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后的第三天，一中为高三学子举办了盛大的毕业晚会。女生休息室里，许星眠正坐在化妆镜前。
"头再低一点！"苏晓小心翼翼地捏着隐形眼镜，"第一次戴可能会有点不舒服。"
许星眠乖乖仰起脸，常年藏在黑框眼镜后的杏眼此刻水汪汪的，像浸在清泉里的黑曜石。她身上还穿着校服，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
"清纯校花许星眠。"王琴抱着礼服走进更衣室前，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你这双眼睛不戴眼镜也太犯规了。"
林小雨"咔嚓"一声按下快门，把照片发到几人小群里："绝了！这都不用修图。"
造型师举着卷发棒走过来："太美了，给你卷个公主头吧！保证让某些人移不开眼。"
与此同时，男生休息室里，陆远舟正低头整理袖扣。顾阳百无聊赖地转着手机："他们女生怎么那么慢？都准备一小时了。"
"化妆造型本来就需要时间。"
顾阳突然坏笑着用手肘撞他："你说许星眠今天会打扮成什么样？"他晃了晃手机，"群里照片看了没？仙女下凡啊！不过她怎么还穿着校服？"
陆远舟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眸光微微闪动："待会就知道了。"
女生休息室里，苏晓穿着粉色抹胸小礼服转着圈："王琴你帮我看看后面的拉链！这个蝴蝶结是不是歪了？"
王琴正对着镜子调整自己鹅黄色连衣裙的腰封："等会等会，我自己的腰带还没系好呢。"
许星眠主动上前帮苏晓调整蝴蝶结："这样就好了，真可爱。"她转头看向正在戴珍珠耳环的林小雨，"小雨，这条白色鱼尾裙也太衬你了！"
林小雨优雅地转了个圈，裙摆如花瓣般绽开："怎么样，显气质吧？"她突然看向角落的更衣室，"星眠，你怎么还不去换礼服？"
当许星眠从更衣室出来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淡蓝色的长裙如水般垂落，裙摆上细碎的亮片在灯光下如同星河闪烁。微卷的长发垂在肩头，常年藏在眼镜后的杏眼此刻明亮如星。
她不太习惯地摸了摸发梢："好看吗？"
"何止是好看！"苏晓一把拉过她，"你看看你这腰线，这锁骨——陆远舟待会肯定看傻眼。"
王琴己经举着手机开始狂拍："快快快，站窗边逆光来一张！这光影绝了！"
几个女生嘻嘻哈哈地挤在窗前拍照，许星眠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裙摆，陆远舟会喜欢吗？
"好了好了，时间到了！"王琴看了眼手机，"男生们该等急了。"
裙摆随着许星眠的步伐轻轻摆动，像一片温柔的浪花。此刻陆远舟正站在走廊尽头，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一眼就锁定了那个如海水般澄澈的身影。
"咔嚓。"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许星眠下意识抬手遮挡，耳边传来陆远舟带着笑意的声音："许星星，真好看。"
相机后的眼睛弯成温柔的弧度。"你...你认得出我？"许星眠小声问。
陆远舟放下相机，向前一步。夏夜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栀子花的香气。他伸手，指尖在距离她左眼角一寸的地方停住："这里，有颗很小的痣。"声音轻得像在说一个秘密，"像星星的尾巴。"
接着许星眠看着他变魔术般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蓝丝绒盒子。海浪形状的银项链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如同他们曾一起看过的海。
"毕业快乐。"陆远舟绕到她身后，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后颈。
"我、我也准备了礼物。"她慌忙从手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星星胸针，"陆远舟，毕业快乐。"
他低下头让她别胸针时，呼吸拂过她的指尖。看着她的睫毛，和许星眠的靠近，陆远舟双手虚环着她的腰。
