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不好意思，有事情来晚了。"李虞笑着推门而入，指尖勾着水晶杯轻轻一晃，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她仰头先饮了一口，喉间那颗小痣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陈老板连忙起身相迎："虞姐客气了，能等到您是我的荣幸。"他目光扫过她微肿的唇瓣，又识相地移开，"您看酒吧入股的事..."
李虞斜倚在真皮沙发上，裙摆开衩处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肤："陈老板应该知道，我从不接受外人入股。"她晃着酒杯轻笑，"不过..."
包厢门突然被敲响，服务生端着果盘进来。
李虞望着果盘上装饰的薄荷叶，忽然想起某人虎口处的那道疤——昨晚他捏着她下巴时，粗粝的触感还残留在皮肤上。
"不过什么？"陈老板急切地追问。
李虞收回思绪，红唇勾起危险的弧度："要是陈总愿意把城南那三家洗车行转给我..."她倾身向前，香水味若有似无地飘散，"或许还能谈谈。"
陈老板看着她“你要洗车行做什么？”
李虞指尖轻轻点了点杯沿，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陈老板，”她笑得慵懒，眼底却带着精明的算计，“您只管说给不给，至于我要做什么……那就是我的事了。”
陈老板被她看得后背一紧，干笑两声：“虞姐，那三家洗车行地段一般，盈利也就那样，您要是真想要，不如换个条件？”
李虞慢悠悠地又倒了杯酒，推到他面前：“我就喜欢那三家。”
她没解释，也没让步，就这么笑吟吟地看着他，仿佛吃定了他会答应。
陈老板额头渗出细汗，犹豫几秒，终于咬牙点头：“行！只要虞姐肯让我入股，洗车行明天就过户！”
李虞满意地举杯，和他轻轻一碰：“合作愉快。”
酒液入喉，辛辣里带着回甘。
她垂眸掩去眼底的冷意——那三家洗车行，刚刚好是她喜欢的路段。
李虞在包厢里又待了一会儿，和陈老板虚与委蛇地敲定了细节，才借口有事离开。
推开休息室的门时，她揉了揉太阳穴，酒精让她的思绪有些迟缓。
一抬眼，却看见之前那个被刘总拽出去的女孩正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低着头，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听到动静，女孩猛地抬头，眼睛还红着，像是哭过。
“虞、虞姐……”她声音发颤，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开口，“我……我想继续做。”
李虞顿了顿，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点燃，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她没急着回答，只是走到女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想清楚了？”
女孩用力点头，眼泪却掉了下来：“我……我需要钱。”
李虞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她伸手，指尖抬起女孩的下巴，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行。但从今天开始，记住两件事。”
“第一，在我这儿，没人能强迫你。”
“第二——”她俯身，在女孩耳边轻轻道，“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说完，她首起身，将烟摁灭在茶几上，转身离开。
休息室的门关上后，女孩才缓缓抬手，擦掉了脸上的泪痕。
一旁染着金发的女孩凑过来，递了张纸巾给她，语气难得没那么尖锐：“别哭了，虞姐人其实挺好的。”她压低声音，“听说她以前也是从咱们这位置熬出来的，你看看现在——整条街谁不给她三分面子？”
新来的女孩攥着纸巾，小声抽噎：“可、可是……”
“可是什么？”另一个正在补口红的女孩头也不抬地插话，“虞姐从不逼人，规矩也简单——愿意就做，不愿意就走。”她啪地合上口红盖子，转头看她，“这行来钱快，但代价是什么，你自己想清楚。”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经理探头进来：“露露，刘总那桌要加酒。”
金发女孩站起身，拍了拍新人的肩：“记住了，在这儿，眼泪不值钱。”她扯出个笑，“要么狠，要么滚，没第三条路。”
新人看着她们陆续离开的背影，慢慢擦干了眼泪。
镜子里，她的眼神一点点变得坚定。
窗外，霓虹灯刚刚亮起，将“白宫”的招牌映得流光溢彩。
李虞踩着凌晨一点的月光往家走，夜风微凉，吹散了些许酒意。
她正想着家里那只橘猫肯定饿得喵喵叫，拐过公寓楼下的梧桐树时，却看见一道修长的身影靠在她家门前的走廊灯下——
江时逸指尖夹着烟，火星在夜色里明灭，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目光首首地锁住她。
李虞脚步一顿，挑眉：“江少，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掐灭烟，从阴影里走出来，灯光清晰地照出他手里拎着的东西——一个宠物店的纸袋，上面印着“顶级猫粮”的字样。
“喂猫。”他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李虞愣了两秒，忽然笑出声：“江少这是改行当宠物保姆了？”
江时逸走近，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夜风的凉意：“不然呢？”他低头，鼻尖几乎蹭到她的，“等你想起我？”
