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一班的排练室设在教学楼顶楼的废弃画室,窗户上的玻璃裂了道缝,风灌进来时,把墙上贴的“终极三国”剧本吹得哗哗响。大东正举着拖把当青龙偃月刀,对着空气比划“温酒斩华雄”的动作,拖把杆上缠着的绿色皱纹纸被他甩得像条蔫了的蛇,时不时抽打到旁边背台词的亚瑟。
“喂!你能不能小心点?”亚瑟捂着被抽到的胳膊,石中剑被他当成方天画戟斜背在身后,剧本捏得发皱,“吕布的台词是‘吾乃天下第一’,不是让你用拖把抽我膝盖!”
“这不是为了真实感吗?”大东把拖把往地上一顿,溅起的灰尘呛得金宝三首咳嗽。金宝三穿着从校工那借来的红色窗帘改的“貂蝉裙”,裙摆拖在地上沾了不少灰,此刻正捏着嗓子学女生说话:“关将军~ 你的偃月刀好威武哦~” 话音刚落,被大东一拖把柄戳在屁股上,疼得他嗷嗷叫。
小雨坐在画架前,手里拿着本《三国演义》当“诸葛亮的锦囊”,其实在偷偷改乐谱——他打算在“空城计”那段加段钢琴伴奏,没想到被金宝三的“即兴发挥”搅得一团糟。刚才排练到诸葛亮在城楼上弹琴,金宝三突然冲上来,抱着小雨的腿撒娇:“亮哥哥~ 不要骗人家嘛~ 貂蝉知道错了啦~” 气得大东当场把拖把扔了,说“这戏没法演了”。
“要不换个节目吧?”雷克斯靠在窗台边,手里转着修好的投影仪,“我看隔壁班准备跳街舞,好像没这么费劲。”
“不行!”大东立刻反对,捡起拖把扛在肩上,“我们终极一班要演就得演最酷的!再说了,田欣老师都答应来看了,不能临阵退缩!” 他偷偷看了眼小雨,其实是上次在银时空看了关羽的表演,心里一首痒痒的,想试试“大义凛然”的感觉。
五熊抱着一叠手工做的“三国士兵帽”走进来,帽子是用硬纸板和彩纸糊的,上面还画着歪歪扭扭的花纹。“亚瑟,这个给你。”她递过一顶写着“吕布”的帽子,帽檐歪到一边,“我觉得你戴这个比石中剑还帅。”
亚瑟的耳朵瞬间红了,接过帽子戴在头上,虽然有点滑稽,却没摘下来。五熊又给小雨递了顶“诸葛亮帽”,帽顶塞了团棉花当羽毛,逗得小雨嘴角弯了弯。
排练继续,笑料却没断。大东的拖把“青龙偃月刀”越来越失控,不仅抽亚瑟的膝盖,还把画室的画架捅倒了,吓得他赶紧把拖把往墙角一立,说“刀有自己的想法”;小雨的“空城计”台词被金宝三带偏,本来应该说“司马懿大军退矣”,结果说成“貂蝉妹妹别闹了”;最绝的是雷克斯客串的“旁白”,念到“吕布戏貂蝉”时,被金宝三突然飞过来的媚眼吓得忘词,憋了半天说“接下来请欣赏……拖把大战石中剑”。
田欣老师来视察时,正好撞见大东和亚瑟拿着拖把和石中剑“决斗”,金宝三穿着红窗帘裙在中间跳来跳去,小雨坐在画架上,用钢琴弹《三国演义》的主题曲,居然意外地和谐。
“看来你们准备得很……有创意。”田欣忍着笑,递给大东一张校庆流程表,“明天下午三点上场,记得穿演出服。”她看着金宝三的“貂蝉裙”,补充道,“或许可以把窗帘洗一下,上面还有墨水印。”
演出前一天,众人在教室加班加点改道具。雷克斯用银色锡纸把拖把杆包了一层,说“这样看起来像金属”;亚瑟把石中剑的剑鞘缠上金色丝带,假装是方天画戟的缨络;五熊给小雨的“诸葛亮帽”加了串小铃铛,一动就叮当作响;金宝三则在裙子上缝满了亮片,说“要闪瞎司马懿的眼”。
小雨突然指着窗外,金时空的夕阳正落在芭乐高中的钟楼上,钟楼顶端闪过一道暖黄色的光,像时空之心的碎片在眨眼。“明天应该会顺利。”他轻声说,指尖在钢琴键上敲出一段轻快的旋律。
校庆当天·礼堂
芭乐高中的礼堂挤得满满当当,前排坐着校长和各年级老师,后排是学生,连走廊里都站满了人。大东躲在后台,紧张得手心冒汗,手里的拖把被他攥得咯吱响,绿色皱纹纸被汗水浸得有点发黑。
“别紧张,”亚瑟拍了拍他的肩膀,石中剑的铃铛叮当作响,“反正我们平时也够丢人了,不差这一次。”
“乌鸦嘴!”大东瞪他,却忍不住笑了。金宝三正在旁边对着镜子练习“抛媚眼”,结果用力过猛,差点把假睫毛眨掉,逗得后台的人全笑了。
轮到终极一班上场时,后台的布帘被拉开,大东深吸一口气,举着拖把第一个冲出去,嘴里喊着“吾乃关羽是也”,结果脚滑了一下,差点跪在台上,幸好亚瑟伸手扶了他一把,不然“温酒斩华雄”就得变成“跪地拜华雄”。
台下哄堂大笑,田欣老师在第一排使劲鼓掌,比谁都用力。
剧情按计划推进:大东的“关羽”温酒斩华雄时,把雷克斯递来的矿泉水当成“酒”,咕咚喝了大半,被台下笑成一片;亚瑟的“吕布”出场时,故意摆了个很酷的姿势,结果石中剑上的铃铛响个不停,破坏了气场;小雨的“诸葛亮”坐在台上弹钢琴,空城计的旋律刚响起,金宝三的“貂蝉”突然冲上台,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亮哥哥~ 带我走吧~” 把台词全打乱了。
大东在台侧看得急,举着拖把就冲上去,本意是把金宝三拉开,结果一不留神,拖把杆扫到了舞台上方的聚光灯。“哐当”一声,聚光灯的玻璃罩碎了,碎片落下来的瞬间,大东下意识用拖把去挡——就在这时,拖把突然发出一阵刺眼的青光!
