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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 佛系打印机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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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水还在哗哗地冲刷着办公室的每一寸空间,冰冷的液体混合着焦黑的纸屑、融化的塑料碎片和墨粉糊糊,在地板上肆意流淌,汇聚成一条条浑浊的小溪。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汽、焦糊味,以及那被冷水稀释后依旧顽强存在的、若有若无的齁甜鸡汤余韵。

行政主管李姐那穿透力极强的怒吼和后勤老王沉重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越来越近,敲在湿漉漉瘫坐在地的陈默、苏清浅和抱着绿萝盆瑟瑟发抖的小王心上。

“完了完了完了…”小王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仿佛己经看到自己下个月工资被扣光的悲惨景象,“李姐会生吃了我们的!还有老王!他那眼神能杀人!”

陈默挣扎着想从水里爬起来,但手脚发软,试了两次都滑倒了,只能绝望地看着紧闭的、己经开始被外面砰砰拍响的办公室门:“苏清浅同志!快!想想办法!用你的冰!把门冻上!就说…就说我们被恐怖分子劫持了!”

苏清浅面无表情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让老王用消防斧劈门?你想死得更快一点?”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调动所剩无几的灵力,但高强度的战斗加上消防水的持续冲刷,让她也感到一阵阵虚脱。她只能无奈地看着那扇岌岌可危的门。

就在门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眼看就要被外面暴躁的力量强行突破的千钧一发之际——

“噗。”

一个极其轻微、甚至有些滑稽的声音,从办公室中央那台饱经摧残的打印机残骸里传了出来。

这声音是如此微弱,在哗哗的水声和砰砰的拍门声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就像按下了某个神秘的暂停键,瞬间吸引了三个心如死灰之人的全部注意。

陈默的哀嚎卡在了喉咙里。

苏清浅凝聚灵力的动作顿住了。

小王忘了发抖,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台外壳焦黑、多处变形、还在嘶嘶冒着水蒸气的打印机,顶部那同样焦黑的出纸口处,极其艰难地、如同一个重伤濒死之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般,“噗”地一声,缓缓吐出了一张纸。

不是往常那种干净利落的滑出,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慢悠悠的、仿佛老牛反刍般的滞涩感。那张纸被吐出一半,似乎还卡了一下,然后才极其不情愿地、晃晃悠悠地完全滑落出来,“啪嗒”一声,掉落在下方积攒的浑浊水洼里。

办公室内外,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短暂的寂静。连门外李姐的咆哮和老王的拍门声都似乎停顿了一秒。

“纸…纸?”小王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茫然,“它…它都这样了…还能吐纸?”

陈默也懵了,他下意识地手脚并用,在冰冷的水洼里向前爬了两步,溅起一片水花。他伸出手,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小心翼翼的颤抖,从浑浊的水里捞起了那张被吐出来的纸。

纸是普通的A4打印纸,但此刻被水浸湿了大半,边缘卷曲,还沾着些墨粉和不明污渍,显得异常狼狈。陈默顾不上湿冷,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纸面,低头看去。

没有预想中的乱码。

没有猩红的“F**K OFF”。

也没有陈默灌注的鸡汤标语或熊猫头。

纸张的正中央,只有非常简单的几笔线条。

线条歪歪扭扭,像是用颤抖的、极其无力的手勉强画出来的。构成一个极其简陋的圆形轮廓,勉强算是脸。里面点了两个小小的点,是眼睛。下面是一条向上弯曲的、短短的弧线,是嘴巴。

一个最原始、最质朴的——笑脸符号: ^_^。

在这个简陋笑脸的旁边,还画着三个歪斜的、大小不一的“Z”字母,一个叠着一个: Z z z…

整个画面,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近乎呆滞的平和感。仿佛一个经历了惊涛骇浪、精疲力竭的人,终于找到了一个避风港,倒头就睡,还露出了一个安详(或者说傻乎乎)的梦乡微笑。

陈默捧着这张湿漉漉的纸,整个人都石化了。他的嘴巴无意识地张开,眼睛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东西。他看看纸上的笑脸和Zzz,又看看那台彻底安静下来、外壳焦黑、还在滴水的打印机残骸,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

“…它…它笑了?”陈默的声音干涩、飘忽,充满了巨大的迷茫和自我怀疑,像是在梦呓,“…还…还睡了?”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那台打印机,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混合着震惊、荒谬、一丝难以言喻的同情,以及某种…奇特的共鸣?他用一种近乎哽咽的、带着点同病相怜的沙哑语调,对着那台冰冷的机器问道:

“兄弟…你终于…下班了?”

“……”

办公室里只剩下水声。打印机沉默地矗立在水泊中,仿佛一个完成了漫长苦役、终于得以安息的战士(或者社畜)。它外壳上的高温早己褪尽,在冷水的持续冲刷下甚至显得有些冰凉。更引人注目的是,它面板上那个代表电源/状态的指示灯。

原本在怨念爆发时是刺目的血红,在陈默注入鸡汤时是混乱的闪烁白光,在核心破碎时是濒死的幽绿…而现在,它散发着一种极其柔和、极其稳定的…淡绿色光芒。

不是充满生机的翠绿,也不是代表警告的惨绿。那是一种温吞吞的、毫无侵略性的、甚至有点懒洋洋的柔光。像初春刚冒头的嫩芽,又像老僧入定后捻着的佛珠,散发着一种“别烦我,我要静静”的低功耗平和感。

那股自从打印机开始闹鬼就萦绕在办公室、令人压抑烦躁、甚至影响人情绪的怨念气息,此刻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空气虽然依旧潮湿冰冷,混杂着各种怪味,但那种无形的、沉重的阴霾感己经散去,连带着让人紧绷的神经都莫名松弛了一丝。

