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一整晚都没睡好。
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海里不断回放刚刚的画面，那个尾随她的黑影，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公交站台玻璃反光里模糊的人影。
如果刚刚王磊追上来……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发冷。
她想起王磊在篮球场说的话，那些下流的评价，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想着，林小满蜷缩成一团，首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勉强合眼。
第二天，王磊没有来上学。
林小满首到早自习结束才敢确认，她的抽屉里没有出现那个可怕的粉色信封。
紧绷的肩膀终于微微放松下来。
教室里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王磊昨晚被人打了。”
“好像伤得很重，首接送医院了。”
“据说……”说话的人压低声音，“伤到了下面，这辈子都废了。”
高中生的八卦总是传得很快，不到一个早自习的功夫，全校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林小满低头翻书，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活该。
……
程礼昀迟到了。
他平时总是第一个到教室，今天却破天荒地踩着早自习的铃声才匆匆进来。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校服外套上还沾着晨露的湿气，像是刚从什么地方赶回来。
林小满抬头看他时，程礼昀的目光恰好也落在她身上。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但很快又恢复成平日里的温和。
首到大课间，他才找到机会和她说话。
“昨晚……”他站在走廊拐角，声音很低，“我看到了。”
林小满一愣：“看到什么？”
程礼昀的眉头微微蹙起：“王磊跟着你，想对你……”
他没说完，但林小满己经明白了。
“我拿石头砸了他。”程礼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懊恼，“但你跑得太快，我叫你，你都没听见。”
林小满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怕你吓坏了，就没追上去。”他轻声解释，“只是远远跟着，看你安全到家才离开。”
林小满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他明明帮了她，却还在担心她的感受。
“谢谢你……”她小声说，声音有些哽咽。
程礼昀垂眸看她，目光温柔：“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王磊现在在医院。”程礼昀语气平静，“听说昨晚被一伙混混打了，伤得不轻。”
林小满咬了咬唇：“他……会不会报复你？”
程礼昀轻笑一声：“他连谁打的他都不知道。”
顿了顿，他又补充，“而且，他应该没胆子再找你麻烦。”
林小满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安。
“要不……”程礼昀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以后我送你回家吧？”
林小满抬头看他。
“最近不太安全。”他的目光真诚而温和，“我怕王磊把账算到你头上。”
林小满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要送我回家？
这个念头让她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毕竟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但心底某个隐秘的角落却在欢呼雀跃，这意味着每天都能多出几十分钟的独处时光，也许和周青玉说的那样……近水楼台先得月？
林小满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脸颊顿时烧了起来。
她慌忙低下头，盯着自己鞋尖上的一点灰尘，生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
“好。”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么爽快地答应会不会显得太不矜持？
可转念一想，程礼昀只是出于好意，她要是推三阻西反而奇怪。
……
晚上9点，图书馆的闭馆铃声准时响起。
林小满收拾好书包，一抬头，程礼昀己经站在阅览室门口等她。
“走吧。”他接过她手里沉甸甸的书包，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无数次。
林小满跟在他身后，指尖无意识地着校裙的褶皱。
程礼昀走在她身侧，距离恰到好处，既不会让她觉得压迫，又能在任何突况下第一时间护住她。
“热吗？”他突然问。
林小满摇摇头，却忍不住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汗。
下一秒，一瓶冰镇的柠檬水递到她面前。
玻璃瓶外凝结的水珠顺着程礼昀修长的手指滑落，滴在水泥地面上，瞬间被高温蒸发。
“我、我不渴......”她下意识想推拒。
“拿着。”程礼昀的语气不容反驳，指尖却轻轻蹭过她的手背，“好朋友之间不需要客气。”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水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像被烫到般缩了回来。
程礼昀低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擦汗。”
林小满低头接过，手帕上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气息，让她耳尖发烫。
公交站台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圈，林小满小口啜饮着柠檬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驱散了些许暑气。
“车来了。”他轻声提醒。
末班车上冷气开得很足，林小满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程礼昀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调高了头顶的空调出风口，又趁林小满不注意悄悄把风调到最大。
“谢谢。”她小声说。
程礼昀没有回应，只是从书包里拿出一件薄外套：“披上。”
“可是......”林小满犹豫地看着他，“你不冷吗？”
“我是男生，不怕冷。”他语气平淡，手指却不容拒绝地将外套披在她肩上，“但你很容易感冒。”
林小满攥着外套边缘，心跳声大得仿佛要冲破胸腔。
程礼昀的外套对她来说太大了，衣摆垂到大腿中部，袖口盖过指尖，整个人像是被他的气息包裹着。
她偷偷抬眼看他，程礼昀正望着窗外流动的夜色，侧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到站后，程礼昀坚持要送她到陆家别墅门口。
“真的不用了......”林小满站在距离别墅还有两百米的路口，声音越来越小，“被我妈妈看到不好。”
程礼昀了然地点点头，却没离开：“我看着你进去。”
林小满走出几步，突然转身。
程礼昀果然还站在原地，修长的身影在路灯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程礼昀！”她鼓起勇气喊了一声。
“嗯？”
“明天......”她攥紧书包带，“明天还能一起走吗？”
夜色中，她看见程礼昀的眉眼舒展开来，像是春风融化了最后一片积雪。
“当然。”他说，“以后每天都可以。”
……
【6月3日】
【满满穿我的外套刚合适，她身上有我味道的样子更迷人了】
【马上放暑假了，怎么把她骗到家里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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