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9月22日，深圳布心旧改现场，一场突如其来的“项目暂停风波”正在蔓延。
几十位原始认购家庭自发聚集在事务所挂牌工地门口，高喊：
“我要退钱！我要分红！公开账目！”
有人举着红色横幅，有人拎着录音机，反复播放一段录音：
“我们不是投资者，我们是被骗者！”
舆情迅速扩散，地方街道办也开始介入调查，一时间，“林天佑操盘项目涉嫌集资欺诈”的传闻甚嚣尘上。
而最让人震惊的是，带头组织群众的，竟是项目初期最早期的志愿代表之一——李晓川。
此人，正是林天佑当年亲自接触并招募的基层联系人。
他现在站在风口浪尖，指着事务所大门怒喊：
“我信了他三年，结果呢？资本去了香港，我们连分红都拿不到！”
一石激起千层浪。
林天佑精心构建的“社会信任闭环”，第一次裂开了缝隙。
【二】
乔琳当天下午火速赶到项目现场。
她站在嘈杂的人群中，穿着一身黑色长风衣，眉头紧蹙。
“我是事务所副组长乔琳，我可以代表林天佑与大家沟通。”
但没有人让开。
李晓川冷笑着走上来：“沟通？你们除了会做PPT，还会什么？我们当初的协议明明写着‘第三季度结算’，现在都九月底了，钱呢？”
乔琳强压怒火：“账目己送审，一周内给答复。”
“你们说一周就是一周？你以为我们是港交所的官员吗？我们是老百姓！”
他这一句引起围观群众掌声与叫好，乔琳一时间被逼得退了三步。
她站在人群中，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
“制度失控，不是数字崩塌，是人心反噬。”
【三】
晚上七点，林天佑回到深圳。
他换了便装，戴着棒球帽，悄悄站在布心项目外三百米的便利店门口，默默看着。
乔琳打来电话：“你看到新闻了吗？”
“看到了。”
“李晓川跳出来了。他是受人指使。”
“我知道。”
“你知道还不动？”
“动了他们，别人就说我用权力压群众。”
“可你不动，整个共识网就会断裂。”
林天佑沉默许久，说出一句：
“这才是真正的战场。”
“制度能推翻旧权，但人心，是野火，一旦点燃，烧的是自己。”
【西】
第二天上午，林天佑带着一张蓝图，亲自走进布心项目会议厅。
他没有带保镖、没有记者，只有一个喇叭和一壶热茶。
他站在白板前，面向十几位核心居民代表，语气平和：
“大家的担心，我理解。今天，我不是来辩解的。”
“我来，是为了提出一个修复机制。”
白板上写着几个字：
“市民代表议事组”
乔琳站在门口，看着他一笔一划地讲：
成立独立代表组，由居民自选代表进入；
每周一次数据通报会；
所有财务开支公开上墙；
若群众评分低于80分，项目暂停审计；
融资比例不得超过协议合同上限；
每季度由公众参与制定分红规则。
李晓川冷笑一声：“你又在玩新花样。”
“这不是花样，是还你们一个决定权。”林天佑答。
“你敢把我们写进你未来所有项目制度里？”
林天佑点头：“敢，只要你们真想参与。”
那一刻，全场安静。
【五】
乔琳看着林天佑，心中百感交集。
这个男人，曾在资本战场上冷酷如刃，如今却为了一群并不起眼的街坊，低头解释、手绘图纸、主动让权。
她问自己：
他变了吗？
还是说，这才是真正的他？
中午，她跟林天佑在项目部顶楼简餐。
“你累吗？”她问。
“累，但不后悔。”
“你不怪我之前说你忘了我？”
“我确实忘了。”他低声，“不是忘了你，是忘了人本。”
“所以你现在回来，是为我，还是为他们？”
林天佑看着她：
“我回来，是为了我们。”
这一刻，风比往常更轻，阳光也更柔和。
【六】
与此同时，香港。
钟曼仪第一次踏上深圳。
她穿着一身利落西装，站在布心街头，看着路边贴着“市民代表议事组”招募启事的公告栏，神情复杂。
“这个男人，到底是疯子，还是天才？”
她找了一间咖啡馆，拨通林天佑的电话。
“你真打算每个项目都搞这种‘代表组’？”
“你不觉得这是最有效的反击方式？”
“你这是在培养敌人。”
“他们本来就是我的敌人。”
“那你凭什么相信他们？”
“我不信他们，我信他们选择相信我的能力。”
“你这话，要么伟大，要么愚蠢。”
林天佑轻笑：“没关系，香江己经给了我机会，我想看看深圳能不能给我信任。”
电话那头，她忽然想说一句：
“你信不信我？”
但她终究没有说出口。
因为她知道，他心里己经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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