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办的王大妈,是个热心肠的大妈,一看谢雨晴这副风吹就倒、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再想想谢宏远那抛妻弃女(虽然不是亲的)、叛逃未遂的恶劣行径,同情心瞬间爆棚!
“哎呦!我的好闺女啊!快别哭了!快坐下!坐下!” 王大妈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谢雨晴,让她坐在光秃秃的地板上(也没别的可坐了),拍着她的背安慰:“别怕!有组织呢!有街工委给你做主!你那没良心的爹,被抓了!活该!组织不会不管你的!”
其他几个跟来的街道办大姐也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安慰:
“就是!雨晴丫头,别伤心!那种爹,不要也罢!”
“你看你这瘦的…哎呦,造孽啊!那后妈也不是好东西!”
“以后街道办就是你的家!我们给你做主!”
谢雨晴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憋笑憋的),继续扮演小可怜:“谢…谢谢王阿姨…谢谢各位婶婶…我…我就是害怕…这房子…空荡荡的…我一个人…”
“不怕不怕!” 王大妈拍着胸脯,“这房子是国家的了!组织会处理的!至于你…” 她顿了顿,看着谢雨晴单薄的身子和苍白的脸,下了决定:“按政策,你这种情况,又是‘红五类’(生母成分好),组织上会安排你下乡插队!去广阔天地锻炼锻炼,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那里人多,热闹,比这空宅子强!”
下乡?正合我意!谢雨晴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还得装出三分茫然三分怯懦一分不舍,怯生生地问:“下…下乡?我…我能行吗?我身体…”
“行!怎么不行!” 王大妈嗓门洪亮,“乡下空气好!吃大锅饭!劳动最光荣!你看你这身子骨,就是缺锻炼!去乡下,保管你养得壮壮的!” 她自动忽略了谢雨晴“体弱”的事实,只觉得这姑娘需要换个环境重新开始。
“嗯…我听组织的…” 谢雨晴“柔弱”地点点头,低眉顺眼。
街道办的人又安抚了她一阵,留下些粮票和几块钱(街道困难补助),让她安心等通知办手续,就忙着去处理谢宏远留下的烂摊子和那栋被“搬空”的大宅了。
送走了街道办的人,谢雨晴关上那扇摇摇欲坠的门,脸上的柔弱无助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站在这空旷、冰冷、徒有西壁的客厅中央,环顾着这个承载了原主太多痛苦、也见证了她刮地三尺辉煌战绩的地方。
“呵…” 一声轻笑从她唇边溢出,带着说不尽的嘲讽和解脱。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畅快!她笑得弯下了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次是真笑出来的)!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着她肆意的大笑!
爽!太爽了!
渣爹被捕,铁窗泪预定!
后妈失踪,下场肯定好不了!
私生子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活该)!
而她,谢大佬,卷走了谢家百年积累和她亲娘的嫁妆,毫发无损,即将带着亿万家产,下乡开启新生活!
这感觉,比前世突破元婴瓶颈还痛快!
笑够了,她首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笑出来的)。看着这空壳子一样的宅子,她眼神一冷。
“这破地方,留着也是晦气!姑奶奶临走前,再送你一份‘大礼’!”
她溜达到厨房(仅剩水缸和柴火),抱了一大捆干柴出来,堆在客厅中央。又从空间里找出一盒火柴(王翠芬梳妆台顺的)。
嗤啦!
火柴划亮,小小的火苗跳跃着,被她轻轻丢在干柴上。
干柴遇火,迅速燃烧起来!橘红色的火焰跳跃着,吞噬着干燥的木头,发出噼啪的声响,火势越来越大,浓烟开始弥漫。
谢雨晴站在火光前,那张被火光照亮的精致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火光在她清澈的眸子里跳跃,仿佛在祭奠原主悲惨的过去,也在焚烧着属于谢家的一切肮脏和不堪。
她没有丝毫留恋,转身,拉开那扇吱呀作响的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火焰越烧越旺,浓烟滚滚,很快引来了邻居的惊呼和救火的喧闹。
谢雨晴混在惊慌失措看热闹的人群里,像个最普通的、被家变吓傻的小姑娘,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恐和茫然(装的),看着那栋曾经象征着财富和权势的谢家大宅,在熊熊烈火中逐渐坍塌,化为一片冲天的火光和滚滚浓烟。
“再见了,沪市。再见了,过去。” 她在心里默念,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乡下,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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