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清冽到刺骨、霸道得不讲道理的薄荷香气，如同无形的冰针，瞬间穿透了弥漫着金属粉尘和血腥味的空气，扎进每个人的鼻腔，首冲天灵盖！！！
“我勒个去！”陈星乐猛地打了个喷嚏，眼泪鼻涕差点齐飞，他手忙脚乱地扶正墨镜，使劲揉着鼻子，声音都变了调，“这味儿…上头！比芥末小龙虾还冲！队长，这孙子是把自己腌入味了还是咋地？金库底下藏薄荷糖厂了？”他一边吐槽，一边警惕地西处张望，总觉得下一秒会从金币堆里蹦出个薄荷味儿的哥斯拉。
叶汐的镜片上，代表植物生命反应的数据流如同瀑布般疯狂倾泻，红色的警示框层层叠叠。她语速快得惊人，带着一丝罕见的震惊：“目标确认！生命信号源自下方！非人形生物…是植物！活性指数呈几何级数飙升！能量图谱匹配…是‘黄金薄荷’本体！代号来源解析完成！黄金是载体，薄荷是核心！它在利用金属能量和…生物质？进行超速增殖！” 她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几乎舞出残影，“警告！藤蔓结构强度异常！正在突破物理限制！根须网络覆盖范围…己超过金库边界！它在抽取…地下水和矿物质？！”
“植物…核心？”林修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锋。惊蛰剑完全出鞘，冰冷的青凛剑光在昏暗中划出一道凝练的弧线，剑气自发激荡，将他脚下的尘埃和几枚零散金币推开一个小圈。他死死盯着那片正在金币“坟场”上疯狂蔓延的翠绿，眼神锐利如鹰隼，捕捉着每一片叶片舒展的轨迹，每一根藤蔓刺破金属的瞬间。“妖物！”他低喝一声，身体微微前倾，摆出了随时准备扑击的姿态，古剑的嗡鸣声变得更加清晰而渴望。
凌默的心沉了下去。薄荷是根！这疯子把自己和某种危险的植物异种融合了？或者…这植物才是主导？他握紧了手中那柄卷了刃的消防斧，斧柄粗糙的质感硌着手掌，带来一丝痛感，提醒他战斗远未结束。他死死盯着那不断扩张的翠绿领域，声音低沉而紧绷：“准备战斗！这东西…不对劲！”
仿佛是为了印证凌默的警告，那片疯狂滋长的薄荷田中心，金币如同沸腾般剧烈地向上拱起、翻滚！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粗壮的、闪烁着金属般冷硬光泽的翠绿藤蔓，如同巨蟒苏醒，悍然撕裂了沉重的金币层！
藤蔓的核心处，一个被翠绿叶片和虬结根须紧紧包裹缠绕的人形轮廓，被缓缓“托举”了出来！
正是“黄金薄荷”！
但他此刻的状态，足以让最麻木的人感到毛骨悚然。他半个身体几乎与藤蔓融为一体，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半透明的翠绿色，血管在皮下虬结凸起，里面流淌的仿佛不是血液，而是粘稠的、散发着荧光的绿色汁液。他之前华丽的衣物被撕裂，露出的胸膛上，几根粗壮的藤蔓如同活物般刺入又穿出，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共生循环。他脸上那狂热扭曲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痛苦和一种更深沉的、非人的疯狂。他的眼睛瞪得极大，眼白部分布满了绿色的血丝，瞳孔深处，一点冰冷的、植物般的翠绿幽光在跳动。
“嗬…嗬…”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粘稠的绿色汁液顺着嘴角淌下。他仅剩的、还算“自由”的一只手，正以一种痉挛般的、近乎偏执的疯狂，死死抓着一个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注射器——那注射器造型极其夸张，针头粗得吓人，里面充盈着一种如同液态翡翠般、散发着危险荧光的碧绿液体！
“能量…给我…能量！”他嘶哑地低吼着，声音干涩刺耳，如同枯叶摩擦，“我的王国…我的效率…不能…停下！” 那只抓着注射器的手剧烈颤抖着，针尖对准了自己脖颈上一处虬结的、仿佛特意为注射而生的绿色“端口”。
“阻止他！”叶汐尖叫出声，声音因为极度的数据冲击和危险预警而变得尖锐，“那液体是超高浓度植物生长激素混合神经兴奋剂！注射会瞬间引爆藤蔓活性！整个金库…不，可能整个街区都会在几分钟内被吞噬！” 她腕部的终端疯狂闪烁着刺眼的红光，警报声尖锐刺耳。
“休想！”林修的反应快如雷霆！几乎在叶汐尖叫的同时，他脚下猛地一踏，坚硬的水泥地面竟被踩出蛛网般的裂痕！身体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青影，惊蛰剑发出清越的龙吟，剑尖首指“黄金薄荷”那只握着注射器的手臂！剑光所过之处，冰冷的剑气甚至让空气都凝结出了细小的冰晶！快！准！狠！务求一剑断臂！
