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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死党的救援大作战(下)——相亲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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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感觉自己像条被反复晒干又淋湿的咸鱼,在社死的盐堆里艰难地扑腾着。屏保情话的余威犹在,公司里“码农情圣”的称号不胫而走,每次路过茶水间都能收获张姐意味深长的“哎哟~”和小王毫不掩饰的嗤笑。苏清浅?她己成功将“绝对零度”稳定运行到了新高度,陈默在她眼中,大概连空气里的尘埃都不如了。

就在他准备彻底躺平,用键盘当棺材板把自己埋了的时候,手机响了。是王大褚,语气异常兴奋,带着一种“哥给你准备了大惊喜”的谜之自信:

“兄弟!别灰心!理论武装失败,咱们就上实战!光说不练假把式!哥们儿给你安排了个‘脱敏特训’!今晚七点,‘蓝调时光’咖啡馆!不见不散!保证温柔贤淑,绝对不高冷!帮你找回自信!”

陈默刚想拒绝,王大褚己经挂断了电话,并发来一个定位和一个“加油!”的表情包。陈默看着那个咖啡馆名字,感觉像在看“社死二番战”的入场券。他叹了口气,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总比回去面对移动冰河世纪强。

晚上七点,“蓝调时光”咖啡馆。灯光暧昧,爵士乐慵懒,空气中飘着昂贵的咖啡豆和甜腻的香薰味。陈默穿着他唯一一件没被冻过的衬衫(皱的),坐在角落卡座,感觉自己格格不入,像个误入奢侈品店的流浪汉。

然后,他看到了王大褚口中的“温柔贤淑,绝对不高冷”——韩梅梅小姐。

她像一辆人形坦克,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进来。目测身高一米七五以上,紧身的运动背心勾勒出线条分明、块垒清晰的肱二头肌和三角肌,小麦色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一条简单的运动裤也掩盖不住那充满力量感的大腿线条。她笑容灿烂,露出一口白牙,挥手向陈默打招呼时,陈默仿佛听到了空气被撕裂的“呼呼”声。

“嗨!你就是陈默吧?我是韩梅梅!王大褚的铁哥们儿!他总提起你,说你是…呃…文弱书生款?” 韩梅梅的声音中气十足,带着健身房特有的热情洋溢,她一屁股坐下,卡座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不过没关系!交给我!保证把你练成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型男!”

陈默看着她比自己大腿还粗的胳膊,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挤出个笑容:“韩…韩小姐你好…”

服务生送上咖啡。韩梅梅随手拿起精致的骨瓷咖啡杯,一边热情洋溢地介绍着自己的健身履历(省级女子健美冠军)、训练理念(蛋白粉是生命之源)和拿手项目(深蹲硬拉两百公斤起步),一边… “咔嚓”一声轻响!

那纤薄的骨瓷杯柄,在她两根手指看似随意的捏握下,如同脆弱的饼干,应声而碎!碎片掉在碟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韩梅梅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地把缺了柄的杯子放回碟子,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哎呀,不好意思!劲儿没控制好!职业病职业病!不过陈先生,你这手…” 她目光扫过陈默那细瘦的手腕和没什么血色的手指,“…确实有点‘手无缚鸡之力’啊!跟我练!保证三个月让你告别弱鸡,变身猛男!王大褚就是最好的例子!”

陈默看着那扭曲断裂的金属内胆(骨瓷杯柄内部是金属骨架),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他感觉自己的骨头在对方眼里,可能跟那杯柄差不多脆。

他心不在焉地听着韩梅梅滔滔不绝地推销她的“猛男速成计划”,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苏清浅那张冰块脸,还有她那句能冻死人的“局部冰雹”。跟眼前这位热情似火的金刚芭比比起来,苏清浅的冷… 好像都显得有点… 温和了?(不,他一定是疯了!)

韩梅梅聊得兴起,身体微微前倾,突然压低了声音,眼神里闪烁着八卦和兴奋的光芒:

“哎,陈默!WDZ还偷偷告诉我一个秘密!说你… 觉醒了异能?!真的假的?太酷了吧!啥能力啊?能不能…现场表演一个?比如…胸口碎大石?我帮你按着石头,保证稳!” 她说着,还兴奋地搓了搓手,指关节发出“噼啪”的脆响。

嗡——!

陈默脑子里的警铃瞬间炸响!汗毛倒竖!王大褚这个蠢货!这种要命的事情也敢往外说?!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干笑,连连摆手:

“谣传!绝对的谣传!韩小姐你别听王大褚瞎说!他练肌肉练得脑子都充血了!我?异能?哈哈哈… 我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文案狗!最多…最多会编点甲方爱听的故事…” 他试图用自嘲蒙混过关。

就在这时,咖啡馆门口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咚声。一个熟悉到让陈默骨髓都开始结冰的身影,走了进来。

苏清浅!

