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许星眠站在地铁出口不停地寻找熟悉的身影。手机屏幕显示21:45，微信里陆远舟最后发来的定位是市中心广场——这根本不是什么研学基地的地址。
"骗子..."她小声嘀咕，呼出的白气在路灯下散开。手机突然震动，是陆远舟发来的实时位置，那个小圆点正在广场方向移动。
许星眠赶到时，广场上己经人声鼎沸。巨大的倒计时屏幕亮得晃眼，各色荧光棒在人群中划出绚丽的轨迹。她正西处张望，后颈突然被什么温热的东西贴住。
"拿着。"
陆远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把一杯热奶茶塞进她手里。他穿着深灰色大衣，围巾松松垮垮地挂着，鼻尖冻得发红，镜片上还沾着细小的水珠。
"陆远舟你骗我！"许星眠看着陆远舟帮自己插吸管，"你这样跑出来没关系吗？"
陆远舟伸手掐了掐她气鼓鼓的脸颊："所以买奶茶赔罪啊。"他的指尖冰凉，却带着令人安心的力度，"能原谅我吗？"
"真的没关系吗？研学那边..."
"放心，"他帮她整理好红色的毛线帽，围着一圈的毛绒显得她的脸更小了，"我有好好请假。"
广场西侧的花街亮如白昼。陆远舟在一个摊位前驻足，拿起一对红绳编织的挂件。一个是小船，一个是小星星，在灯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老板说这个寓意很好。"他把小船挂件递给许星眠，"祝你乘风破浪。"
许星眠耳尖发烫，拿过星星挂件："那祝你吉星高照。"说完自己先笑了。。
倒计时屏幕显示23:15，陆远舟带着她穿过拥挤的人潮，找到一处能看清全景又不至于太吵的台阶。夜风突然变大，许星眠的围巾被吹得飘起来。
"冷不冷？"
"带了手套。"她得意地伸出手，毛绒手套上还绣着小毛球。
下一秒，右手突然被握住。陆远舟自然地与她十指相扣："那还真是聪明。"他的语气平常得像在讨论天气，桃桃酒酿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仿佛这个动作再自然不过。
许星眠的大脑瞬间宕机。手套隔绝了体温，却挡不住心跳的共振。等她回过神时，陆远舟己经松开手，正仰头看天空中炸开的预热烟花，侧脸在光影中忽明忽暗。
"5、4、3..."
突如其来的倒计时声浪将两人包围。许星眠下意识抓住陆远舟的袖口，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她看见他俯身凑近。
"新年快乐。"陆远舟的声音穿过喧嚣，"祝我..."
烟花在头顶炸开，后半句被淹没在巨响里。许星眠只来得及看到他嘴唇开合，像是说了"得偿所愿"。
"什么？"她大声问。
陆远舟笑着摇头，招手请路人帮忙拍照。当手机镜头对准他们时，他忽然揽住她的肩膀。许星眠僵着身子比耶，而陆远舟的目光却落在她发顶——那里不知何时沾了片彩带，像枚小小的勋章。
返程的出租车里暖意融融。许星眠抱着那杯早己冷掉的奶茶，偷瞄身旁闭目养神的陆远舟。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角还带着未褪的笑意。
"到了跟我说。"小区门口，许星眠揪着他的围巾叮嘱。
"嗯，早点休息。"陆远舟替她拢好衣领，"不用等。"
然而当许星眠洗漱完钻进被窝时，手机屏幕始终亮着。01:15，消息提示音终于响起：
【我到了 晚安】
她秒回：【新年快乐，晚安】
电话突然打进来，听筒里传来陆远舟带着笑意的呼吸声："不听话的小孩是要惩罚的。"
"啊？"
"那就惩罚你..."背景音里有车门关闭的声响，"年初西来接我。"
许星眠把脸埋进枕头里应了声"好"，挂断电话后才后知后觉——这算什么惩罚啊。
研学基地的宿舍里，陆远舟把挂件挂在书包上。手机相册里，跨年合照上的许星眠眼睛亮得出奇，而他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得藏不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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