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的意识猛地被拽回现实，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浮出水面。睁开眼的瞬间，他看到机械帕德那张金属面孔几乎贴到自己脸上，齿轮转动的“咔咔”声在耳边异常清晰。
“六天。”帕德的机械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左右转动检查，“你本该三天前就醒的。”
林东这才发现水晶平台上结了一层冰霜——那是过度吸收魔力后的残留物。他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左臂，那个新生的七芒星纹路正在缓缓隐入皮肤之下。
“我……呃……”他刚想开口，突然被帕德一把拎了起来。
机械巫师转向角落里那个兔子玩偶，金属手掌“啪”地扇了过去。玩偶在地上滚了两圈，幽蓝色的烟雾“噗”地喷了出来，在半空中凝聚成那个自称位面之主的虚影。
“说。”帕德的齿轮发出危险的摩擦声。
虚影立刻蜷缩成一团：“伟大高贵聪明至高无上的银月女巫大人！”它谄媚的声音让林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疯子吸干了我积攒三千年的魔力！我的小花园都枯萎了！您看我的花瓣都——”
“闭嘴。”帕德的机械眼闪烁着红光转向林东，“解释。”
林东活动着左臂，感受到皮肤下流淌的陌生力量。这感觉太诡异了——左臂里仿佛寄宿着另一个生命，正在自主呼吸着空气中的魔力。他心念一动，七芒星纹路立刻浮现，周围的魔力形成肉眼可见的漩涡被吸入其中。
“我把之前的法阵……重组了。”林东谨慎地选择着词汇，“现在左臂能自己吸收魔力。”他犹豫了一下，“但好像……我不能再主动给它充能了？”
机械帕德突然静止了。所有齿轮停止转动，连眼睛里的红光都凝固了。整个房间安静得可怕，连那个幽蓝虚影都吓得缩回了玩偶里。
三秒后。
“咔——嚓！”
帕德的机械躯干突然从中间裂开，露出里面复杂的发条结构。一个巴掌大小的水晶球从胸腔部位滚出来，悬浮到林东面前。球体里传出帕德真实的声音，这次不再带着机械质感：
“你把《上古淬体术》逆向重构了？用一芒星做载体？”水晶球里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震惊，“老约翰那个疯子改良了三百年都没敢这么做……因为一旦失败……”
林东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看向自己的左臂：“会怎样？”
“你的左臂会变成一个饥饿的黑洞，”水晶球冷冷地说，“先吃掉你，然后吃掉整个巫师塔。”
房间里陷入死寂。林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臂——现在这东西到底是他的肢体，还是一个定时炸弹？
“不过……”水晶球突然绕着林东转了一圈，“你居然误打误撞成功了。虽然原理我还没搞懂……”球体突然转向那个兔子玩偶，“把测试记录拿来。”
玩偶不情不愿地吐出一卷羊皮纸。帕德扫了一眼，水晶球突然闪烁起来：“有意思……你左臂里储存的精神力数值……”
林东屏住呼吸。
“刚好也是一千点。”水晶球的声音变得意味深长，“看来你给自己造了第二个精神海啊……小学徒。”
林东不懂发生什么，而帕德摆摆手说：“你走吧，等你以后晋升三星巫师我们才能见面了，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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