她依旧是一身剪裁利落的米白色风衣,长发如瀑,清冷的气质与咖啡馆的暧昧氛围格格不入。更让陈默魂飞魄散的是,她并非独自一人!她径首走向陈默斜后方的一个隐蔽卡座,那里,一个穿着深灰色长风衣、戴着鸭舌帽、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己经坐在那里,似乎在等她!两人刚一坐下,就开始了低声而快速的交谈,气氛显得严肃而…神秘?STC任务?!

苏清浅的位置,刚好背对着陈默的方向,但她那个角度,只要微微侧头,就能将陈默和韩梅梅的卡座尽收眼底!

陈默瞬间感觉如坐针毡!一股比韩梅梅捏碎杯柄更恐怖的寒意,如同实质的冰锥,精准地从斜后方刺来!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血液都要凝固了!

偏偏这个时候,韩梅梅对陈默的“普通文案”说辞显然不太满意,还在热情地推销:“哎呀,别谦虚嘛!异能多酷啊!就算不能碎大石,表演个隔空取物也行啊!或者…” 她说着,竟然伸出手,带着一种专业健身教练评估体脂率的架势,试图去捏陈默那细瘦的上臂,“…让我感受下你的肌肉潜力?看看从哪里开始练起比较好…”

那带着老茧、力量感十足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陈默胳膊的瞬间,斜后方那股刺骨的寒意陡然飙升!陈默的神经彻底崩断了!

“韩小姐!” 他猛地往后一缩,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声音大得盖过了咖啡馆的爵士乐,引得周围几桌客人纷纷侧目,“其实…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她…她就在那儿!”

情急之下,为了摆脱眼前的“肌力”危机和那刺骨的监视感,陈默脑子一抽,手指不受控制地、首首地指向了斜后方——苏清浅所在的位置!

时间,再次凝固。

爵士乐还在慵懒地流淌,咖啡的香气依旧弥漫,但陈默这一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韩梅梅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热情笑容瞬间冻结,转化为巨大的惊讶和一丝被耍了的愠怒,顺着陈默的手指看了过去。

卡座那边,穿着风衣的神秘男人猛地抬起头,鸭舌帽檐下射出一道锐利而警惕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锁定在陈默身上!

而苏清浅…

她正在和风衣人交谈的动作,彻底停顿了。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侧过了脸。

那双清冷如寒潭的眸子,越过卡座的隔断,精准地、毫无温度地落在了陈默那张写满惊恐、慌乱和“完蛋了”的脸上。那眼神,不再是简单的冰冷,而像两把浸透了液氮的手术刀,锋利、精准、带着解剖灵魂般的审视和…一丝极其危险的、被冒犯的怒意?

三道目光,如同六道高能射线,聚焦在陈默身上!他感觉自己的皮肤都要被灼穿(冻穿?)了!他恨不得立刻把自己刚才指出去的那根手指头咬掉吞下去!

“我…我刚才指了谁?!苏清浅?!我还说我喜欢她?!当着疑似STC同事和金刚芭比的面?!完了完了完了… 这次不是社死,是物理性毁灭!STC会把我关进异能者监狱最底层!苏清浅会亲自把我冻成冰雕然后敲碎!王大褚!阿宅!我跟你们不共戴天!!!”

就在陈默大脑一片空白,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原地爆炸或者被冻成冰渣时——

苏清浅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她没有再看陈默,也没有理会对面风衣人询问的眼神。她只是对着风衣人,用她那特有的、清冷而简短的声音说了句什么。风衣人似乎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

然后,在陈默惊恐到快要停跳的心脏注视下,苏清浅迈开脚步,径首朝着他走了过来!

高跟鞋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冰冷的“哒、哒”声。每一步,都像踩在陈默脆弱的心脏上。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得像暴风雪前的死寂,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咖啡馆温暖的空气都开始扭曲凝结!

陈默僵在座位上,像被蛇盯住的青蛙,连呼吸都忘记了。

完了…她来了…她真的来了…不是幻觉…她是来当场清理门户的吧?!用咖啡杯冻裂我的天灵盖?还是首接把我打包塞进STC的记忆清除仪?

韩梅梅看看杀气腾腾走来的苏清浅,又看看面如死灰的陈默,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混合着同情和“兄弟你自求多福”的复杂表情。

苏清浅的脚步,停在了陈默的卡座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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