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手腕上的投影地图己经彻底暗了下去。
他站在度假村入口，脚下的碎石被压得咯吱作响。雾气比刚才更浓了，像是从地底渗出来的，带着一股子潮腥味。
“枫哥，咱们的设备……好像全出问题了。”灵珑仙子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她正低头摆弄着首播用的摄像头，屏幕上却只有一片雪花。
夏小白扯了扯耳机线，又拍了拍麦克风，皱眉：“全没信号，连备用电源都启动不了。”
“老周，你那边呢？”江枫转头问。
老周蹲在地上，手里正翻来覆去地着那块紫水晶坠子，眉头紧锁：“这玩意儿刚才还发烫，现在……好像没反应了。”
江枫沉默了几秒，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墨玉扳指。扳指依旧冰凉，没有任何异动。
“系统，你在吗？”他在心里默念。
没有回应。
“看来这地方，真有点意思。”他嘴角扯了扯，语气轻松，但眼神己经沉了下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笑声。
是小孩的笑声。
清脆、短促，像是从雾里飘出来的，忽远忽近。
“谁？”夏小白猛地抬头，声音压得极低。
没人回应。
笑声也没再出现。
但空气里那股子湿冷，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搅动了，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枫哥，你看这个。”灵珑仙子忽然低声说，伸手指了指老周。
老周的胸口，那枚平安符正在微微发亮，符纸边缘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燃了似的。
“方向变了。”老周低声说，“刚才还在指着地图红点，现在……是那边。”
他抬手指向村中方向，一栋破败的建筑轮廓隐约可见。
“废弃小学？”江枫眯了眯眼。
“嗯。”老周点头，“这玩意儿不会无缘无故发亮。”
“走。”江枫没再多说，率先迈步。
雾气越来越浓，几步之外几乎看不清人影。他们一行人踩着碎石和枯枝前行，脚步声被雾气吞得干干净净。
灵珑仙子忽然停住：“枫哥，我觉得……有点不对。”
“哪不对？”江枫问。
“太安静了。”她声音压得更低，“刚才还有笑声，现在……连虫子都不叫了。”
江枫没说话，只是把手搭在了墨玉扳指上。
扳指依旧冰凉。
他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猛地往前扑倒。
“枫哥！”夏小白惊叫一声，冲上来扶他。
江枫没动，只是趴在地上，盯着前方雾气中的某个点。
那里，有一道模糊的影子，正缓缓移动。
“别动。”他低声说，声音几乎贴着地面。
其他人立刻停下动作。
雾气中，那道影子缓缓靠近，脚步轻得像是踩在棉花上。
江枫眯起眼，视线死死锁定那道影子。
忽然，影子顿住了。
紧接着，他看到那影子的轮廓开始扭曲，像是某种液体在空气中流动。
“圈圈，你要是还活着，现在该给我点提示了。”江枫在心里默念。
依旧没有回应。
影子开始缓缓后退，消失在雾气中。
江枫这才慢慢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语气轻松：“刚才那一下，摔得值。”
“什么意思？”灵珑仙子皱眉。
“我看到了。”江枫看着她，“那不是幻觉，也不是什么鬼影。是某种……规则之外的东西。”
“规则之外？”老周重复了一遍，神情凝重。
“对。”江枫点头，“就像……系统之外的程序。”
他抬起手腕，墨玉扳指忽然泛起一丝微弱的光。
“来吧。”他低声说，“让我看看，你能改写多少。”
下一秒，扳指的光芒猛然暴涨，像是被什么点燃了一样。
首播设备“啪”地一声重新亮起。
画面恢复了。
弹幕瞬间炸开。
【枫哥！你刚才是不是摔倒了？】
【刚才那黑影是什么？】
【枫哥你手上的东西太酷了！】
江枫对着镜头笑了笑，语气轻松：“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不过……你们应该都看到了吧？”
【枫哥你手腕上的光是啥？】
【枫哥你是不是在玩什么黑科技？】
江枫没回答，只是轻轻抬起手腕，那道地图投影再次浮现出来。
红点依旧在闪烁，但这次，它移动了。
“看来，这地方……比我们想象的要热闹得多。”他笑着说。
首播间人数瞬间突破三十万。
“枫哥你这是……开挂了？”夏小白在一旁嘀咕。
“不是开挂。”江枫看着那道红点，“是规则，被我改写了。”
他转身，继续向前走，语气轻快：“接下来，咱们得去那个废弃小学看看。”
“你确定？”灵珑仙子问。
“不确定。”江枫笑了笑，“但至少，现在咱们能首播了。”
众人跟上，雾气中，那道红点在地图上缓缓移动，像是在等待他们。
而江枫的手腕上，墨玉扳指的光，依旧没有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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