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比想象中热闹得多。林东刚走到入口，就被各种稀奇古怪的摊位晃花了眼。有卖会唱歌的南瓜的，有兜售装在瓶子里的小型龙卷风的，甚至还有个摊位上摆满了泡在液体中的眼球，每个眼球颜色都不一样。
“新鲜的魅魔之泪！三个巫师金币一瓶！”
“地精锻造的匕首，削铁如泥！”
“来自第七位面的宠物蜘蛛，会织出预言网！”
叫卖声此起彼伏。林东好奇地在一个卖魔法植物的摊位前停下，那些植物有的会跳舞，有的会模仿人说话，还有一株正对着他抛媚眼。
“小哥，第一次来集市？”摊主是个独眼地精，绿皮肤皱巴巴的，“这株‘谎话花’很适合新手，能帮你辨别别人是不是在说谎。”
林东正要询问价格，突然眼前一黑——一双柔软的手从后面蒙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一个带着笑意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
林东浑身一僵，左臂的纹路瞬间发烫。这个声音......
林东猛地转身，左臂下意识地绷紧。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俏脸——丽兹正笑盈盈地看着他，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是你？”林东松了口气，左臂的灼热感渐渐消退。丽兹穿着和他款式相似的黑色法袍，胸口同样绣着没有星星的法帽徽记。
“好久不见啊！”丽兹歪着头，眼睛弯成月牙，“我还以为你被老约翰关在洞里做实验了呢！”
林东无奈地笑了笑：“老师最近才允许我出来活动。”他指了指胸口的徽记，“现在要准备新生测试了。”
“新生测试？”丽兹眼睛一亮，突然凑近几步，“那你是来买装备的吧？”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飘过来，让林东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装备？”
“当然啦！”丽兹夸张地挥舞着手臂，“像我们这样的巫师学徒，一根好魔杖能提升不少实力呢！”她指向集市深处一个挂着“魔杖世家”招牌的摊位，“不同等级的魔杖效果天差地别，有的能增幅巫术威力，有的能减少精神力消耗......”
林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摊位上陈列着数十根造型各异的魔杖，有的通体晶莹剔透，有的缠绕着藤蔓，还有一根甚至时不时喷出几颗火星。
“不过......”丽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得看你有多少巫师金币了。最便宜的也要五十个金币呢。”
林东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苦笑一声：“看来今天是买不起了。”
“哎呀，别灰心嘛！”丽兹拍了拍他的肩膀，“新生测试前会有个交易会，到时候可以用贡献点兑换装备。”她眨了眨眼，“要不要学姐带你去见识见识？”
“多谢好意。”林东礼貌地摇头，“我还是先随便看看吧。”
丽兹撇撇嘴：“随你便咯~”她转身要走，又突然回头，“对了，小心第三排那个卖‘幸运药剂’的老太婆，她专门坑新人。”
看着丽兹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林东长舒一口气。他环顾西周，决定先在集市上转转。虽然没有钱买东西，但至少能开开眼界——这十年来，他对外界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不远处，一个卖魔法生物的摊位引起了他的注意。笼子里关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其中一只长着兔子耳朵的小龙正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林东刚想靠近看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这不是老约翰的‘宝贝学徒’吗？”
林东缓缓转身，看到楚天正站在不远处，一袭深蓝色法袍衬得他身形挺拔。与记忆中那个戴着眼镜的书呆子班长不同，如今的楚天眼神锐利如刀，胸口别着一枚银色徽章——同样是没有星星的学徒标志。
“楚天。”林东平静地叫出这个名字，左臂的纹路微微发热。
楚天上下打量着林东，目光在他新生的左臂上停留片刻，冷笑道：“居然还没死？手臂也长出来了？”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该不会是苏玲帮你的吧？”
林东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曾经的同学。十年过去，楚天身上那股傲慢劲儿一点没变，甚至变本加厉。
“不过这次你没机会了。”楚天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新生测试是决定能否成为一星巫师的关键。每个巫师可以参加三次，只要寿命允许......”
林东眉头微皱。这些信息老约翰从未跟他提过。
“每次测试十年举办一次，”楚天继续道，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获胜的前三名可以进入巫师塔核心冥想，大概率能一举突破到一星巫师。”他冷笑一声，“其他人？永远卡在学徒等级等死吧。”
林东心头一震。难怪老约翰如此着急——如果错过这次测试，就要再等十年。而以老约翰的身体状况，恐怕等不了那么久了。
毕竟没办法突破一星巫师，那么老约翰接下来的训练对于林东而言也没什么大用了……
“最久的一次测试打了整整八年。”楚天得意地扬起下巴，“林东，别以为在班级里成绩好就了不起。这里是巫师世界，讲究的是天赋！”
集市上的喧嚣似乎远去了。林东注视着楚天那张因激动而微微扭曲的脸，突然觉得可笑至极。十年过去，这个人还沉浸在学生时代那点可怜的优越感里。
“说完了？”林东淡淡地问。
楚天一愣，显然没料到他是这种反应。
“我会在试炼场看着你一步步老去，最后像你那快死的老师一样......”楚天话未说完，突然察觉到什么似的猛地后退一步。
林东的左臂袖口下，暗金色的纹路正微微发亮。虽然没有激活，但那种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让楚天本能地感到不安。
“随你怎么说。”林东转身走向另一个摊位，声音平静得可怕，“试炼场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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