、属于纯粹“异常”的腥甜气息。星野辉,前地球社畜,现任星际垃圾处理员兼“文明存续BUG系统”持有者,正一脸生无可恋地靠在SCP-173娘化体——那位毒舌石膏少女“小石”的独立收容间外墙上。

“我说,战五渣辉,”小石那毫无起伏、带着无机质摩擦感的冰冷声音穿透高强度树脂玻璃传来,她正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对人类骨骼而言)单脚站立,另一条腿反向折叠到肩膀后,像一座诡异的现代艺术雕塑,“你的存在感,比昨天食堂泔水桶里漂浮的油花还要稀薄。真难想象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靠‘混吃等死’的被动光环吗?”

星野辉眼皮都没抬,习惯性地掏出他那台屏幕布满蛛网裂纹、背面贴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贴纸的旧款手机,手指无意识地在屏幕上划拉着,仿佛那是他连接旧日地球、汲取力量的圣物。“随你怎么说,小石同学。至少我的‘混吃等死’光环能让我在收容失效时完美融入背景板,比你这种时刻吸引火力的嘲讽脸安全系数高多了。”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疲惫的弧度,“而且,我手机还有72%的电,安全感爆棚。”

提到“没电”,玻璃后面那凝固的石膏身影极其细微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电流击中。这是星野辉无意中发现的弱点——这位能在瞬间扭断猛犸象脖子的凶残存在,对电子设备电量耗尽有着近乎PTSD的恐惧。那源自她作为SCP-173被收容初期,一次长达72小时的全站点停电事故带来的无尽黑暗与孤寂。

“闭嘴!低电量恐惧症是程序设定的缺陷!不是弱点!”小石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点气急败坏的尖锐,身体姿势瞬间切换到另一个更富攻击性的姿态,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壁而出。

就在这时,整个“深井”层级的警报毫无征兆地炸响!不再是常规的嗡嗡声,而是撕裂耳膜的、如同濒死巨兽尖啸的**“A级收容失效!SCP-682!重复!A级收容失效!SCP-682!”** 血红色的灯光疯狂闪烁,将冰冷的走廊涂抹成一片地狱景象。

脚下的合金地板在剧烈震动,远处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和沉闷的爆炸。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硫磺、强酸和纯粹**恶意**的气息如同粘稠的海啸般顺着通风管道汹涌灌入,瞬间压过了消毒水味,钻入每一个毛孔,让星野辉的胃袋一阵翻江倒海。

“我靠!”星野辉手一抖,差点把宝贝手机摔地上,“刚上岗就玩这么大?!682大爷起床气这么猛的吗?”

小石的石膏脸在红光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但声音却冷静得可怕:“不灭孽蜥…那个憎恨一切生命、毁灭欲浸透每一个细胞的怪物。它的收容单元理论上能抗住小行星撞击。除非…有人动了手脚,或者它积累了足够的愤怒,进化出了新的‘拒绝死亡’的模因。”她无机质的眼珠转向星野辉,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战五渣,你的‘混吃等死’光环还罩得住吗?建议你趁现在电量充足,给自己拍张遗照。”

星野辉没空回嘴了。走廊尽头,那扇理论上能隔绝小型核爆的、足有半米厚的艾德曼合金闸门,正像被高温融化的巧克力般扭曲、发红、向内凸起!刺耳的金属呻吟声中,一个巨大、布满深绿色鳞片、反射着血光的恐怖犄角,硬生生顶穿了合金门!紧接着,是一只覆盖着厚重角质层、利爪堪比攻城锥的巨爪,狠狠扒在撕裂的洞口边缘,猛地向外一撕!

“轰——!!!”

合金大门如同纸片般被彻底撕开!烟尘与灼热的金属蒸汽弥漫中,一个庞大、狰狞、散发着令人窒息绝望气息的身影挤了出来。

SCP-682!

它庞大的身躯几乎塞满了整个走廊,深绿色的鳞片如同最劣质的装甲,布满坑洼和腐蚀的痕迹,却散发着坚不可摧的凶戾。巨大的头颅上,燃烧着纯粹憎恨的金黄色竖瞳锁定了走廊上唯一的目标——星野辉。那目光仿佛带着物理层面的灼痛,瞬间抽空了周围的空气。布满锯齿状獠牙的巨口张开,不是咆哮,而是一种低沉到足以震碎内脏的、充满极致恶毒的嘶鸣。

“███——███████——(痛苦/生命/毁灭——)”

声音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狠狠撞在星野辉胸口。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冻结,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在疯狂报警,催促他立刻转身逃命。这是生命层次上的碾压,是“存在”本身对另一个“存在”最本源的否定!

