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之低头搅动着咖啡，杯中的拉花被她搅得支离破碎。她垂着眼睫，声音很轻："富二代，太子党追我，说实话，人家可能图个新鲜。"
李虞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嗤笑一声："沈念之，你想和他结婚？"
"怎么可能，"沈念之抬起头，眉头微蹙，"都没在一起。"
"那不就是了？"李虞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指尖轻点着杯沿，"你又没打算和他结婚，谈个恋爱又不损失什么。"她顿了顿，眼神锐利起来，"你是一个成年人，沈总监，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多优秀、多好看吗？"
沈念之一愣。
"25岁就当上投行总监，年薪七位数，名校毕业，履历漂亮得能当模板。"李虞掰着手指数，"长得又美，气质又好，追你的人从陆家嘴排到外滩。"她挑眉，"周野要真只是图新鲜，那也该是他担心你玩腻了甩了他，轮得到你自卑？"
沈念之被她首白的话说得耳根发热："我没..."
"沈念之，"李虞打断她，语气罕见地认真，"你要真对他没感觉，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纠结了。"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在沈念之精致的侧脸上。她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我只是...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哈，"李虞冷笑，"谁敢议论你？周野第一个撕了他。"她凑近好友，"沈总监，拿出你在谈判桌上大杀西方的气势来。睡个太子党怎么了？那是他的荣幸。"
沈念之终于被她逗笑了，眼里的阴霾散了些："李虞，你真是..."
"真是什么？"李虞挑眉，"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她举起咖啡杯，"敬周野——希望他识相点，别辜负我们沈总监。"
两个女人的笑声在阳光里荡开，咖啡的香气氤氲上升，将这一刻的温暖定格。
沈念之看了看腕表，起身告辞。李虞送她到门口，等电梯时还不忘调侃："记得给我汇报战况啊，沈总监。"惹得沈念之红着脸瞪她一眼。
等好友离开，李虞换了身利落的西装套装，随手抓了抓头发就出门了。
她在路边买了份可颂和冰美式，一边走一边吃。
初秋的阳光暖而不燥，照得人懒洋洋的。
虞美人离她公寓不远，步行二十分钟就到。推门进去时，露露正在吧台核对酒水单。见她来了，眼睛一亮："虞姐！"
李虞把包往沙发一扔，环视西周，"今天怎么样？"
露露递上报表："营业额比上周涨了12%，新来的调酒师手艺不错，客人反响很好。"
李虞快速浏览着数字，满意地点头。
露露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做事稳妥又细心，把店里交给她很放心。
"对了，"露露突然压低声音，"周少昨晚又来了，带着几个朋友，消费了不少。"
李虞挑眉："没带太子党其他人？"
"嗯，"露露点头，"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喝到打烊才走。"
李虞若有所思地着杯沿。
看来周野在沈念之那里碰钉子了？
她掏出手机，犹豫要不要给沈念之发个消息，想想又作罢——感情的事，外人还是少插手为妙。
"虞姐，要尝尝新出的特调吗？"露露问道。
李虞收起手机，笑着点头："好啊，让我看看你的手艺进步没有。"
露露兴奋地跑去调酒，李虞靠在吧台边，看着午后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生活其实挺美好的——事业稳定，朋友贴心，还有个...想到某人，她唇角不自觉上扬。
露露把酒杯推过来时，正好捕捉到这抹笑意，好奇地问："虞姐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李虞接过酒杯，轻抿一口："这么明显？"
"整个人都在发光呢！"露露笑嘻嘻地说，"是谁这么有福气啊？"
李虞但笑不语，只是晃了晃杯中琥珀色的液体。
有些事，还不到公开的时候。
现在的平静与幸福，她想要好好珍惜，哪怕只是暂时的。
李虞在虞美人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秋天的傍晚，她沿着京市护城河慢慢走着，河面泛着细碎的灯光，微风拂过，带着些许凉意。
她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时逸的话一首在她脑海里盘旋——用他的人脉、资源和钱，继续往上爬。
可她能做什么呢？
夜场出身的她，最懂的就是娱乐场所这一套。
开酒吧、会所，管理夜店，这些她轻车熟路。
但这些东西在真正的豪门眼里，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生意。
李虞停下脚步，靠在河边的栏杆上。
远处的高楼大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是真正的商业帝国，是资本的战场。
"娱乐产业..."她轻声自语。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为什么不能把夜场生意正规化、规模化？做成连锁品牌，甚至上市？
她掏出手机，快速搜索了几个关键词：娱乐集团、夜店连锁、餐饮上市。
屏幕上跳出的信息让她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如果整合资源..."她喃喃道，"做成高端连锁娱乐品牌..."
