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林东在木屋后面开垦了一片菜地。他用巫师之手翻土，将几种魔法植物的种子埋进地里。这些种子是从集市上换来的，据说能长出会唱歌的南瓜。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林东的生活规律得近乎单调：
清晨给菜地浇水，顺便用基础巫术催生作物；
上午研读帕德的笔记，偶尔尝试一些简单的巫术改良；
下午冥想积累精神力，左臂的纹路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傍晚则去海边钓鱼，用最原始的方式放松心神。
第一年结束时，他的菜地己经小有规模。会发光的番茄、会自动除虫的卷心菜，甚至还有几株能酿造简易恢复药剂的月光草。林东还养了一窝长着兔子耳朵的小型地精，专门用来试验新调配的药剂。
“天赋一般又如何？”林东常常对着菜地自言自语，“至少我能种出最好的月光草。”
第五年春天，林东在悬崖边发现了一处天然温泉。他用基础变形术将周围的岩石改造成浴池，每天冥想前泡一会儿。温热的泉水似乎对左臂的纹路有特殊效果，每次浸泡后，精神力运转都会顺畅许多。
第十年，一场罕见的暴风雨摧毁了半个菜地。林东没有用巫术修复，而是亲手一株株重新栽种。在这个过程中，他意外发现自己的精神力控制精度提高了不少。
第十五年，林东尝试将三芒星的力量灌注到园艺剪中，结果不小心把整片菜地轰上了天。他苦笑着重新开垦，这次在周围布下了防护结界。
第二十年那个平静的早晨，林东从冥想中醒来，感受到体内澎湃的精神力——五百点，一个曾经遥不可及的数字。
“是时候了。”他轻声说道，开始收拾行装。
木屋的角落里，那本古籍静静躺在书架上。二十年来，林东再没尝试激活左臂的六芒星法阵。就像老约翰说的，有些路，走不通就是走不通。
换上一件干净的灰袍，林东最后环顾这个住了二十年的地方。菜地里，会发光的番茄在晨风中摇曳；兔耳地精们挤在笼子里打盹；温泉池上飘着淡淡的白雾。
他轻轻关上门，召唤出飞毯，向着第二巫师塔飞去。
随着高度上升，岛屿的全貌逐渐展现。最下层是学徒们的聚居区，中间是正式巫师的领地，而最高处——那座悬浮在云端的银色尖塔，就是帕德的居所。
“第二层世界……”林东握紧通行令牌，感受着周围越来越浓郁的魔力波动，“我来了。”
飞毯穿过一层透明的结界时，林东的左臂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他下意识按住左臂的三芒星纹路，指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见鬼……”他咬着牙低声咒骂，这具被老约翰改造过的身体总是会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状况。
“到了。”领路的巫师面无表情地停下飞毯，“第二层验证区。”
林东抬头看见一面悬浮在半空中的青铜镜，镜面泛着诡异的绿光。他刚迈出一步，镜子就射出一道光线扫过他的左臂。
“资格确认。”镜子里传来机械般的声音，“林东，老约翰的学徒，准许进入顶层三日。帕德大人将亲自接见。”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巫师之旅：我的左臂刻满禁咒“亲自？”林东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奇怪的强调。领路巫师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新的飞毯载着他继续上升，穿过层层云雾。当飞毯最终停在顶层平台时，林东的呼吸为之一滞——从这里可以俯瞰整座巫师塔的全貌。无数悬浮岛屿如同倒置的阶梯般层层叠叠，学徒们像蚂蚁一样在走廊间穿梭。远处几座附属塔楼正在缓慢旋转，塔尖闪烁着不同颜色的魔法光晕。
“这可比老约翰那个破实验室气派多了……”林东忍不住小声嘀咕。
“因为老约翰把经费都花在了那些疯狂的实验上。”
一个金属质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林东猛地转身，差点从飞毯边缘摔下去——站在大堂门口的是一个……发条人偶？
准确地说，是一具由黄铜齿轮和秘银关节组成的机械躯体，头部却是帕德那张标志性的冷漠面孔。随着“咔嗒咔嗒”的声响，人偶迈着僵硬的步伐走来，每个关节都在渗出淡淡的魔力蒸汽。
“别那副表情。”帕德的机械躯体发出生硬的摩擦声，“我刚结束一场位面战争回来，本体还在休眠舱里修复。这副备用躯体用了上千年，关节确实该上油了。”
林东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下瞟——这具机械躯体完全没有人类该有的……呃，细节。他强行把目光移回帕德脸上：“所以您现在是……？”
“百分之三十的精神投影，足够指导你了。”机械帕德歪了歪头，齿轮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我的分体告诉我，你把那本笔记研究得不错？”
林东的左臂突然又刺痛起来，三芒星纹路微微发烫。他强忍着不适点头：“是的，但有些部分……”
“比如那些涂鸦？”机械帕德的嘴角以精确的十五度角上扬，“我年轻时确实有些……不成熟的爱好。不过重点是你发现了六芒星的秘密，不是吗？”
林东瞳孔微缩。他确实在笔记的夹层里找到关于六芒星阵的记载，但没想到帕德会首接点破。
“你的精神力现在是五百点。”帕德突然转换话题，机械手指在空中划出一串发光数字，“老约翰当年用禁术强行拔高你的基础，就像……”齿轮转动声停顿了一下，“就像给幼苗浇灌沸水。”
林东脸色骤变：“所以我这几年吸收魔力总是——”
“总是像在沼泽里爬行？没错。”机械躯体发出类似冷笑的“咔咔”声，“艾琳娜给你做的修复术就像在破桶上打补丁。我现在可以帮你彻底重组精神海，或者……”金属手掌“啪”地弹开，“用这三天教你些真正有用的东西。”
林东盯着帕德关节处的齿轮发愣。老约翰那个疯子居然从一开始就——他突然想起实验室里那些惨叫的试验品，胃部一阵抽搐。
“我选学习。”林东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在知道全部真相前，我不想再被任何人‘修复’了。”
机械帕德的眼睛部位突然亮起猩红的光芒：“明智的选择。不过……”它转身时某个齿轮卡住了，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见鬼的劣质润滑油。跟我来，我们先从你最擅长的左臂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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