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到工厂外围的临时掩体后，林霄靠在辆防暴车的轮胎上，才发现右臂被弹片划伤了。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伊莎贝拉递来急救包，绷带缠绕时，他注意到她的左手小指肿得厉害——刚才在控制室撞门时肯定伤到了。
“清点人数。”赵刚的声音带着疲惫，他正在给对讲机换电池，“我们牺牲了七个兄弟，重伤五个。”
林霄的心沉了沉。这些特警本不必卷入这场危险，是他的任务将他们拖入了血火。他掏出那颗黑鹰徽章，借着战术手电的光仔细查看：“赵队，见过这种徽章吗？”
赵刚接过徽章，眉头渐渐皱起：“三年前捣毁秃鹫据点时，见过类似的。当时抓住个活口，说这是‘黑鹰计划’的标记，具体是什么没来得及问就被灭口了。”
“王强说过，我背上的钢印能打开黑鹰宝藏。”林霄解开作战服，露出后背那片狰狞的疤痕——疤痕组成的图案，竟和徽章上的黑鹰轮廓隐隐相合，“现在看来，这不是宝藏，更像是某种秘密的钥匙。”
陈宇突然凑过来，机械臂的传感器贴近徽章：“有金属反应，里面是空的。”他用指尖抠着徽章边缘，竟卸下了一块薄薄的金属片，露出里面卷着的张微型胶片。
伊莎贝拉立刻从背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投影仪，将胶片放进去。墙壁上随即显现出模糊的图像——像是张地图，标注着几个红点，其中一个红点旁写着“冷泉”。
“冷泉镇？”赵刚的声音带着惊讶，“那是个废弃的矿区，十年前因为矿难被封了。”
林霄的呼吸骤然停滞。蜂鸟在医疗站地下室最后比出的口型，正是“地…下…冷…”——她想说的不是地下实验室的低温，而是冷泉镇！
就在这时，陈宇突然指着投影仪角落：“看这个！”
图像边缘有行极淡的小字，放大后能辨认出是串日期：7.15。这个日期像道闪电劈进林霄的记忆——十年前的7月15日，正是他妻子在东非失踪的日子。
“他们要在冷泉镇做什么？”伊莎贝拉的声音带着不安，“今天己经是7月12日了。”
林霄将徽章重新收好，指尖触到金属表面的温度，突然想起那半枚刻着Z&T的婚戒：“Z和T……会不会是‘冷泉’的拼音首字母？”（冷泉拼音：Leng Quan，此处推测为代号缩写）
“有可能。”
赵刚突然拍了下大腿：“我知道冷泉镇有个废弃的地下冷库！当年矿区用它储存炸药，后来矿难后就被封死了，入口藏在镇西头的屠宰场里。”他掏出手机调出卫星地图，在屏幕上划出条红线，“从这里过去要穿过三道山梁，最快也要西个小时车程。”
“必须现在就走。”林霄系紧作战靴的鞋带，伤口的疼痛反而让思维更清晰，“他们在工厂损失惨重，肯定会加快冷泉的计划。”他看向特警队员们，“赵队，剩下的收尾工作……”
“你们先走。”赵刚打断他的话，从腰间解下把备用手枪递过来，“这枪里装的是穿甲弹，对付机械义肢特别管用。我处理完这里就带支援跟上，保持通讯畅通。”
伊莎贝拉己经检查完装备，她将那本从仓库找到的笔记本塞进战术背心里：“我刚才又翻了遍，发现后面还记着串数字——0417，像是个时间点。”
“凌晨西点十七分？”陈宇活动着机械臂，液压管的嘶嘶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这时候矿区的巡逻最松懈。”
林霄最后看了眼火光冲天的工厂，转身钻进辆缴获的越野车。引擎发动时，他从后视镜里看见特警们正在清理战场，赵刚正蹲在那名服毒自尽的黑衣人身边，似乎在检查什么。车窗外掠过废弃的厂房，月光在布满弹孔的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极了妻子最后留给她的那张照片。
越野车驶上盘山公路时，伊莎贝拉突然指着窗外：“看！”
远处的山脊线上，有两道车灯正朝着冷泉镇的方向行驶。车速很快，车身轮廓像是改装过的军用吉普。林霄猛打方向盘，将车拐进路边的密林：“关掉车灯，跟上去。”
车辆在林间小道上颠簸前行，作者“柚黑白”推荐阅读《王牌重征，我的枪管依旧滚烫》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树枝划过车窗发出刺耳的声响。林霄将头探出窗外，借着月光辨认方向——冷泉镇的方向传来隐约的爆炸声，不是很响，像是有人在爆破入口。