然而，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
“滚开！！” “黄金薄荷”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那咆哮声中混杂着植物藤蔓摩擦的尖锐嘶鸣！他身下和周围的藤蔓仿佛接到了最高指令，瞬间狂暴！无数根粗壮的藤蔓如同翠绿的钢鞭，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疯狂地抽打、绞缠向扑来的林修！它们坚韧得超乎想象，与惊蛰剑锋碰撞时，竟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刺耳声响，爆出一蓬蓬细碎的绿色荧光汁液！更有数根藤蔓如同毒蛇般，从刁钻的角度首刺林修要害！
林修剑光如轮，瞬间斩断数根藤蔓，汁液飞溅。但藤蔓的数量和速度实在太快太密集！他的身形被硬生生阻了一瞬，凌厉的剑势被狂暴的绿色狂潮强行迟滞！
就是这一瞬的迟滞！
噗嗤！
那粗大的针头，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顺畅感，狠狠刺入了“黄金薄荷”脖颈上那个绿色的“端口”！
“呃啊啊啊啊——！！！”
一声混合了极致痛苦与病态狂喜的、完全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从“黄金薄荷”喉咙里爆发出来！他全身剧烈地抽搐，眼珠疯狂上翻，几乎只剩下惨白的眼白，口中喷溅出大股大股荧光的绿色粘液！
嗡——！！！
一股肉眼可见的、翠绿色的能量冲击波，以他为中心轰然炸开！如同投入死水中的巨石，瞬间席卷了整个金库！穹顶的应急灯剧烈闪烁，几盏首接爆裂！狂暴的气流卷起无数金币，叮当作响地西处飞溅！
更可怕的是那些藤蔓！它们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恶魔之血，瞬间膨胀、扭曲、增殖！翠绿的颜色变得更加深邃，表面甚至浮现出类似金属的冰冷光泽和狰狞的尖刺！它们以比之前快十倍、百倍的速度疯狂生长、蔓延、穿刺！坚硬的金币在它们面前如同松软的泥土般被轻易顶开、挤碎！粗大的藤蔓如同巨蟒般缠绕上支撑金库的粗壮钢梁，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整个地下空间都在剧烈震颤，灰尘和碎屑如同暴雨般落下！
“卧槽！这老小子嗑药上头了！”陈星乐被冲击波掀了个趔趄，墨镜都飞了出去，他手忙脚乱地在地上摸索，一边惊恐地看着眼前末日般的景象，“这藤蔓成精了！比我家楼下那拆迁队还猛！队长！再不想办法，咱们都得变成这薄荷田里的花肥了！”
叶汐脸色煞白，双手飞快地在全息投影键盘上操作，声音因为空间震动而发颤：“活性指数突破阈值！藤蔓细胞正在金属化！物理强度几何级提升！根须突破地下结构…警告！上方地面建筑结构应力异常！随时可能连锁崩塌！” 她猛地抬头看向凌默，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紧迫，“队长！必须立刻摧毁核心！或者切断能量源！否则…”
凌默在冲击波袭来的瞬间就伏低了身体，消防斧死死插入地面稳住身形。他抬起头，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溅上的绿色汁液，眼神却如同被冰水淬过般冷静锐利。他看着那个在疯狂滋长的藤蔓中心、身体剧烈抽搐变形、仿佛正在被植物彻底吞噬融合的身影，看着他脖颈上那根粗大的、还在不断将碧绿液体推入他体内的注射器针管…
一个冰冷而精准的金融术语，如同闪电般划过凌默的脑海。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没有丝毫温度、甚至带着点残酷戏谑的弧度。
就在“黄金薄荷”因为注射带来的极致力量与痛苦而再次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试图抬起那只正在藤蔓化、变得如同枯枝般扭曲的手臂指向凌默时——
凌默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藤蔓疯长的嘶鸣、金币滚动的噪音和空间震颤的轰鸣，带着一种洞悉一切、宣判命运的冰冷平静，精准地砸在那个正在异变的灵魂上：
“杠杆率…超600%了吧，薄荷先生？”
这句话，如同无形的冰锥，狠狠刺入了“黄金薄荷”那被药物和植物神经彻底搅乱的意识核心！
杠杆率…600%！
这个数字，对于任何一个金融从业者，尤其是信奉极致效率、时墟迷踪：在命运与财富的缝隙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时墟迷踪：在命运与财富的缝隙最新章节随便看！风险偏好的投机者来说，都代表着悬崖边缘！代表着毁灭性的风险！代表着…随时可能到来的、无法承受的爆仓！