“警告!侦测到超高浓度‘毁灭模因’污染!目标SCP-682敌意锁定!个体精神防线崩溃风险:97.8%!建议立刻启动‘梗能量’对冲协议!”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星野辉脑中炸响。

对冲?拿什么对冲?!星野辉看着那步步逼近的灭世凶兽,大脑一片空白。他那点可怜的“梗能量”储备,在682面前连塞牙缝都不够!【996福报】?强制这玩意儿加班?它只会更愤怒!【键来】?召唤键盘侠?怕不是给682大爷送开胃小菜!

“系统!检索!快检索!有什么东西能‘安抚’这东西?!”星野辉在心中疯狂呐喊,视线余光瞥到走廊墙壁上,一张被震掉半边的、花花绿绿的海报残片。那是学园“星际奶茶文化节”的宣传海报,上面印着一个巨大的、笑容可掬的雪人图标,还有一行魔性的标语:

**“你爱我呀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

这个旋律…这个土到极致、洗脑到灵魂深处的旋律!

一个荒诞绝伦、却又带着一丝诡异和理性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的闪电劈进了星野辉的脑海!

“系统!锁定目标SCP-682!启动‘文化模因’注入!最高功率!播放——”星野辉几乎是吼了出来,“**‘蜜雪冰城主题曲’!精神污染模式!**给我往死里灌!”

“指令确认。消耗‘梗能量’储备75%。启动‘甜蜜蜜精神污染’协议…链接多元宇宙泛娱乐数据库…检索到最高共鸣版本…注入开始!”

嗡——!

星野辉那台破旧手机屏幕骤然爆发出刺目的、饱和度极高的粉红色光芒!一个巨大、扭曲、带着廉价电子合成感的雪人虚影猛地从他身后膨胀开来,几乎顶到了走廊天花板!雪人脸上挂着极其夸张、极其不自然的笑容,占据了整张脸的三分之二,黑洞洞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682。

紧接着,一股无法用物理法则描述的、甜腻到发齁、粘稠如融化糖浆的旋律,以超越物理极限的音量和诡异声波频率,轰然炸响!不再是手机扬声器那种微弱的声音,而是仿佛整个空间本身在共振,在歌唱:

**“你爱我~呀~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

**“你爱我~呀~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

**“你爱我~呀~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

无限循环!单曲循环!魔音贯脑!粉红色的、心形的、泡泡糖质感的声波,如同具象化的精神触手,无视物理防御,疯狂地涌向SCP-682!空气里弥漫开一股浓烈的人造草莓香精和廉价奶精混合的甜腻气味。

682那毁灭一切的步伐,猛地顿住了!

它燃烧着憎恨的金色竖瞳,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人性化的情绪——**极致的错愕和茫然**。那足以撕裂合金的嘶鸣被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变成了一声短促而滑稽的“噶?”。

那庞大、狰狞、布满毁灭痕迹的身躯,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又像是被投入了巨大的糖浆池。它甩了甩巨大的头颅,似乎想把那粘稠的、无孔不入的魔音甩出去。但没用!那甜蜜蜜的旋律,那粉红色的声波,那无处不在的甜腻气息,如同最顽固的超级病毒,疯狂地钻入它的听觉器官、渗透它的精神屏障、污染它那纯粹的“毁灭”模因!

“吼——!!!(噪音/污染/停止——)”682发出了痛苦的咆哮,但这咆哮在甜腻的BGM背景下显得如此无力甚至…有点委屈?它开始疯狂地用头撞击走廊墙壁,试图用物理噪音干扰精神污染。轰!轰!轰!合金墙壁凹陷,碎石飞溅,但蜜雪冰城的歌声反而因为共振更加洪亮清晰了!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系统自动适配经典老歌混搭版)”

682的动作开始变得不协调,充满了挣扎的意味。它那覆盖着厚重鳞片的尾巴,不受控制地、极其轻微地随着那洗脑的节奏,左右摇摆了一下。虽然立刻被它强行制止,但这一幕清晰地落入了星野辉和小石的眼中。

“噗……”躲在收容间里的小石,那万年不变的石膏脸上,嘴角似乎极其微小地向上抽搐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类似漏气的声音。

星野辉看得目瞪口呆,系统提示音疯狂刷屏:“目标精神污染指数飙升!‘毁灭模因’活性受压制!‘甜蜜蜜模因’正在覆盖其底层情绪驱动!警告!目标适应性进化启动!检测到超高能级生理结构重组!”