"星眠真漂亮！"陆妈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位母亲手捧鲜花并肩而立，陆妈妈递来一束满天星："远舟从早上就开始检查相机电量了，连备用电池都带了三个。"
"谢谢阿姨。"许星眠接过花束，唯独不怕麻烦你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唯独不怕麻烦你最新章节随便看！红着脸偷瞄陆远舟。
"来来来，拍照拍照！"许爸爸乐呵呵地举起相机，"孩子们和妈妈们拍一张。"
取景框里，穿着蓝裙的少女捧着满天星，笑得比身后的星空幕布还要明亮。
"该你们俩了。"陆爸爸乐呵呵地举起相机，"站近点，对，远舟你把头往星眠那边偏一点——"
陆远舟的喉结轻轻滚动。他记得很清楚，三个月前对许星眠的告白。
"我…"陆远舟欲言又止。
许星眠仰头看他。 "好。"她轻声说。
陆远舟猛地低头，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这个单音节像一把钥匙，咔哒一声解开了他整晚的忐忑。
手己经稳稳扶上她的腰。温热透过轻薄的衣料传来，比夏夜的风更烫人。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许星眠感觉到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照片定格时，她正望着陆远舟笑，而他低头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道解了三年终于得出正解的数学题。
背景里，顾阳正夸张地捂着眼睛偷看，两位母亲偷偷抹眼泪。
"学霸组合来拍照！"顾阳突然蹦过来，身后跟着王琴他们。六个人在星空幕布前摆出各种搞怪姿势——林小雨比着兔子耳朵，苏晓非要挽着许星眠的腰。
照片发到朋友圈后，林小雨的手机立刻炸了。她大声念着评论："【中间蓝裙子美女是谁？求联系方式！】"
"己预订。"陆远舟突然出声。
王琴"哇哦"一声起哄。
舞会的灯光渐暗，悠扬的华尔兹在礼堂中流淌。
不少女生悄悄将目光投向陆远舟的方向，却见他己穿过舞池，停在了甜品区。
"许星星，"陆远舟微微欠身，"可以邀请你跳舞吗？"
许星眠的叉子悬在蓝莓蛋糕上方，奶油微微颤动。"我...我可能踩你脚。"
陆远舟牵起她的手："有幸得之。"
舞池中央，许星眠的手搭在陆远舟肩上，"你紧张？"她惊讶地发现。
陆远舟的手在她腰间收紧，带着她转了个优雅的弧度："嗯，怕跳错步。"
"骗人。"许星眠轻笑。
不远处，许妈妈举着相机连连按下快门。陆妈妈靠在丈夫肩头抹眼泪："老陆你看，他们多配啊。"
毕业典礼的大合照上，陆远舟依旧站在许星眠身旁。当快门声落下，原本喧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三年的时光在这一刻具象成离别的实感，有人开始小声啜泣。
散场时，陆远舟轻轻拉住许星眠的手腕："跟我来。"
实验楼前的树在夏风中沙沙作响，陆远舟站在树荫下："现在，可以给我答案了吗？"
许星眠从包里取出一个绣着星月图案的香囊，里面装着风干的桂花，散发着淡淡的甜香。"我用'远星'开的第一茬桂花做的。"她将香囊放进陆远舟掌心，"好，我也喜欢——"
话音未落，陆远舟己经将她拥入怀中转了个圈。桂花香在旋转的气流中弥漫开来，许星眠听见他胸膛里急促的心跳，和自己如鼓的心跳渐渐同步。
当双脚重新落地，陆远舟却没有松手。他低头凝视着怀里的女孩，目光在她唇上停留："可以亲你吗？"
许星眠踮起脚尖，用一个青涩的吻代替了回答。陆远舟怔了一瞬，随即温柔地加深了这个吻。
回家路上，许星眠看着手机里陆远舟刚发的朋友圈——九宫格照片中间是他们共舞的画面。她穿着如海水般湛蓝的长裙，他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灯光将两人交握的手映成金色。
配文只有简单的一句：【毕业快乐，我的星星】
她微笑着点开评论区，打下一个小星星的表情。随后又发了自己的朋友圈——中间是毕业照里他们相视而笑的瞬间，配文：
"毕业快乐。
我们毕业啦"
睡前，手机屏幕亮起。陆远舟发来一个晚安的表情包：卡通版的他自己正踮脚去亲一颗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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