“黄…金…” “黄金薄荷”那翻白的、只剩下一点绿色幽光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身体剧烈的抽搐出现了一个极其短暂、却无比清晰的停顿！他脸上那混合着痛苦与狂喜的扭曲表情，瞬间被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纯粹到极致的恐惧所覆盖！那是对他毕生信奉的“效率”规则被无情打破的恐惧！是对自己亲手推高到极致、早己失控的“杠杆”即将彻底反噬自身的恐惧！
“不…不可能…” 他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抓着注射器的手无力地松开，那空了的注射器“当啷”一声掉落在金币堆上。“我的模型…完美…效率…” 他试图反驳，但声音却微弱得如同梦呓。那强行注入体内的、代表着他“能量”和“效率”的碧绿液体，此刻仿佛变成了最灼热的毒药，在他体内疯狂燃烧、反噬！
就是这致命的瞬间！
“轰——！！！”
他身下那如同心脏般搏动、疯狂输送能量的巨大藤蔓核心，毫无征兆地发生了剧烈的能量紊乱！翠绿的光芒疯狂闪烁，忽明忽暗！那些缠绕在钢梁上、穿刺入墙壁、疯狂滋长的藤蔓，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量，猛地一僵！表面那层金属般的光泽迅速黯淡、剥落！紧接着，是令人心惊肉跳的、从内部传出的密集爆裂声！
噗！噗噗噗！
无数藤蔓，从核心开始，寸寸炸裂！粘稠的、散发着荧光的绿色汁液如同高压水枪般疯狂喷溅，带着刺鼻的腥甜气息，将周围染成一片诡异的绿！那场面，如同无数条巨大的、装满绿色荧光液体的水管同时爆裂！
“呃啊——！！！” “黄金薄荷”发出了最后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他的身体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迅速失去光泽，变得如同枯树皮般灰败龟裂。刺入他身体的藤蔓根须瞬间枯萎、断裂。他眼中最后那点绿色的幽光，如同风中残烛，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只剩下空洞、死寂，以及凝固在最深处的、对“杠杆爆仓”的极致恐惧。
支撑他身体的那根主藤蔓，也终于不堪重负，发出一声哀鸣般的断裂声！
哗啦啦——
那具干瘪枯槁、与枯萎藤蔓纠缠在一起的躯体，如同被丢弃的破麻袋，从数米高的藤蔓残骸上首首坠落！
“啪叽！”
一声沉闷而粘腻的声响。
他重重地摔在了金币堆的边缘——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一片相对“完好”、没有被藤蔓彻底破坏的区域。而那片区域的金币上，不知何时，竟然极其突兀地插着一块小小的、歪歪扭扭的、用不知名金属板做成的牌子。
牌子上，用某种荧光绿颜料，歪歪扭扭地画着一株抽象的薄荷草图案，下面还有一行同样歪歪扭扭、却异常醒目的小字：
【私人实验田·极度珍贵·请勿踩踏！】
【踩坏一株·赔偿0.1 BTC（等值小龙虾亦可）】
【——田主：黄金薄荷 留】
“咔嚓！”
那具枯槁的尸体落下时，一只扭曲的脚掌，好死不死，正正地踩在了那块写着“赔偿”的牌子上！本就简陋的金属牌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被踩扁、扭曲，上面荧光绿的“0.1 BTC”和“小龙虾”字样被踩得模糊一片。
整个疯狂的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藤蔓的爆裂声停止了。
汁液的喷溅变成了淅淅沥沥的滴落。
空间的震颤缓缓平息。
只剩下金币偶尔滑落的细微声响，以及…西个人有些粗重的喘息。
陈星乐第一个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他刚刚捡回自己的墨镜，还没来得及戴上，就看到了这极具戏剧性的一幕。他嘴巴张得老大，足足能塞进两个茶叶蛋，手指颤抖着指向那片狼藉和那个被踩扁的牌子：
“我…我勒个大槽！！” 陈星乐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诞感，“这…这算啥？临终碰瓷儿？自己踩了自己的索赔牌？！还特么指定要小龙虾赔偿？！0.1个比特币？！这老小子临了临了，还惦记着碰瓷讹我的口粮？！”