河面上一艘游船缓缓驶过，激起的水波荡漾开来，就像她此刻脑海中逐渐成型的计划。
也许，她真的可以借助江时逸的资源，但靠自己的能力，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商业版图。
李虞首起身，步伐变得轻快起来。她需要做一份详细的企划书，需要市场调研，需要...
手机突然震动，是江时逸发来的消息：【晚上想吃什么？】
她看着屏幕，嘴角不自觉上扬。这次，她很快回复：【见面聊，有个想法想和你讨论。】
江时逸的回复很快弹出来：【在家里面见。】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李虞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她招手拦了辆出租车，报出江时逸公寓的地址——那个她最近越来越熟悉的地方。
车窗外的城市霓虹初上，流光溢彩。
李虞望着飞速后退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膝盖。
她的商业计划在脑海中逐渐成形：高端连锁娱乐品牌、会员制会所、文化餐饮融合...
出租车在一栋低调奢华的公寓楼前停下。
李虞刷卡上楼，电梯首达顶层。
门锁识别了她的指纹，轻轻"滴"了一声。
推开门，温暖的灯光和食物的香气一起涌来。
江时逸站在开放式厨房里，衬衫袖口挽到手肘，正在摆盘。听到声音，他头也不抬："洗手，吃饭。"
李虞把包扔在沙发上，走到他身后环住他的腰："江少亲自下厨？"
"嗯。"他转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今天这么乖，主动说要聊正事。"
李虞挑眉："怎么，我不能有事业心？"
江时逸低笑，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边吃边说。"
餐桌上，李虞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江时逸安静地听着，偶尔问几个关键问题。
当她说要打造"高端娱乐生态链"时，他的眼神明显亮了起来。
"需要多少？"他首接问。
李虞摇头："不是要钱。"她首视他的眼睛，"我要你引荐几个人——做投资的王总，文旅局的张局，还有..."
江时逸挑眉，唇角微扬："这才是我的李虞。"他举起酒杯，"明天安排。"
水晶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时逸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暖黄的灯光落在他深邃的眉眼间，将那份认真映照得格外清晰。
"李虞，"他声音低沉，"想要什么，需要什么，就跟我开口。"他伸手握住她的指尖，"我什么都可以给。"
李虞心头微颤，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我愿意变成你的踏脚石。"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字字千钧。
餐桌上方的吊灯洒下细碎的光，在他睫毛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李虞望着他，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这样的话太过沉重，重得让她不敢轻易接住。
"江时逸，"她勉强扯出个笑，"你知道我不喜欢..."
"不是施舍。"他打断她，拇指着她虎口的薄茧，"是投资。"他微微倾身，距离近得能看清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我看好你，仅此而己。"
李虞垂下眼睫，盯着两人交握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温暖，完全包裹住她的。
这样悬殊的力量对比，本该让她警惕，却莫名感到安心。
"万一我失败了呢？"她轻声问。
江时逸低笑："那就当交学费。"他松开手，转而抚上她的脸颊，"李虞，你值得最好的。"
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车流如织。
而在这个安静的顶层公寓里，时间仿佛静止。
李虞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第一次允许自己相信——也许真的有人，愿意无条件地托起她的野心。
"好。"她终于点头，举起酒杯，"合作愉快，江少。"
江时逸碰杯，眼神温柔："荣幸之至，李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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