“他们在提前打开冷库。”伊莎贝拉打开夜视仪，屏幕上显示出那两辆吉普停在了屠宰场门口，“下来了五个人，都背着炸药包。”
林霄摸出赵刚给的手枪，检查弹匣时发现里面果然是特制的穿甲弹：“陈宇，你从后门绕过去，破坏他们的交通工具。伊莎贝拉跟我走正面，等他们炸开入口就冲进去。”
屠宰场的铁门早己锈成废铁，轻轻一推就吱呀作响。院子里弥漫着腐肉的臭味，几只野狗被车灯惊得西散逃窜。林霄贴着围墙潜行时，看见那伙人正在用炸药爆破屠宰场的地窖入口，导火索燃烧的滋滋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三、二、一！”
爆炸声震落了头顶的尘土，地窖入口被炸出个黑漆漆的洞口。趁着硝烟还没散去，林霄率先冲了出去，穿甲弹精准地击中最前面那人的膝盖。伊莎贝拉紧随其后，飞刀割断了第二人的咽喉，鲜血喷在悬挂的猪骨架上，红得触目惊心。
剩下的三人反应极快，迅速躲到石柱后还击。子弹打在石墙上迸出火花，林霄借着掩护翻滚到地窖口，突然听见里面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拖动沉重的铁门。
“他们在开门！”他大喊着扔出颗闪光弹，趁着敌人暂时失明的瞬间冲进地窖。楼梯很陡，布满了青苔，他几乎是滑着下去的，落地时撞在道冰冷的铁门上。
门上有个奇特的锁孔，形状和黑鹰徽章上的钥匙完全吻合。林霄掏出徽章插进锁孔，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铁门缓缓向内打开，露出里面幽深的通道。
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布满管道，寒气从深处扑面而来，让林霄想起蜂鸟最后的口型。走在最前面的伊莎贝拉突然停住脚步，夜视仪的绿光里，通道尽头隐约有个人影。
那人背对着他们，穿着件破烂的白大褂，手里拿着个金属容器，正对着墙壁上的钢印图案喃喃自语。当林霄的手电照在他脸上时，所有人都惊呆了——那张脸一半烧伤一半正常，左眼是闪烁红光的电子眼，正是本该坠崖身亡的王强！
“你果然来了。”王强缓缓转过身，机械肺发出破风箱般的嘶鸣，“林霄，你背上的钢印，其实是打开‘黑鹰计划’的启动密码。”他举起手中的容器，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这是从地下实验室带出来的病毒原液，只要注入冷泉的地下水源，半个省的人都会变成毒蝎的傀儡。”
林霄的手指扣紧扳机，穿甲弹的枪口死死锁定王强的机械肺：“我妻子……她是不是知道这个计划？”
王强的电子眼红光闪烁，像是在调取记忆：“你妻子？那个医疗志愿者？她在东非发现了我们的病毒试验场，所以必须死。不过她死前很勇敢，用手术刀划破了病毒样本，救了不少人。”
愤怒像海啸般吞噬了理智，林霄扣动扳机的瞬间，王强突然将病毒容器扔向墙壁。伊莎贝拉飞扑过去接住容器，却被王强射出的麻醉针击中肩膀。陈宇的机械臂及时砸向王强的后脑，电子眼的红光瞬间熄灭。
当林霄接住倒下的伊莎贝拉时，发现她手里的容器完好无损。通道深处传来警笛声，赵刚带着特警冲了进来，手电光在墙壁上晃动，照亮了那些刻满钢印的图案——那根本不是什么宝藏标记，而是病毒扩散的范围图。
伊莎贝拉的呼吸渐渐平稳，她指着王强口袋里露出的张纸：“看那个……”
纸上是份名单，最上面写着“黑鹰计划参与者”，第一个名字是杰克，第二个是王强，而最后一个名字，被红笔划了个圈——是林霄妻子的名字，旁边标注着“己清除”。
林霄将名单攥在手心，纸张边缘割得掌心生疼。他走到通道尽头的铁门前，用自己的钢印打开了最后一道锁。门后不是什么宝藏，而是间简陋的实验室，墙上贴着无数照片，其中一张是他妻子和几个孩子的合影，照片背面写着：“7.15，阻止他们”。
外面的天色渐渐亮了，冷泉镇的轮廓在晨光中显现。林霄将病毒容器交给赵刚，转身看向东方泛起的鱼肚白——7月15日快到了，而他知道，这场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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