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站在售楼处的玻璃幕墙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心里比这天气还阴沉。他己经连续三天被抢业绩了，今天更是被上司当众羞辱，连女友都提出了分手。他不是没想过反抗，可在这个圈子里，业绩就是命根子，谁抢了你的客户，就等于踩碎了你的饭碗。
晚上，他独自在酒吧喝到凌晨，情绪失控，砸了酒杯，踉踉跄跄地走在街头，一边打电话一边骂骂咧咧。他没注意到一辆出租车正朝他驶来。刺眼的车灯照亮了他那副墨镜和皱巴巴的POLO衫，司机惊呼一声，猛打方向盘，却己经来不及。
江枫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拽住，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吱呀作响的铁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泛黄的旧毯子。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泡面和外卖的馊味，墙角堆满了外卖盒和快递纸箱。他挣扎着坐起来，摸了摸脸，发现自己的T恤己经破得不成样子。
他摸索着拿起床边的手机，屏幕上跳出来十几条房东催租的短信。他点开首播间，发现己经被封号，银行卡余额显示为负数。他整个人瘫坐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不是没想过翻身，可现在连房租都交不起，还怎么翻身？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铜钱摆件，上面有奇怪的划痕，隐隐约约像是某种卦象。他伸手想拿起来看看，指尖刚触碰到铜钱，一阵刺痛传来，指尖破了，一滴血落在铜钱上。
他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多想，门就被猛地推开。
“江枫！你他妈又装死是不是？”房东老周拄着拐杖冲进来，一脸怒气，“房租都拖了半个月了，你当我这儿是慈善机构？”
江枫抬起头，看着这个一脸市井气息的中年人，叹了口气：“老周，我真的没钱，你再宽限几天。”
“宽限个屁！”老周用拐杖敲着地板，“你当我是傻子？上次你说下个月发工资就给，结果你首播间被封，连工作都没了！”
江枫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他知道老周说得没错，但他又能说什么呢？
老周越说越激动，拐杖敲得震天响。江枫一边往后退，一边试图解释。可就在他退到墙角时，脚下一绊，整个人往后一仰，后脑勺“砰”地撞在了墙角上。
眼前一黑，意识开始模糊。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前，他看到那铜钱上的血痕开始发光，投射出一个模糊的卦象。他隐约听到老周惊恐的声音：“这卦……不是人间的东西……”
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江枫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意识似乎漂浮在一片虚无之中。他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他试图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他以为自己彻底死了的时候，眼前突然亮起一道光。那光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似乎在说话，但他听不清内容。
他努力想要靠近那道光，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意识再次陷入混沌。
当他第三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仍然躺在那张铁床上。屋子里的一切都和之前一样，只是那个铜钱摆件不见了，床头柜上只留下一道暗红色的痕迹。
他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袋还有点晕。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确认自己还活着。
“我……没死？”他喃喃自语。
他拿起手机，再次查看首播间的状态，发现依旧被封。银行卡余额还是负数，房东的短信也还在。
他叹了口气，靠在床头，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起自己车祸时看到的那个画面——那辆出租车司机惊呼自己穿着POLO衫还戴墨镜。可他明明记得，自己当时穿的是西装。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的衣服，是一件破旧的T恤。
“难道……我真的换了一个人？”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开始回忆起自己前世的种种，那些记忆竟然清晰得不像是幻觉。他记得自己在地产公司做销售，记得自己被上司羞辱，记得自己在酒吧喝醉，记得那辆出租车，记得自己被撞飞的瞬间……
“我不是死了吗？”
他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走到镜子前。镜子里的人，确实不是他前世的模样。那是一张陌生的脸，瘦削、苍白，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他伸手摸了摸脸，确认这不是梦。
“我……穿越了？”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门外又传来老周的声音：“江枫！你他妈又装死是不是？”
江枫苦笑一声，喃喃道：“看来，我还没死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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