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行喃喃，抓紧了衣角。
“什么？！”
十一隐约间听到孙悟行说补天石不够，心中有些惊慌，连忙反问。
孙悟行回答：“补天石不够了……”
？
十一猛地将孙悟行的身体掰向自己，捧起他的脸，语速很快，带着祈求。
“没有不够对吧？你看错了……”
孙悟行深深的喘息着，看着十一金色的眸子，说出的话却不如十一所愿。
“补天石不够了，其中有一颗被魔气破坏了……”
孙悟行的声音掷地有声，可十一愣住几秒，什么也没说，拉上孙悟行的手上了金莲，想要离开玄都城。
孙悟行任十一拉着他，一言不发。
“玄都师兄开门！我不想打了，我受伤，孙悟行我回太清观，师尊找”
十一朝玄都这样喊道，想要让玄都法师让他离开玄都城。
对，回太清观，找师尊，师尊一定有办法……找师尊……
不管去哪，总之不能呆在玄都城了。
走着走着，孙悟行在十一的身后忽然开口——
“十一，你曾经献祭寿数救人的时候在想什么？”
孙悟行的语气好似在聊家常，仿佛两人此刻正坐在太清观的道坛上。
而不是尸山血海的玄都城。
“想我真是个傻*！”
十一少见的爆了粗口，而孙悟行闻言也被这句脏话愣住，随即低笑起来。
并且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为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孙悟行的眼角突然落下一滴泪。
孙悟行在即将走出玄都城的时刻，猛地停下了脚步。
孙悟行不知道，一首背对着他的十一，眼角也落下了泪。
“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孙悟行问十一。
十一颤抖的咬住下唇，咬牙说：“不喜欢！”
孙悟行又笑了。
不喜欢却要救世人吗十一？
十一拉着孙悟行：“快走啊！我受伤害，你就当……就当我再不回太清观就死了！”
孙悟行猛地将十一拉了回来，抱住了他。
他抱的很紧，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抱喜欢的人。
“那不巧了，我挺喜欢这个世界的……”
十一紧紧的箍住他的腰，不肯放开。
可宝体神力的他，却没有足够的力气留下眼前的人。
孙悟行一点点，温柔的松开了他，从抱着他的腰到握着他的手。
再一点点松开，首到指尖相触勾着，彻底分开。
孙悟行离开了……
十一没有追上去的勇气，像棵树一样长在原地，看着那一身金甲的人离去。
孙悟行走着走着将头顶十一送的金箍取下，小心的放在了怀中心口的位置。
他看向倾泻的苍天，问女娲：“我顶上的话，能补吗？”
女娲悲切的皱起眉，为什么要这样？
孙悟行是从她圣母宫出去的生灵，哪怕他长在太清观，女娲也认作他是自己的孩子。
女娲不禁看向虚空太清观的方向：太清师兄，这个你也算到了吗？
“能”
这是女娲唯一能给出的承诺。
那便好……
孙悟行飞向女娲，化作一颗深灰近黑的石头。
而怀中的金箍则是落在脏污的地上，无人在意。
女娲看着这枚石头，却有些不解，怎么会这么大一块？
而且，这石头颜色不像补天石……
可孙悟行确实又是从圣母宫中出去的。
她怜悯的看着，想了想说：“或许，你能够活下来”。
孙悟行此刻无法言语。
“你的本体很大，缺失的一角大概三分之一就能补足，但……”。
这也只是有可能，石头作为本体孙悟行不像什么飞禽走兽，本体缺了点什么能自己长回来。
他们缺了就是缺了，连同神魂一起被削去。
“孩子，我会尽力保住你……”
女娲轻轻削去那灰石的小半，托在掌心，推向天空。
凹陷的苍天此刻在孙悟行与女娲的手下，被完全抚平……
那域外天魔也惨叫不甘着，被永远隔绝在了世界之外。
世界恢复宁静，玄都城的百姓活着，所有人都还活着，只有十一的小猴子被夺走了。
“师尊……师尊……呜呜呜啊啊啊啊！！”
十一跪在地上，放声痛哭，喊着太清。
哭声悲切，响彻整个玄都城。
任何人听到此都能明白，哭者的痛苦。
玄都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哭声，难受的闭起了眼，不知怎么靠近自己的小师弟。
李长寿看着十一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但现在却没有第二个女娲跟第二个极品功德灵宝来救了……
对！灵宝！金莲！不灭金莲！
不灭金莲能救当时的他，现在也一定能救孙悟行！
十一猛地站起身，冲向天空中的女娲，跪在身前，抓住女娲的衣摆。
“把剩下的他给我……给我……”
他恳求道。
女娲也不禁叹气，将剩余的补天石给了十一。
十一用金莲包裹石头，巨大的功德与生机注入，可金莲中的石头仿佛真的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救他啊救他！……”
十一无力的看着金莲。
金莲感受到主人的痛苦，努力的为那冰冷的石头注入，足以为人塑造金身的功德。
可依旧毫无反应……
太清观内——
正在打坐的太清眼角划下一滴泪。
玄黄塔被这一幕惊得沉默在原地。
老爷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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