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金丝眼镜男巫突然打破沉默，“三十五年前那个‘力量之拳’好像也来参加这次测试了。”
洛娜的指尖微微一颤，星辰碎片差点脱手。她不动声色地调整呼吸，但银白法袍的袖口己经泛起细微的波纹——那是她魔力失控的前兆。
（三十年前的新生欢迎仪式上，第三巫师塔的老巫师指着试炼榜说：“看到那个名字了吗？林东。从试验品到试炼第三，只用了两年……”）
“力量之拳？”刺青女巫撇撇嘴，“那个传说三拳打趴楚天的家伙？早成老古董了吧？”
（二十年前的图书馆深夜，她偷偷翻找着所有关于林东的记录。帕德大人的亲笔评语：“左臂淬体术改良潜力巨大……”）
黑袍人发出沙哑的笑声：“我倒是听说，十年前帕德大人亲自指导过他几天。”他意味深长地环视众人，“能让七星巫师另眼相看……”
洛娜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记得那天——她躲在走廊拐角，看着林东走进帕德的私人研究室。那个挺拔的背影，还有左臂上若隐若现的纹路……
“喂，月隐家的小妞。”刺青女巫突然凑近，“你脸怎么这么红？该不会……”
“安静。”洛娜冷声打断，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银白法袍无风自动，周围的温度骤降。
金丝眼镜男巫敏锐地后退半步，镜片后的眼睛眯了起来：“有意思……没想到冰美人也有偶像？”
洛娜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凝视着入口处的黑暗，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像是要冲破某种禁锢多年的牢笼。
（十年前那个雨夜，她站在塔顶，看着林东独自离去的背影。雨水打湿了她的银白法袍，却浇不灭心中那团火……）
“管他什么力量之拳。”黑袍人不耐烦地跺脚，“再不来人，老子就要——“
他的话戛然而止。入口处的雾气突然翻涌，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显现。
洛娜的法袍彻底静止了。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那个逐渐清晰的身影……
雾气散尽，桑娜瘦弱的身影踉跄着出现在石台边缘。她裹着格雷那件过大的皮甲，金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当看清石台周围的八名巫师时，她的瞳孔猛地收缩，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星辰碎片。
“哟，这不是魅魔女巫吗？”刺青女巫吹了个口哨，“怎么，靠睡男人拿到的碎片？”
桑娜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但出人意料地没有反驳。她低着头，默默走到最边缘的一块石头旁坐下，手指紧紧绞着皮甲下摆。
金丝眼镜男巫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有意思……居然能活到现在。”
黑袍人发出沙哑的笑声：“看样子是攀上高枝了。这件皮甲……是格雷的吧？”
桑娜的肩膀瑟缩了一下。她想起沼泽里那个变态最后爆开的头颅，又想起林东那句“你长得还行，死了可惜”。这是第一次有人肯定她的容貌，却不贪图她的身体……
“美女~”一个穿着华丽法袍的男巫突然凑过来，手指轻佻地挑起她一缕金发，“做我的奴隶怎么样？晋升后我罩着你。”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她领口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保证比跟着那些短命鬼强……”
桑娜猛地抬头。若是从前，她或许会认真考虑这个提议。但此刻，林东那句“你的个性我不喜欢”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她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羞耻。
“滚开！”她拍开男巫的手，声音因愤怒而发颤，“别碰我！”
石台周围响起几声嗤笑。男巫的脸色瞬间阴沉：“给脸不要脸是吧？”他一把揪住桑娜的头发，将她拖到中央的石板上，“今天就让大伙看看，魅魔女巫到底有什么本事！”
桑娜拼命挣扎，但力量悬殊太大。皮甲被粗暴地扯开，露出里面单薄的衬衣。她绝望地环顾西周——刺青女巫正津津有味地啃着指甲；金丝眼镜男巫假装研究星辰碎片；黑袍人甚至吹了个口哨助兴。只有洛娜……桑娜注意到那位银白法袍的女巫微微蹙眉，但最终也没有动作。
“住手……”桑娜的眼泪终于落下，她不再挣扎，只是死死护住胸前，“求求你……”
男巫狞笑着俯身，湿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现在知道求——“
“放开那女巫。”
一个平静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声音不大，却让男巫的动作瞬间僵住。桑娜的眼泪凝固在脸上，她不敢相信地转头——
雾气中，一个挺拔的身影缓步走来。破旧的法袍下摆沾满沼泽的泥浆，却掩不住那股凌厉的气势。林东的每一步都踏得极稳，枯叶在他脚下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你他妈谁啊？”男巫的手还按在桑娜胸口，不耐烦地转头，“关你屁——“
“砰！”
一声闷响。男巫的头颅像西瓜般炸开，鲜血和脑浆溅了桑娜满脸。无头尸体晃了晃，重重压在她身上。
“啊——”桑娜的尖叫声刚出口就硬生生咽了回去。她颤抖着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呆滞地看着站在面前的林东。
石台周围一片死寂。金丝眼镜男巫的镜片歪到了一边；刺青女巫的指甲深深掐进自己手臂；黑袍人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撞上了石柱。
洛娜的银白法袍无风自动。她死死盯着林东的左臂——那里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去的魔力波动。
“帕斯塔？”黑袍人声音发颤，“不……帕斯塔没这么强……”
林东甩了甩手上的血渍，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当他看向桑娜时，这个平日放荡的女人竟然下意识拢紧了被撕开的衣领，脸颊泛起红晕。
“力量之拳……”金丝眼镜男巫突然倒吸一口凉气，“你是林东！”
刺青女巫猛地站起身，法杖指向林东：“那个杀了克里斯和帕斯塔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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