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死死攥着那头目浸透冷汗的衣领,愤怒像岩浆在胸腔里翻涌。头目后颈的毒蝎纹身被汗水泡得发涨,却依旧紧闭双眼装死,嘴角甚至挂着一丝嘲讽的冷笑。
“你以为闭嘴就能保住你们的阴谋?”林霄的吼声震得管道壁簌簌掉灰,喉结滚动间尝到铁锈味——那是刚才格斗时被碎玻璃划破的嘴角,“国际会议的安保系统己经启动,你们的人撑不了十分钟!”
头目突然睁开眼,瞳孔里映出管道顶部摇曳的应急灯光:“晚了……主引爆器连接着会场的中央空调线路,只要温度超过26度,自动触发。现在是七月,你猜贵宾厅的恒温系统能撑多久?”
话音未落,林霄的靴跟己重重碾上他手腕的动脉。头目痛得蜷起身子,怀里掉出个磨破边角的牛皮本,封皮印着褪色的毒蝎徽章。林霄指尖刚触到粗糙的纸页,就听见伊莎贝拉在对讲机里的喘息声:“东区发现三个伪装成消防栓的炸药,我们被压制在通风管道!”
本子里的字迹潦草如鬼画符,却在第二页画出清晰的线路图——主引爆器藏在会场总监办公室的保险柜后,而破解密码竟是毒蝎组织的创立日期。更关键的是,页脚用红笔标注着:“温控触发需经地下三层配电室的继电器,切断B7线路可延迟90分钟。”
“伊莎贝拉,带两个人去地下三层,找B7线路!”林霄的声音劈了个叉,肾上腺素让耳膜嗡嗡作响,“剩下的人跟我去总监办公室,主引爆器在保险柜后面!”
管道外突然传来自动武器的扫射声,弹丸穿透铁皮的闷响如同雨点砸在油桶上。林霄拽起头目当肉盾,侧身滚出管道出口时,正撞见两个戴着防毒面具的敌人。他反手将头目推向对方,趁乱夺过掉在地上的微冲,子弹呈扇形扫过走廊顶灯,碎玻璃如冰雹般坠落。
“左拐第三个门!”林霄踹开防火门时,柚黑白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对讲机里爆发出电流杂音,伊莎贝拉的声音带着喘息:“配电室有埋伏……陈宇中弹了!”
他心脏猛地一缩,眼前闪过陈宇在悬崖边断裂的机械臂。但此刻容不得半分犹豫,他撞开总监办公室的门,保险柜果然嵌在墙后,表面焊着的数字键盘正闪着红光。按照本子上的日期输入密码,保险柜却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蠢货,”被反绑在桌腿的头目突然狂笑,“那是假密码!真正的密码藏在……”
林霄突然想起本子扉页的涂鸦——一朵画得歪歪扭扭的向日葵,花瓣数量正好是七个。他迅速按下妻子的生日:0715(七月十五日),保险柜“咔哒”一声弹开,露出里面缠着红色导线的引爆器,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只剩45分钟。
“伊莎贝拉,配电室怎么样?”他手指悬在红色切断键上,听见对讲机里传来金属倒地的脆响,接着是陈宇含混的声音:“线……切断了……别管我……”
当林霄剪断最后一根蓝色导线时,腕表的秒针正好指向12点。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引爆器黑屏上,尘埃在光柱里跳舞。他瘫坐在地毯上,才发现衬衫后背己被冷汗浸透,黏在背上的钢印处隐隐作痛。
会场里突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透过通风管道传进来。林霄扒着百叶窗往外看,各国代表正起身鼓掌,而他们头顶的吊灯安然无恙。伊莎贝拉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她扶着包扎手臂的陈宇,机械臂的金属光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会议主题是全球反恐合作。”伊莎贝拉抛来一瓶矿泉水,瓶身在空中划出弧线,“看来我们刚给他们提供了最好的案例。”
林霄拧开瓶盖灌了大半瓶,冰凉的水流过喉咙,带走了最后一丝紧绷。他摸出胸口那枚拼凑起来的婚戒,Z&T的刻痕硌着掌心——或许永远不会知道这两个字母的含义,但此刻阳光正好,足够照亮脚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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