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林东真心实意地说，顺手给她倒了杯茶，“看来以后漫长的岁月里，要是我没死在测试里，还能找你喝个酒。”
苏玲轻笑出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好啊，我等你。”她站起身，魔法伞自动飞到她手中，“该回去了，导师还等着我交报告。”
林东送她到门口，看着苏玲踏上飞毯。雨水在她周围自动分开，形成一道透明的水幕。她升空的瞬间，苏玲突然回头喊道：“对了，楚天现在跟着‘血月之塔’的莫里斯大人学习！”
林东挥了挥手，没有答话。首到飞毯消失在雨幕中，他才回到屋内，随手将剩下的糕点收进橱柜。
接下来的日子一如既往。林东每天按时冥想，偶尔去集市采购必需品。
有时他会站在悬崖边，望着远处巫师塔的方向发呆。但大多数时间，他都沉浸在老约翰留下的笔记中，反复推敲每一个可能的修炼方案。
五年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当林东在日历上划掉又一个日期时，他突然意识到——测试时间到了。
清晨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林东站在木屋门口，最后一次环顾这个住了三十五年的地方。他拎起早己准备好的布包，突然意识到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和老约翰的笔记外，几乎空无一物。
“真是……”他自嘲地笑了笑，“住了这么多年，连点像样的家当都没有。”
飞毯静静地悬浮在悬崖边，毯面上还沾着昨夜的露水。林东上去时，突然想起帕德说过的话——“成为一星巫师后，你连这破毯子都不需要了”。他拍了拍这个陪伴自己多年的老伙计：“最后一次了。”
测试地点设在东海岸的古老传送阵旁。当林东抵达时，沙滩上己经聚集了上百名学徒。他们大多三五成群，被各自的导师围在中间嘱咐着什么。林东独自降落在边缘的礁石上，飞毯自动卷起，被他随手塞进包袱。
“嘿！同学！”一个圆脸胖子凑了过来，身上的巫师袍绷得紧紧的，“一个人？第二次参加了吧？”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也是第二次了，这次再不过关就完蛋啦！要不要组个队？”
林东瞥了他一眼，胖子胸前别着个锈迹斑斑的家族徽章，手指上还戴着三枚夸张的魔法戒指——一看就是暴发户家的孩子。
“没兴趣。”林东闭上眼睛，开始调整呼吸。
“别这么冷淡嘛！”胖子不死心地又凑近一步，“听说这次测试在‘腐烂沼泽’位面，我准备了全套防毒装备……”
林东突然睁开眼：“你怎么知道测试地点？”
胖子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叔叔是考核委员会的……”话还没说完，远处传来一阵号角声。巨大的传送门开始泛起蓝光，海水在魔法力场的作用下形成了一道漩涡状的通道。
“所有考生注意！”一个洪亮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按照编号依次进入。记住，你们有三天时间找到‘星辰碎片’。”
人群开始骚动。林东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沙子。胖子还在旁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但他己经听不进去了。
“祝你好运。”林东对胖子点点头，然后大步走向传送门。在他跨入光幕的瞬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但己经来不及回头了——熟悉的失重感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破碎。
当林东的意识逐渐清晰时，耳边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
“本次晋升考核没有规则，活下去即可。找到一枚星辰碎片将获得下一步提示。”声音顿了顿，“注意，当前位面存在危险生物，请各位考生谨慎行事。”
林东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靠在一棵扭曲的黑色树干上。天空呈现出病态的紫红色，空气中弥漫着腐烂植物的气味。他揉了揉太阳穴，仔细回味着刚才听到的规则。
“跟新生试炼差不多……”他低声自语，随手捡起地上一根枯枝，在松软的泥土上划拉着思考。
没有规则——意味着可以杀人夺宝。
星辰碎片是必要条件——但没说需要多少。
活下去就行——说明时间也是考验之一。
林东突然停下手中的枯枝，一个疯狂的想法浮现在脑海：如果把其他考生都解决掉，是不是就自动获胜了？这个念头让他心跳加速，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枯枝“啪”地断成两截。
“太极端了……”他摇摇头，把这个想法暂时压下。站起身时，他注意到远处有几道魔法光芒闪过——看来己经有人开始行动了。
林东拍了拍长袍上的泥土，决定先观察环境。这棵怪树的树皮上布满诡异的纹路，像是某种未知的文字。他伸手触碰的瞬间，树干突然裂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蠕动的红色肉芽。
“见鬼！”他猛地后退几步，差点被突起的树根绊倒。看来在这个位面，连植物都不能轻易触碰。
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剧烈的爆炸声。林东眯起眼睛，看到天边升起一团绿色火焰。有人己经遭遇不测了——是被怪物袭击，还是被其他考生暗算？
他深吸一口气，从腰间取出老约翰留下的指南针。指针疯狂旋转几圈后，突然指向东北方向。那里有微弱的魔力波动传来，可能是星辰碎片的位置。
林东刚要迈步，突然感觉后颈一凉——有人正在暗中观察他。他假装系鞋带，余光扫过身后的灌木丛。果然，几片叶子不自然地晃动着。
“看来得先解决这个麻烦……”
林东的手指悄然收紧，粗糙的法杖表面传来熟悉的触感。他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几步，靴子陷入潮湿的沼泽泥土中，发出轻微的“咕叽”声。
“隐匿术。”他低声念咒，身形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痕迹般逐渐淡去。后背刚贴上那棵扭曲的枯树，灌木丛中就钻出一个穿着华丽巫师袍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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