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疯狂地砸在铁皮屋顶上,那密集的声响,仿佛无数子弹在倾泻,让人的耳膜嗡嗡作响。陈阳蜷缩在窝棚的角落,周围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气氛。他手中竹管里的纸条,早己被汗水浸透,上面写着:“明夜十点,界河三汊口,白粉二十箱换军火,押运路线图在阿花裙褶。”
猪崽的尸体横在棚外,被雨水泡得发胀,看上去格外凄惨。臭虾则蜷缩在草席上,剧烈地咳嗽着,咳出的沫子里带着刺目的鲜血,每一声咳嗽都像是一把钝刀,狠狠地刮着陈阳的神经,让他心急如焚。
“喝。”阿花端着药汤走了进来,她的裙摆轻轻扫过陈阳的膝盖。陈阳敏锐地感觉到,粗麻布裙摆下,硬挺的牛皮纸棱角硌在他小腿内侧——他知道,那张至关重要的押运路线图,就缝在她内衬的裙褶里!
陈阳接过碗,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冰凉的手背。就在这时,阿花突然紧紧攥住他的手腕,指甲在他掌心飞快地划了个叉——那是他们之间约定的警戒符号!陈阳心中一凛,立刻意识到情况变得更加复杂危险了。
不多时,卡车如一头咆哮的巨兽,冲进了雨幕之中。车灯在黑暗中刺破雨帘,陈阳透过车窗,瞥见雨帘后闪过阿虎摩托车的前轮。他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白粉”箱,之前毒粉腐蚀的伤口,在卡车的颠簸中,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但此刻他无暇顾及这些。
“停车!查车!”边防站的探照灯如同一把利剑,刺得人睁不开眼。灯光下,雨水被照得如同银色的丝线,纷纷扬扬。
坐在副驾的疤脸嘴里咒骂着,忙不迭地掏证件。陈阳趁递水的动作,巧妙地将半颗纽扣塞进他口袋——纽扣内侧粘着黄斑毒粉,只要遇到汗水,便会迅速溶解。
“后厢什么货?”士兵威严地敲打车窗,声音透过雨声,清晰地传进车内。
“冻鱼!”疤脸挤出一丝笑容,探头赔着小心说道,然而他脖颈上的汗珠却不受控制地滚落进衣领。仅仅过了三秒,他抓挠脖颈的手突然僵住——只见他的皮肤上,浮现出蛛网般的溃烂红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有传染病人!”哨卡瞬间炸开了锅。士兵们惊恐地向后撤,路障也在慌乱中被撞开。卡车趁机咆哮着冲过关卡,陈阳从后视镜里,看到阿虎的摩托车被拦下的黑影,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陈阳迅速撕开货箱胶带,将路线图塞进粉末袋夹层。当车行驶到界河三汊口时,他突然大喊:“憋不住了!”
“妈的!”疤脸无奈地急刹车。
陈阳立刻扑进河滩的芦苇丛中,在湿泥里迅速埋下防水袋。就在这时,对岸林间蓦地闪过一道镜片的反光——他心中一惊,那是狙击枪瞄准镜的反光!
他连忙连滚带爬地回到卡车旁,却发现驾驶座空无一人。河面飘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陈阳心头一紧,顺着血腥味望去,只见疤脸的尸体卡在下游的石缝中,心口正插着他之前用来试毒的竹管。
就在这时,车灯骤然亮起。阿虎的摩托车横在路前,他手中的枪管正滴着雨水,看上去格外阴森。“西瓜郎,”阿虎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笑得格外狰狞,“坤沙哥请你去看场烟花。”
陈阳下意识地看向后视镜,只见界河对岸的密林里,腾起冲天的火光。二十箱军火在暴雨中炸成赤红的火球,映亮了河面漂浮着的——半张被烧焦的路线图残页。
阿虎的枪口顶住陈阳的太阳穴,冷冷地说道:“你猜,警方怎么精准定位的?”说着,枪管微微下压,碾碎了他耳后一抹未擦净的泥浆,泥里还沾着半片芭蕉叶的碎末。河对岸的火焰在阿虎眼底跳动,就像毒蛇的信子,散发着危险而致命的气息。陈阳知道,自己己经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一场生死较量,或许就在此刻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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