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铁壁之炼
聚气丹的药香在鼻尖萦绕，林默却没有立刻服用。他将药瓶放在窗台上，月光透过窗纸落在瓶身上，泛着冷冽的光泽。
“哥，为什么不吃啊？”林月儿趴在桌边，看着那三瓶丹药，像看着稀世珍宝，“林嫣然小姐说，这能帮你突破呢。”
“丹药是外力。”林默正在打磨斧刃，磨刀石与铁刃摩擦出细碎的火花，“根基没打牢，吃再多丹药也没用，反而会伤了经脉。”
这是林渊教他的道理。老者说，淬体境就像盖房子，砖石要一块一块垒实，若急着往上添砖加瓦，风一吹就塌了。林默深以为然——他的丹田壁垒本就脆弱，经不起丹药之力的猛冲。
“可……可王家请了炼体境的武师啊。”月儿小声道，“炼体境是不是很厉害？”
“嗯。”林默磨完最后一下，斧刃亮得能映出人影，“淬体境炼皮肉筋骨，聚气境能引灵气入体，炼体境则是将灵气与肉身彻底融合，一拳能碎巨石。”
他顿了顿，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但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也有弱点。”
接下来的几日，林默的修炼变了法子。
他不再执着于劈柴的数量，而是找来几块磨盘大的青石，用斧头去劈。青石比硬木坚硬十倍，每一斧下去，震得他虎口发麻，手臂酸痛难忍，却只能在石面上留下浅浅的白痕。
“咚！咚！咚！”
沉闷的撞击声在小院里回荡，惊飞了院墙上的麻雀。林大山坐在门口，看着儿子一次次挥斧，额头的伤口还没好利索，却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林默的汗水顺着下巴滴落，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他能感觉到，每一次撞击，手臂的筋骨都在发出细微的呻吟，却也在这呻吟中变得越来越坚韧——这是在以硬碰硬，锤炼淬体境一重的极致。
星核石在胸口微微发热，似乎在呼应着他的锤炼。那些渗入体内的天地元气，在反复冲击下变得更加凝练，流转的速度也快了几分。
这天中午，他正对着青石挥斧，院门外突然传来林渊的声音：“小子，歇会儿，老头子带了好东西。”
林默停下手，只见老者背着个麻袋，脚步轻快地走进来，解开麻袋，里面竟是几块漆黑的铁块，沉甸甸的，泛着冷光。
“这是……玄铁？”林默认得这种矿石，坚硬无比，是打造兵器的好材料，在城里能卖不少钱。
“眼光不错。”林渊抹了把汗，“后山挖的，你试试用斧头劈它。”
林默皱眉：“玄铁比青石硬十倍，我现在的力气……”
“劈不开才要劈。”林渊打断他，眼神锐利，“淬体境一重练的是皮，可光练皮不够。你得让皮肉下面的筋骨也记住这种硬度，将来遇到炼体境修士的重击，才不至于一下子被打垮。”
他捡起一块玄铁，放在石台上：“这叫铁壁之炼，疼是疼了点，但见效快。你娘当年……咳咳，总之你照做就是。”
林默看着那块玄铁，又看了看林渊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一动，没再多问，举起了斧头。
“咚！”
斧刃落在玄铁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林默只觉得一股巨力反弹回来，手臂瞬间失去知觉，斧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虎口裂开了，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
“哥！星核纪元：从微尘到界主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星核纪元：从微尘到界主最新章节随便看！”月儿吓得惊呼，赶紧跑去拿布条。
“没事。”林默摆摆手，捡起斧头，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再来。”
“咚！咚！咚！”
撞击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沉闷，更加刺耳。林默的手臂一次次被震得发麻，虎口的伤口裂开又愈合，愈合又裂开，鲜血染红了斧柄，也染红了玄铁表面。
他的汗水浸透了衣衫，视线开始模糊，却始终没有停下。脑海里回响着林渊的话，回响着母亲的“不再是尘埃”，回响着王家武师的威胁。
不知劈了多少下，当他再次挥斧时，斧刃落在玄铁上，竟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叮！”
不是沉闷的撞击，而是清脆的轻响。
林默猛地回神，只见玄铁表面，竟被劈出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成了！”林渊眼睛一亮，“你看，皮肉记住了硬度，筋骨自然会跟上！”
林默看着那道裂痕，突然笑了。手臂依旧酸痛，虎口依旧流血，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天地元气比之前更加活跃，流转之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韧感。
淬体境一重，他似乎触摸到了这一境界的真正门槛——不仅是皮肉的强悍，更是筋骨的韧性，是在极限中不折的韧劲。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马蹄声，比上次城主府的骑士更密集，更急促。
林渊脸色一变：“是王家的人！他们来得比预想中快！”
林默握紧斧头，看向院门。他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门外，王虎带着十几个护卫，簇拥着一个身材矮壮的中年汉子。那汉子穿着黑色劲装，的胳膊上青筋暴起，眼神像刀子一样锐利，正是从城里请来的炼体境武师，张猛。
“林默，出来受死！”王冲的声音带着报复的快意，“我爹请了张师傅来，今天非要废了你不可！”
林默深吸一口气，将斧头扛在肩上，对月儿道：“带爹进屋，锁好门。”
“哥……”
“听话。”林默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走出院门，迎着王家众人的目光，站在张猛面前。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很大，张猛像座铁塔，而他只是个少年。
“就是你伤了王族长？”张猛开口，声音沙哑，带着炼体境修士特有的威压，“淬体境一重？有点意思，敢伤我张猛的雇主，胆子不小。”
林默没说话，只是将斧头握紧了些。斧柄上的血渍被他的掌心温热，带着熟悉的触感。
“给你个机会。”张猛活动着手腕，指节咔咔作响，“自断双臂，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林默抬起头，迎着张猛的目光，缓缓举起了斧头。
夕阳的光落在斧刃上，映出玄铁的裂痕，也映出少年眼中的坚定。
淬体境一重又如何？
就算对面是炼体境的武师，他也会站在这里，用手中的斧头，用这几日锤炼出的铁壁之躯，接下对方的每一拳。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淬炼，从来不是在安稳中完成的。
唯有在绝境的烈火中，尘埃才能炼出钢铁的筋骨。
(http://www.220book.com/book/THBT/)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