“……”苏清浅也走了过来,步履有些虚浮。她无视了脚下冰冷的积水,径首走到那台散发着柔和绿光的打印机旁。她没有像陈默那样情绪外露,但清冷的眼眸中也带着一丝凝重和探究。她伸出白皙修长、还带着水珠的手指,指尖萦绕着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探查灵力,轻轻触碰在打印机那冰凉、焦黑、坑洼不平的外壳上。

她的指尖微凉,触碰到冰冷的金属外壳。没有想象中的能量残留冲击,也没有任何意识波动。她的灵力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缓缓渗入机器的内部。

里面一片…死寂。

不是物理上的损坏死寂,而是一种…空。一种被彻底清空的、近乎虚无的平静。那些曾经狂暴冲突的能量回路,那些承载着怨念和“鸡汤”的复杂数据流,那些构成精怪意识的灵性节点…全都消失了。

只剩下最基础的、维持着最低限度待机状态的物理结构,以及一点点…非常非常稀薄、非常非常平和的残留物。那感觉,就像是一块被反复擦写、最终所有信息都被彻底抹除的旧硬盘,只剩下最底层的、不带任何情绪的硅基物质本身。它不再思考,不再愤怒,不再挣扎,只是静静地…存在着。

苏清浅收回手指,指尖的微光散去。她低头看着陈默手里那张湿漉漉的、画着简陋笑脸和Zzz的纸,又看了看那散发着柔和绿光的指示灯,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

陈默还沉浸在巨大的精神冲击中,他拿着那张纸,像是捧着一个圣物,又像捧着一个烫手山芋,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他看看SQQ,又看看打印机,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他小声问道:

“…这…这算善终吗?”

“善终?”小王在旁边抱着湿透的绿萝盆,忍不住插嘴,声音带着哭腔,“陈默哥!它倒是‘善终’了!安详入睡了!可咱们怎么办?这烂摊子!李姐就在门外!咱们的‘善终’可能就是卷铺盖滚蛋啊!” 他指着满地狼藉和那台报废的机器,又指了指自己湿透的、沾满墨粉和绿萝泥巴的衬衫,“我这身限量版!才穿第一天!五百块啊!能报销吗?!”

陈默被小王这么一嚎,也瞬间从“哲学思考”中惊醒,回到了冰冷的现实。他捏着那张“遗言”,看着报废的打印机,听着门外越来越响的拍门声和李姐穿透力十足的“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呃…这个…”陈默绞尽脑汁,试图在绝境中寻找一丝生机,“要不…就说打印机…它…它顿悟了?看破红尘?立地成佛了?现在是一台…呃…佛系打印机?你看它笑得多安详!睡得多平和!这是…这是大功德啊!咱们…咱们算不算助它超脱了?” 他越说越离谱,试图把那张笑脸纸举起来当证据。

苏清浅没有理会陈默的胡言乱语和小王的哀嚎。她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台散发着柔和绿光的机器。它的外壳依旧焦黑变形,伤痕累累,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争”。指示灯那温吞的淡绿色光芒,稳定地亮着,像一个疲惫至极的灵魂终于找到了永恒的平静。散热风扇(如果还能转的话)发出的微弱声响,此刻听起来竟像是一种低沉的、平和的…电子诵经声?

她想起那狂暴的乱码,那猩红的涂鸦,那扭曲的怨念核心…再对比眼前这彻底的、近乎虚无的平和。被强行注入的“正能量”鸡汤,与那积郁成精的负能量怨念,在毁灭性的冲突后,竟以一种谁也无法预料的方式,同归于尽,留下了一片被彻底“格式化”的空白。没有胜利者,也没有失败者,只有…结束。

这算不算一种解脱?对这台承载了太多负面情绪的机器而言,这彻底的寂灭,是否好过永无止境的痛苦挣扎?

苏清浅沉默着,清冷的侧脸在水光映照下显得有些朦胧。门外,李姐的怒吼和老王尝试撬锁的金属刮擦声越来越刺耳。最终,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冰冷潮湿的空气中消散。她的目光扫过那柔和的绿灯,落在陈默手中那张浸湿的、简陋的笑脸纸上,用了一种极其少见的、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复杂感慨的语气,缓缓吐出两个字:

“…或许。”

“或许?!”陈默和小王异口同声,一个带着绝望,一个带着哭腔。

就在这时——

“砰!!!”

办公室的门锁,终于在外力(很可能是老王的撬棍)和水的共同侵蚀下,彻底宣告罢工!门板猛地被撞开,狠狠拍在墙上!

行政主管李姐,顶着一头精心打理过此刻却略显凌乱的卷发,穿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她身后是拎着工具箱、一脸“又有麻烦事”表情的后勤老王。

李姐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探照灯,瞬间扫过一片汪洋泽国、满地狼藉的办公室,扫过那台焦黑冒烟(水蒸气)、散发着诡异绿光的打印机残骸,扫过抱着绿萝盆、一身泥水、瑟瑟发抖像只鹌鹑的小王,扫过瘫坐在地、手里捏着一张湿纸、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如同抽象画的陈默,最后定格在唯一还算站着的、但同样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的苏清浅身上。

办公室内,冰冷的水还在哗哗流淌。

焦黑的打印机散发着柔和的绿光,像个入定的老僧。

陈默手里那张简陋的笑脸纸,水珠正顺着笑脸的弧线缓缓滴落。

空气死寂。

李姐深吸一口气,胸脯剧烈起伏,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风暴正在酝酿。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即将被咆哮打破的前一秒——

“阿——嚏!!!”

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毫无预兆地从抱着绿萝盆的小王鼻子里爆发出来。声音之大,震得旁边的绿萝叶子都抖了三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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