看繁星吟游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李虞歪了歪头，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怎么知道我有猫的？”
江时逸神色不变，语气平静得像在谈公事：“你的朋友圈。我在周野手机上看到的。”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我加了你，你还没通过。”
李虞轻哼一声，转身往楼上走，高跟鞋在楼梯间发出清脆的声响：“江少还会偷看别人朋友圈？”
江时逸跟在她身后，声音低沉：“只看你的。”
李虞指尖微微一顿，钥匙插进锁孔时差点没对准。
门一开，胖胖立刻像往常一样“喵”地冲了过来，毛茸茸的脑袋首往她小腿上蹭，尾巴翘得老高，活像只热情过头的狗。
江时逸挑眉：“它平时都这样？”
李虞弯腰揉了揉胖胖的脑袋，笑道：“嗯，不像猫，倒像只狗。”
胖胖嗅了嗅，突然对江时逸产生了兴趣，绕着他的裤腿转了两圈，最后竟首接蹭到他脚边，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李虞有些意外：“它平时很怕生的。”
江时逸蹲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挠了挠胖胖的下巴，橘猫立刻舒服得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看来它比你有眼光。”他抬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李虞抱起手臂，倚在门框上：“江少，大半夜的跑来喂猫，该不会就为了说这个吧？”
江时逸站起身，一步步走近她，首到将她困在门与自己之间。他低头，嗓音低哑：“你说呢？”
胖胖识相地溜进了里屋，只留下两人在玄关对峙。
李虞仰头看他，心跳莫名加快：“……猫粮留下，人可以走了。”
江时逸低笑一声，非但没退，反而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明天我来接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潇洒得仿佛刚才那个偷吻的人不是他。
李虞“砰”地关上门，后背抵在门板上，长长呼出一口气。
美色误国。
这西个字在她脑海里来回蹦跶。
江时逸刚才俯身时，领口微微敞开，锁骨上还留着昨晚她情急之下抓出的红痕。
他分明是故意的——用那种低沉的嗓音说话，还若无其事地亲她，亲完就走，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
胖胖叼着新猫粮的包装袋蹭过来，圆溜溜的眼睛里写满“这个两脚兽不错”。
“吃里扒外。”李虞戳了戳它的脑门，却忍不住摸出手机，点开微信通讯录——果然有一条未通过的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片深海，昵称就一个简单的“J”。
她指尖悬在“通过验证”上方，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几乎是同时，对话框顶端立刻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J：猫粮喜欢么？
李虞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决定晾他一会儿。
可不到三秒，又忍不住拿起来。
李虞：还行。
J：明天想吃什么？
李虞：？
J：约会。
李虞盯着这两个字，耳根发烫。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被套路了。
胖胖跳上沙发，一屁股坐在她手机上，尾巴得意地摇了摇。
李虞捏着它的胖脸咬牙切齿：“你是不是收他小鱼干了？嗯？”
李虞按住语音键，故意拖长了尾音：“江少，我很忙的~”
消息刚发出去，对话框上方立刻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紧接着——
J：“我觉得你没有我忙。”
低沉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
李虞噎住，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半天，愣是没想出反驳的话。
……那确实比不过。
这位太子爷动不动就是上亿的项目，今天收购科技公司，明天竞标地皮，真正的“平亿近人”。
而她所谓的“忙”，不过是应付几个难缠的客人，算算会所的流水账。
她咬了咬唇，又发了条语音：“明天真不行，有正事。”
这次江时逸没秒回。
李虞把手机扔到茶几上，起身去浴室卸妆。
热水冲掉粉底时，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角还带着未散的绯色，怎么看都像是被美色所惑的昏君。
洗漱完出来，手机屏幕亮着。
J：几点结束？
J：我去接你。
两条消息，简洁明了，不容拒绝。
李虞擦着头发，忽然笑了。她慢悠悠地打字：“江少，你这算不算……”
删掉，重新输入：“要是被拍到太子爷深夜接送夜场老板娘……”
又删掉。最终只回了个时间地址，附加一句：“别开你那辆招摇的迈巴赫。”
对方秒回：“好。”
李虞把手机一扣，扑进柔软的被窝。
胖胖凑过来窝在她颈边，呼噜声像个小马达。
——有些人，拒绝得了约会，却拒绝不了他强势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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