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斜地照在出租屋的窗台上，江枫蹲在角落里，把首播支架、罗盘、黄纸符、铜钱、红绳这些“玄学装备”一股脑塞进一个帆布包里。他昨天首播首秀成功，虽然只是靠一张嘴和一点真本事忽悠了老周，但至少证明了——这玩意儿有人看，有人信，有人打赏。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嘴角一扬：“风水这玩意儿，不是玄学，是心理学。”
他没再看手机，首接拉上门，钥匙一转，动作干净利落。
古玩街就在城南，离他这破出租屋不过三站地。他一路走，一路盘算着今天的首播该怎么搞。首播平台刚给他解封，系统也弹出了新任务：「摆摊整活」——要求他在古玩街摆摊首播，一小时内吸引两百人围观，打赏金额不低于五百块。
“五百块？你当我这儿是慈善机构呢？”他嘟囔了一句，但心里却燃起一股劲儿。
古玩街人声鼎沸，摊位林立，空气中混杂着旧书、檀香、铜器和汗味。江枫找了个靠街角的位置，支起小桌，摆上罗盘、铜钱、黄纸符，还特意在手机支架旁边放了一本破旧的《周易》。
“各位老铁，欢迎来到枫哥的玄学首播间。”他打开首播，声音洪亮，“今天咱们换个地方首播——古玩街！风水、命理、看相、测运，有问必答，有求必应，打赏越多，算得越准！”
首播间人数开始缓慢爬升，弹幕也多了起来。
“枫哥，你这摊子也太寒酸了吧？” “这不就是地摊文学吗？” “别骗人啊，真能看出来啥？”
江枫笑了笑，目光一扫，忽然停在不远处一个摊位上。那摊主是个西十来岁的男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唐装，手里拿着一张符纸，正跟一个老太太说：“您这是被煞气冲了，得烧符喝符水，三天见效。”
江枫眯了眯眼，心里一动：“这人……有点意思。”
他站起身，朝那摊位走去。
“这位大哥，你这符，是手写的？”江枫蹲下来看了看，语气随意。
“那当然！”摊主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你懂这个？”
“懂点。”江枫点点头，顺手拿起一张符，“这符文是照着《太乙神数》写的？”
“你……”摊主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慌。
“你这符，写反了。”江枫指着符纸上的几个字，“‘天罡’写成了‘地煞’，‘震宫’写成了‘巽位’，这不是驱邪，是招鬼。”
围观人群一阵骚动。
“哎哟，你谁啊？来砸场子的？”
“别听他瞎说，我这符可是从师傅那儿学来的！”
江枫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枚铜钱，在阳光下一照：“你这风水局，是假的。你这摊子摆的位置，压着街口的气口，你这符纸，是用朱砂画的，可你这朱砂……是染料。”
他一抬手，把那摊主摆的几块风水石全给推倒了。
“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这摊，是靠忽悠吃饭的。”江枫语气不急不缓，“你这符，是假的；你这风水局，是假的；你这命理，是假的。”
摊主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你谁啊？敢在这儿撒野？”
“我叫枫哥。”江枫微微一笑，“首播间的家人们，看到没？这年头，伪大师遍地走，真玄学没人信。”
弹幕瞬间炸了：
“枫哥牛逼！” “打假现场！” “这符纸我也买过一张，喝了肚子疼……” “枫哥你有证据吗？”
江枫拿起那摊主桌下的一个布袋，倒出一叠符纸，每张都一模一样，连笔画都一样。
“批量印刷的符纸，能有啥效果？”他把符纸举起来，“你们看，这朱砂是染料，这符文是打印的，这咒语是拼凑的，这风水局是瞎摆的。”
人群哗然。
“你……你这是诽谤！”摊主气得跳脚。
“诽谤？”江枫笑了，“那咱来比一比，看看谁才是真本事。”
摊主咬牙切齿：“比就比！”
江枫点头：“好，当街比试，谁输了，自动收摊走人。”
人群顿时围了个水泄不通。
“枫哥，加油！”首播间里弹幕刷屏。
江枫走到自己摊前，从包里拿出罗盘，轻轻一摆，指针稳定不动。
“这街口，气流交汇，阳气最盛。”他指着街口，“我摆的位置，是聚阳位，最适合开摊。”
他从兜里掏出一枚铜钱，放在地上，铜钱居然微微震动了一下。
“你……你怎么做到的？”摊主眼神变了。
“你不懂。”江枫笑了笑，“你叫什么？”
“林大锤。”摊主咬牙道。
“林师傅，你这风水局，是假的。”江枫语气不带感情，“你这符纸，是骗人的。你这命理，是瞎编的。你这摊，该收了。”
林大锤脸都绿了，正要反驳，忽然，他兜里掉出半块龟甲，上面刻着模糊的纹路。
江枫眼神一凝。
那纹路，和他穿越那天，握住的铜钱上的卦象，一模一样。
他低头看了一眼，没说话，只是把龟甲捡起来，递还给林大锤。
“你从哪来的这东西？”他问。
林大锤盯着他，沉默了几秒，忽然冷笑一声：“你管得着吗？”
江枫没再问，只是看着他。
人群开始骚动，议论纷纷。
“枫哥，你刚才那铜钱是怎么动的？” “枫哥，你会不会真是大师啊？” “枫哥，继续首播啊！”
江枫笑了笑，拿起手机，继续首播。
“家人们，刚才那场比试，算是热身。”他语气轻松，“接下来，咱们继续看风水，测命理，算运势，有问必答。”
首播间人数飞涨，弹幕刷屏。
他看了眼系统提示：
「摆摊整活」任务完成！奖励：黄铜八卦镜一枚。
他低头一看，八卦镜在阳光下泛着微光，镜面中央，隐约浮现出一个卦象。
与他手中铜钱上的卦象，一模一样。
他眯了眯眼，嘴角微扬。
“有意思。”
他站起身，扫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林大锤身上。
“林师傅，咱们的比试，还没完。”
林大锤冷哼一声：“你等着。”
江枫笑了笑，没说话。
首播继续。
古玩街的风，吹过人群，掀起一角符纸。
八卦镜在阳光下，微微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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