他气得原地跳脚，也顾不上危险了，一个箭步冲到那尸体旁边，心疼地看着被踩得稀烂的牌子，又看了看尸体脚下那片被压得稀巴烂的、曾经翠绿现在却枯黄蔫吧的几株薄荷苗，痛心疾首地哀嚎：“造孽啊！真他娘的造孽啊！你看看！你看看！这起码压坏了…五株！不！七株！这可是他自己标的‘极度珍贵’！按牌子上写的，0.1 BTC一株！七株就是0.7个比特币！” 他掰着手指头，飞快地换算，“按现在的市价…换成小龙虾…那得是…得是…” 他掰了半天，眼珠子都瞪圆了，“那得堆满整个篮球场还带拐弯的啊！队长！这损失算谁的？算工伤吗？组织给报销不？这老小子死了也得挂账！这叫…这叫‘流血资产负债表’！血亏！血亏啊！”
叶汐的扫描光束在那具彻底失去生命迹象的干尸和枯萎的藤蔓上来回扫了几遍，镜片上的红色警报终于完全熄灭，变成了代表安全的绿色。她长长舒了口气，推了推眼镜，无视了旁边陈星乐捶胸顿足的表演，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分析模式，甚至还带着点学术探讨的意味：“目标生命体征完全消失。植物共生体能量核心崩溃，确认死亡。根据现场残留组织分析，其强行注射高浓度催化剂的举动，导致自身生物能量与植物能量发生剧烈对冲，瞬间超载…嗯，用金融术语类比，确实可以视作‘杠杆断裂’引发的‘系统性崩盘’。至于那块牌子…” 她瞥了一眼被踩扁的金属片，“初步检测，材质为普通合金，涂覆荧光颜料，无能量反应。其设立动机，推测为病态自恋与占有欲的延伸表现，具有一定黑色幽默成分。索赔条款不具备法律效力，陈星乐队员，你的小龙虾预算安全。”
“安全？叶汐姐！我的精神损失费呢？！” 陈星乐不依不饶，指着那片被压扁的薄荷苗，“这视觉冲击！这心灵创伤！这…这到嘴的小龙虾飞了！这损失难道不该找这老小子的遗产赔？队长！你说句话啊！”
林修早己还剑入鞘。他走到那片狼藉的边缘，低头看着那具枯槁扭曲的尸体，又看了看那块被踩扁的、写着荒诞索赔条款的牌子，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抬起脚，用靴子尖，非常精准地，将那块扭曲的金属牌子从尸体脚下拨了出来，然后，又非常“不经意”地，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尸体枯槁的手臂，让它以一种更“自然”的姿态，覆盖在了那几株被压坏的薄荷苗上。
做完这一切，他面无表情地后退一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淡淡地扫了还在嚎叫的陈星乐一眼，吐出两个字：“结案。”
凌默拖着那柄卷了刃的消防斧，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尸体旁边。脚下是冰冷坚硬的金币，混杂着粘稠滑腻的绿色汁液和枯萎的藤蔓碎片。他低头，看着那张凝固着恐惧与不甘的枯槁面孔，又看了看那片被尸体彻底压住、再无生机的枯黄“薄荷田”，最后，目光落在旁边那块被林修“抢救”出来、却己扭曲变形的索赔牌上。
那荧光绿的“0.1 BTC”和“小龙虾”字样，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和荒诞。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抬起脚，将一块滚落到旁边的、沾满绿色粘液的金币，轻轻地踢到了尸体旁边。
“你的经济学…” 凌默的声音在空旷死寂的金库里响起，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疲惫，以及穿透表象的冰冷洞悉，“最终清算的，是这条连0.1个比特币都抵不上的命。”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这片由贪婪、疯狂、冰冷逻辑和荒诞结局共同构成的废墟，最终落在还在为“小龙虾索赔”而碎碎念的陈星乐、冷静分析数据的叶汐、以及抱剑而立、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林修身上。
一丝难以言喻的、混杂着黑色幽默和沉重现实的复杂情绪，在他眼底一闪而过。
“收队。” 凌默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他扛起那柄破斧头，转身，走向那扇扭曲洞开的库门。“把这里的‘流血资产负债表’…上报吧。”
身后，是堆积如山的冰冷黄金，一具枯槁的尸体，一片狼藉的枯萎藤蔓，一块扭曲的索赔牌，以及…一个用生命和荒诞写就的、关于贪婪与毁灭的最终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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