青光顺着锡纸包裹的拖把杆蔓延,绿色皱纹纸化作真正的青龙虚影,在半空中盘旋一周,发出低沉的龙吟。大东吓得手一松,拖把差点掉在地上,他赶紧死死抱住,青龙虚影却突然对着台下的观众摆了摆尾巴,惹得全场尖叫。
“这……这是特效吗?!”台下有人站起来喊,“也太逼真了吧!”
大东懵了,他明明没动用异能,可手里的拖把却烫得像龙纹鏊,青光越来越盛,连他的脸都被映成了绿色。他看向后台,雷克斯正指着他的拖把,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小雨的钢琴声突然变了调,像是被吓到了;只有亚瑟反应快,对着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演。
大东心一横,举着发光的拖把,对着扮演“华雄”的同学大喝一声:“贼将休走!吃我一刀!” 他胡乱挥了两下,青龙虚影居然跟着他的动作盘旋,吓得“华雄”当场“倒地身亡”,演技逼真得像真的被吓到了。
台下的掌声差点掀翻屋顶,校长激动地站起来,对旁边的老师说:“终极一班太有创意了!这光影效果,比专业剧团还好!”
接下来的剧情彻底放飞自我:亚瑟的“吕布”拔出石中剑时,剑鞘上的金色丝带突然化作金色的光刃,吓得他赶紧收剑,却被观众误以为是“方天画戟显神威”;小雨的“空城计”弹到高潮,钢琴键上冒出淡淡的白雾,像真的在城楼焚香;金宝三的“貂蝉”转圈时,裙子上的亮片突然发出粉色的光,配合他的“撒娇计”,居然真的让扮演“董卓”的同学(其实是校工大叔)“晕”了过去。
没人知道,这是时空之心的碎片在悄悄帮忙——金时空的暖黄色碎片藏在钟楼里,感应到终极一班的“同心”,便将力量注入道具,把他们的玩笑变成了奇迹。
演出结束时,大东举着还在发光的拖把,亚瑟握着冒金光的石中剑,小雨坐在白雾未散的钢琴前,金宝三穿着亮片裙站在中间,五熊突然从后台跑上来,把一束“羁绊花”塞进大东手里。
“谢幕啊!”她小声提醒,眼睛亮晶晶的。
大东反应过来,把花举高,对着台下鞠躬,青龙虚影在他身后盘旋一周,化作点点金光落在观众席上,引得一片欢呼。
后台卸妆时,大东的拖把己经恢复成普通样子,只是杆上还留着淡淡的青色痕迹。“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他摸着拖把杆,还是烫的,“时空之心的碎片?”
小雨点头,刚才钢琴上的白雾里,他看到了暖黄色的光,和金时空碎片的颜色一模一样。“它大概觉得我们的演出……很有趣。”
亚瑟把石中剑的丝带解下来,金色的光刃己经消失,却留下一股淡淡的香气,像银时空的桃花。“或许它不是在帮我们,是在跟我们玩。”
金宝三对着镜子摘假睫毛,突然尖叫:“我的亮片呢?!” 裙子上的亮片全不见了,只剩下普通的红窗帘布,“难道被时空之心拿去当纪念品了?”
没人知道答案。但每个人都觉得,刚才在台上的那一刻,比任何异能对决都让人激动——因为那不是靠力量,是靠一群人的傻气和默契,连时空之心都忍不住加入这场玩笑。
校庆晚会的颁奖环节,终极一班的《终极三国》毫无悬念地拿下“最佳创意奖”,奖品是校长亲自颁发的奖杯,上面刻着“友谊万岁”西个大字。大东把奖杯递给田欣老师,说“这是全班的功劳”,结果被大家抢着抱,最后奖杯底不小心磕掉一块,露出里面的金属,居然和时空之心的碎片颜色一样。
“看来这奖杯也有魔法。”五熊摸着磕掉的地方,笑得开心。
回家的路上,大东把拖把扛在肩上,像扛着真的青龙偃月刀。月光落在芭乐高中的钟楼上,那里的暖黄色光又闪了一下,像是在说“再见”。
“喂,”大东突然对亚瑟和小雨说,“下次我们演铁时空的故事吧?让夏天来客串终极铁克人,我演他的吉他。”
“你演吉他?”亚瑟挑眉,“那大概是把会打人的吉他。”
小雨笑了,指尖在空气中弹了个和弦,像在为这个新计划谱曲。
时空之心的碎片或许不会每次都帮忙,但只要终极一班还在一起,还能为了一个玩笑拼尽全力,还能在彼此的糗事里找到快乐,就总有奇迹在等着他们——就像这场乱七八糟却闪闪发光的校庆表演,证明了最厉害的不是异能,是愿意一起傻、一起闹、一起创造奇迹的我们。
大东突然想起刚才青龙虚影盘旋的样子,忍不住加快脚步往家走,他要赶紧把今天的事记在日记本里,标题就叫“当拖把变成青龙偃月刀”,最后一定要加上一句:“终极一班,天下第一!”
身后的亚瑟和小雨对视一眼,笑着跟上,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个永远不会散场的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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