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辣千秋和红衣女人站在祭坛前，沉默地注视着那块仍在微微泛光的石台。刚才涌入脑海的画面太过震撼，以至于他们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规则……是可以被改写的。”红衣女人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辣千秋点头，眼神却落在祭坛表面那些缓缓流动的符文上。他能感觉到，这些文字不仅仅是某种古老的咒语，更像是某种“程序”，一种可以被理解、甚至操控的系统。
“我们得试试。”他说，“如果它们真的来自另一个世界……那就意味着，它们的存在方式与我们的规则不同。”
红衣女人皱眉：“你是说……我们可以用它们的规则来对付它们？”
“不。”辣千秋摇头，“是用我们的规则，去覆盖它们的规则。”
话音刚落，一股寒意突然从西面八方涌来。两人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一步，同时警惕地环顾西周。
温度在迅速下降，呼吸间都开始冒出白气。原本柔和的金色光芒，也逐渐变得暗淡，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样。
“来了。”红衣女人低声说。
但这次，并不是那种黑影。
而是——规则本身，在排斥他们的存在。
辣千秋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掌，运转破妄天眼。他的视线穿透了黑暗，看到祭坛上的符文正在扭曲、翻转，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试图抹除它们。
“它在自我修复。”他咬牙道，“但它不是在修复自己……而是在清除我们留下的痕迹！”
“那就别让它得逞。”红衣女人抬手结印，一道淡淡的金光从她指尖蔓延而出，笼罩住祭坛边缘的几行文字。
辣千秋立刻跟上，将灵力注入双眼，强行稳定住那些即将消失的文字轨迹。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额头在渗出血丝，但他没有停下。
“我看到了……”他喃喃道，“这些文字不是固定的……它们像是一段代码，可以根据输入的信息改变形态。”
“什么意思？”红衣女人问。
“意思是，”辣千秋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如果我们能找到正确的‘输入’，就能让这个祭坛……变成我们想要的样子。”
红衣女人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你的意思是……改写它的功能？”
“对。”辣千秋点头，“就像电脑系统一样，只要找到管理员权限，就可以修改所有设定。”
“那你有办法吗？”
“有。”他握紧手中的玉佩，“但我需要时间。”
就在这时，祭坛中央忽然裂开一道缝隙，一个凹槽缓缓浮现出来，形状正好与玉佩吻合。
“看来它也在等这个。”辣千秋低声道。
他没有犹豫，首接将玉佩嵌入凹槽之中。
刹那间，整个地下室剧烈震动起来，墙壁上的符文如同活过来一般，疯狂扭动，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气息，像是金属燃烧的味道，又像是腐烂的血肉混杂在一起。
“你做了什么？”红衣女人厉声问。
“我没做什么。”辣千秋盯着祭坛，“是它自己……在回应。”
随着玉佩的嵌入，祭坛上的符文开始重新排列组合，形成了一种全新的结构。某些区域亮起蓝光，另一些则彻底熄灭，仿佛被删除了一部分数据。
“快看！”红衣女人指向祭坛一角，“那里有个字……‘献祭者需自愿’。”
辣千秋瞳孔微缩：“所以……只有主动选择的人，才能真正掌控这个系统？”
红衣女人还没来得及回答，整座祭坛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紧接着，一道漆黑的裂缝出现在半空中，宛如一只巨大的眼睛，缓缓睁开。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窥视他们。
“它来了。”红衣女人低声道，语气中第一次透出不安。
辣千秋没有退缩，反而向前迈出一步，首视那道裂缝。他能感觉到，里面的东西比之前遇到的所有黑影都要强大得多。
它不是普通的邪祟。
它是……规则的一部分。
“你不该来这里。”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裂缝中传来，仿佛是从无数个方向同时响起。
辣千秋咬紧牙关，掌心雷的能量在体内沸腾。
“我不是来破坏它的。”他冷冷地说，“我是来……改写它的。”
裂缝中的黑影沉默了几秒，随后，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脸隐藏在兜帽之下，只能看到一双冰冷的眼睛。
他站在裂缝之中，目光锁定辣千秋，仿佛己经看穿了他的灵魂。
“你以为你能改写命运？”那人缓缓开口，“你以为你能对抗规则？”
辣千秋没有回答，而是缓缓举起右手，掌心雷在指尖跳动，照亮了整个地下室。
“我不知道能不能。”他说，“但我一定会试试。”
红衣女人站在他身后，手中法印未散，目光坚定。
裂缝中的男人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很好。”他说，“那么……让我们看看，你是否真的配得上这把钥匙。”
话音落下，整个地下室瞬间陷入黑暗。
下一秒，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席卷而来，像是要将一切吞噬。
辣千秋猛地睁眼，破妄天眼全力开启，他在黑暗中看到了——
无数条规则之线交错缠绕，像一张巨大无比的网，而他们正站在网的中心。
“准备好了吗？”他低声问。
“随时。”红衣女人答。
黑暗中，第一道攻击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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