只见682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起来,如同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它体表的深绿色鳞片发出刺耳的“咔嚓”声,开始片片龟裂、剥落!粘稠的、散发着强酸气味的暗红色液体从裂缝中渗出。它的体型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挤压变形声。

“它在蜕皮!它在适应?!”星野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适应进化是682最恐怖的能力之一!它能为了生存适应一切伤害!这“甜蜜蜜”污染难道也要被它适应,甚至吸收?!

就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682那痛苦的抽搐达到了顶点。伴随着一声类似气球放气的“噗嗤”声,以及大量腥臭蒸汽的喷发,那庞大的、令人绝望的恐怖身躯……如同漏气的皮球般迅速干瘪、塌陷下去!

烟尘与蒸汽缓缓散开。

走廊里一片狼藉,破碎的合金门,凹陷的墙壁,剥落的鳞片和粘液。而在这一片狼藉的中心,取代那灭世凶兽的,是一个……**东西**。

一只大约只有大型犬大小、圆滚滚、胖墩墩的生物。它的皮肤不再是深绿,而是变成了一种略显稚嫩的草绿色,覆盖着一层细密的、软乎乎的绒毛。标志性的犄角还在,但比例严重失调,像两根滑稽的嫩笋歪歪扭扭地顶在圆脑袋上。那条曾经能扫平坦克的尾巴变得又短又粗,此刻正无意识地、欢快地左右摇晃着。最离谱的是它的眼睛,不再是燃烧憎恨的金色竖瞳,而是变成了两颗圆溜溜的、水汪汪的、带着懵懂和一丝委屈的……**卡姿兰大眼睛**!

它眨巴着那双巨大的、占据半张脸的萌眼,迷茫地看了看西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圆滚滚、毛茸茸的爪子(爪尖还带着点没褪干净的角质层),然后抬起头,目光聚焦在呆若木鸡的星野辉身上。

“呜……?”一声稚嫩、带着浓浓鼻音的呜咽从它口中发出。

星野辉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小石隔着玻璃,石膏身躯凝固成了一个标准的“O”型嘴。

整个“深井”层级的警报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应急灯还在固执地闪烁。死寂的走廊里,只有蜜雪冰城的余韵似乎还在空气中甜腻地飘荡,以及那只草绿色小恐龙幼崽发出的、困惑而细弱的呜咽。

它摇摇晃晃地迈开小短腿,朝着星野辉的方向,一步,一步,笨拙地走了过来。身上的绒毛还沾着一点蜕皮留下的粘液,在灯光下亮晶晶的。它走到星野辉脚边,用那颗圆滚滚的脑袋,小心翼翼地、带着点讨好意味地,蹭了蹭星野辉沾满灰尘的工装裤腿。

然后,它仰起那张人畜无害、萌度爆表的脸,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星野辉,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清晰无比的呼唤:

“G…哥哥?”

星野辉彻底石化。大脑CPU过载,灵魂仿佛己经随着刚才那波精神污染一起飘向了宇宙尽头。他僵硬的脖子发出“咔吧”一声轻响,目光呆滞地转向收容间里的小石。

小石那石膏脸上,万年不变的冷漠表情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她盯着那只蹭着星野辉裤脚撒娇的绿色毛球,沉默了好几秒,才用她那毫无波澜、但此刻听来却充满了哲学意味的声音缓缓说道:

“战五渣辉……我现在有点理解,为什么那个‘发光的键盘侠’提到你时,语气会那么复杂了。”她顿了一下,无机质的眼珠转向星野辉,“你的‘文明存续BUG系统’……它所谓的‘收容’,定义是不是过于宽泛了点?还是说,你其实觉醒了某种更可怕的、连系统本身都未曾记录的‘强制娘化/萌化’模因污染?”

星野辉张了张嘴,看着脚边这个用“卡姿兰大眼睛”对自己发射“哥哥光波”的682幼崽版,再想想之前小石提到的“发光的键盘侠”,一股比面对暴走682时更深的寒意,顺着脊椎骨爬了上来。他感觉自己的系统界面深处,那个从未消失的“404 ERROR”代码,似乎又极其诡异地闪烁了一下。

“我……”星野辉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我觉得我需要一杯真正的蜜雪冰城……加双份糖,压压惊。”

他低头,正对上幼崽682那双写满“求抱抱求投喂”的清澈大眼睛。它短粗的小尾巴摇得更欢了,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满足的声音。

星野辉眼前一黑。收容682?不,这活儿好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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